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湛想了想,還是不喝了。人已經有點暈了。他回到床上,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也顧不上騰位置給陸十淵,翻來覆去了一會兒,酒氣上湧,都要熱瘋了,一把把自己的寢衣扯開了。
還是不夠。還是熱。他下了床,哼哧哼哧地翹著屁股把冰鑒搬到了自己的床邊,還不夠,楚公子脫掉了自己的寢褲。
回到床上,他跨過陸十淵時,陸十淵把人輕輕地抱了過來,讓他與自己麵對麵。
“還熱嗎?”
楚湛迷迷糊糊,迷茫地看著陸十淵,點點頭。
“你碰碰我,我很涼快。”他低低地說。跟那日楚湛聽到的“喝那麼多”一樣。很磁性的聲音。臉也好看的也不真實。——這就是傳說中的神嗎?
楚湛聽話地貼了貼陸十淵的胳膊。“嗯。真的很涼快。好舒服。”神的溫度跟常人的不一樣,他好冷好涼快。
“舒服嗎?”他低啞地輕聲問。
“摸摸這裡,這裡也很涼快。”
楚湛低下頭,這男人真的哪裡都很漂亮,他摸了摸,“嗯。冰冰的。”說完,他把頭埋在了陸十淵的胸前,“那臉也冰一下。”
這樣一動,陸十淵一雙大手緊緊地摟住了楚湛的腰,把人又翻了個身。
楚湛失去了冰冷的胸口,茫然道:“乾嗎?”
他竭力去貼。不懂陸十淵為什麼突然撤開。
陸十淵知道楚湛醉了,醉得很厲害,但他還沒有發瘋,就是處在一種半清醒半混沌的樣子,樣子非常勾人。
“彆動。”
“噢。”楚湛又躺了回去,乖乖地應了。過了一會兒,又開始難受地掙紮著。
一個男人掙紮起來氣力還是不一般的,火勢開始有燎原的姿勢。陸十淵額頭的青筋微暴,四肢發力,再次把楚湛的手腳再次按住了。
“叫你彆動了。”聲音還是低低的,但明顯壓抑得比較厲害,是故意變低的。
楚湛閉著眼地亂動。
陸十淵咬咬牙,剛俯身打算去親,兩人靠得極近,楚湛側了側頭,躲了過去,“你彆碰我。”聲音卻是異常的清醒。
陸十淵一怔。雙手把人微微撐起,他還沒遇見過這種情況,啞著嗓子問:“為什麼?”
“我想回家。”楚湛蜷起身子,不顧上方的陸十淵,麵朝裡,綿長地呼了一口氣,“我不要嫁給陸十淵。——爹、娘,我想回家。”
“你不喜歡我嗎?”陸十淵無奈地問。男人的腦回路很簡單。楚湛雖然說了那麼多不喜歡他,可他的行動表示他就是喜歡他。所以,那些話,陸十淵選擇不予理會。
楚湛眯著眼搖頭,也不知誰在問他。“我想回家……”
反反複複,一個回家。陸十淵眼睜睜地看著楚湛突然嚶嚶地哭了起來。哭得非常傷心。嘴裡念叨著,我想回家,回家……
陸十淵輕歎一口氣,靠在床頭,平複起來的溫度,過了許久,才慢慢下床,離開了屋子。
楚湛做了個非常悲傷的夢。夢裡他所在的貔貅族居然全部被覆滅了。原因未知。
他一個人回到族裡,看到他從小玩的亙古不洞天被夷為平地,他的族人都被冰封了在翛然鏡中。也許他們再也不會醒來了。
他的爹娘則被抓了起來,關在了仙界的天牢中。
這個夢太真實了。夢到後麵,他除了哭隻能哭。
早上起來,眼睛都是腫的。太沒用了。不過是夢而已。
他洗了把臉。看著精神一點。昨天因為吃太多,早上破天荒沒什麼胃口。
曉銘從門外進來,看到萎靡的楚湛,嚇了一大跳,“公子。你昨晚又怎麼了?”
“沒怎麼了。喝了點酒。”楚湛看到桌上還有兩壺羊羔酒,問道:“王爺很早就走了呀?”
“嗯。很早吧。我過來的時候人就不見了。……公子,你這樣如何能俘虜人心啊?王爺真的很受歡迎的。”
楚湛一臉慘白,衣衫不整的,嘴唇也是乾裂的,雖說是天生麗質,可到底是做妾室的人。曉銘知道那些男妾打扮得可好了,比女人都還精致。他很擔心楚湛會懈怠,因為陸十淵每日來他屋子,他就以為陸十淵是那種隨意的人,事實是,喜歡王爺的人太多了,想上位的人更多。
楚湛隨意地點頭,沒往心裡去。
曉銘哪裡都挺好,就是太囉嗦,但楚湛知道他是真的很喜歡自己,很關心他,這才說的。他不會計較他的嘮叨。
過了一會兒,聽說沈全找到他。楚湛想,沈全從未主動找過自己。他找自己是什麼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