我不能做太子妃 殿下對你這樣掏心掏肺……(1 / 2)

渡情 長不辭 3896 字 11個月前

回到東宮已是華燈初上。太子就站在東宮門口,目光沉沉地看著他們來的方向。見著前麵騎高頭大馬的素衣女子,他才微微笑了一下,下了台階等她過來。

季時卿翻身下馬,微微蹙眉:“你怎麼在這兒?”

他深深地看著她,扯起嘴角:“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

傅南笙嘴上說得狠,心裡終究是不忍她夜半噩夢纏身。他叫白格帶她去見那個女子,不過是讓她心安。可至晚不歸,他又怕她跑了,膽戰心驚地隻好在門口等她。

季時卿忽然上前抱住了他。傅南笙僵硬的身體在那一刹鬆懈,這麼久以來他們爭吵、決裂、冷眼相待。久違的溫暖叫他眼眶發酸。他回抱住季時卿,想把她揉進身體裡。

“謝謝你,傅南笙。”

“小九。我不該騙你。”

“沒關係,隻要她還活著,都沒關係。”她不想問他的苦衷,他們都有身不由己,這一切並沒那麼重要。這一刻季時卿十分的確認,她想與他共度一生。而這樣的想法,也叫她本來糾結的心更加痛苦。

她掙開他的懷抱,看著他的眼睛問:“季時淼呢?”

“刑部大牢。”

“我想見她。”

傅南笙皺了皺眉頭:“不可以。”

對此,季時卿也沒有堅持。她知道傅南笙為什麼留下季時淼,兩國之爭,她終究不能左右。

在東宮住了幾日,因太子妃的事,他們又吵了一架。季時卿想去找傅南笙談一談。這些日子他早出晚歸,他們之間的事一直被擱置,總該有個了結。

書房的守衛甚為森嚴,她不想鬨出動靜,便反身去了花園。夜晚很冷,從前這個時候原非總要在她耳邊叨叨個沒完。

還真的有點想他了。也不知道他回去皇兄有沒有為難他。不知道雁歸他們怎麼樣了,邊疆的戰事應該已經停了吧?

季時卿忽然覺得悲哀。想她當初如何耳聽六路眼觀八方,如今被關在東宮,像是一個聾子瞎子。

她深吸了一口氣,離開湖邊準備回去睡覺。遠處傳來窸窣的動靜,她敏銳地躲到樹後。

白格隨著太子殿下走過來,他邊走邊說:“殿下,太子妃冊立一事,還請您三思。”

“孤已經決定了。”太子停下腳步,沉聲說,“此事無需再議。”

白格歎息一聲,不無憂慮:“殿下,如今朝中仍有反對您的聲音,公主身份特殊,若此時立為太子妃,恐有礙您平順朝堂。”

太子薄笑:“如何平朝堂是孤的事,與小九不相乾。孤的太子妃,非她不可。”

他也不再勸,他知道這位殿下的主意定了,便不會改了。能說動他改主意的,隻有桐曦閣那位。

從前他和白芨不懂白楓對這位公主的敵意和偏執,直到真的見過她,見過在她身邊的殿下,才終於明白白楓的擔憂。

那女子或許不是妖孽,確實鉗製傅南笙的韁繩。

季時卿抄小路回桐曦閣,傅南笙進來時,她正倚著床欄看書。

他脫下大氅,交給一旁侍候的人,又飲了口熱茶,散了些寒氣,這才走進內殿。

季時卿隻穿著中衣,錦被蓋到腿上。她散著頭發,安靜看書的樣子嫻靜溫和。傅南笙心下一動,走了過去。

“天氣冷,你回你寢殿睡吧。”

她說話的時候,眼睛還看著書。彼時傅南笙正打開櫃子,熟練地抱出棉被褥子和枕頭,像是沒聽見她說話一樣,走過來把被褥鋪在床前的地上。

季時卿微微蹙眉,收了書,靜靜地看著他。他坐在地上,也看著她。

從到了晉國,不管是在侯府還是在東宮,他都是這樣。她不肯與他同床,他就每日鋪了被褥睡在地上。天氣漸寒,她有些不忍。

“早點睡吧。明日官繡坊會來人給你量體裁衣。”

“傅南笙,我不能做太子妃。”

他靜了很久。季時卿以為他又要發脾氣,好似離開越州之後,他就總是脾氣不太好。可他靜了很久,清冷的眉眼露出幾分悲傷,最後隻是無聲地躺下,背對著她。

“睡吧。”

她咬唇:“傅南笙……”

“小九。”他的聲音很輕,一碰就會碎,“和離書已經燒成了灰。你是我的妻,即便不行冊封禮,你也是我的太子妃。”

如今整個晉國,還拿他和親一事當真的,恐怕隻有他自己了。他是晉國的太子,未來的帝王,和親於他該是恥辱。他的太子妃,將來的皇後,應是名門之後,溫良賢淑,能佐他功業。

季時卿沉默下來,他也寂靜無聲。他們就這樣彼此睜眼到天明。

早朝上各派勢力各有心思,為著立太子妃的事又吵了半日。

白芨平叛回來就見著白格愁眉苦臉的坐在廳裡,清瘦麵容愁雲慘淡。

“白格你怎麼跟霜打的茄子一樣。”白芨喝了口茶,坐下來,“匪南這幫兔崽子,不收拾他們還真以為擁著七皇子能改朝換代呢。”

白格歎了口氣:“眾臣反對殿下冊立公主為太子妃,已經在朝上吵了好幾日了。”

白芨咧嘴一笑:“有你這個首相在,怕什麼?”

白格翻了個白眼:“齊相公手下的禦史已經參了我好幾本,說我讒上阿諛,顛覆社稷。”

“這老頭可真會扣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