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噓!你差不多得了,人家看到你的照片很禮貌。”
雍拓:“禮貌?我猜猜,“小鳥”肯定說,他害怕我這樣隻穿內褲的人,這種臉一看就是會說一堆廢話,一本正經到毫無趣味性……”
周牧:“……”
雍拓的反應無法轉告給蘇少卿。
眼看婚事在談。
夫夫的婚前關係卻注定不協調。
老前輩知道這次必須來點現實世界的大道理輸送:“我知道你丟出那些照片是想嚇唬他,但要是你不找人結婚,就分不到雙份的合法家產,你永遠也不算進入接班人的陣營。”
“說了幾百次,我說過知道了,我會在結婚證上簽字,”雍拓說,“如果你和爺爺都說好,那也不用安排單獨見麵了,下周去新西蘭直接度蜜月。”
周牧:“你也彆這麼草率,第一次結婚是大事,2年呢,如果是討厭的人怎麼共處……”
雍拓:“你把條件和他說了嗎?”
周牧:“嗯?你覺得他可以?”
雍拓:“看他接下來的反應吧,他不是想改變命運,那總得付出一切。”
看來誰都懂這是一場現實利益交換,大家把隱婚的規則記得很牢固。
不揭穿謊言的蘇少卿也懂周牧在暗示他要拚一把。
但蘇少卿沒說剛剛關注雍拓的賬號後,他明確被勸退了第二次。
因為雍拓實在是一個名人,在他的社交賬號下方有特彆多的顏值粉絲,有叫老公的,有問候他早安和晚安的,還有數不清國內的模特,演員和歌手都關注著他,雍拓從不搭理。
和雍拓玩一場隱婚,蘇少卿感覺自己會犯眾怒。
尤其看到雍拓的朋友圈子和那些娛樂的方式,全是一般人不敢想象和自己有關的遠距離,他加重了想法。
可說巧也不巧,蘇少卿是法學生,雍拓昨晚更新的內容裡提到他自己的圈子裡有一個考過了‘巴爾’,出來喝酒慶祝的兄弟。
巴爾(bar),即美國的職業律師執照,美國的各州法律不同,理論上一個人可以考很多次,素質很牛的律師最喜歡挑戰這個。
國內本科生如果能拿到一張大都市的執照,回國入頂級律師圈將會輕而易舉。
蘇少卿還挺意氣風發時的理想之一也是走上這樣大爽文男主的設定,吊打他那個讀了一年老流氓專業的無良導師。
雍拓的賬號給心情很壞的他帶來了動力。
蘇少卿從小可以不吃好的,不用好的,卻很容易被學習方麵的奮鬥目標吸引住。
經過一分鐘的考慮後,他在ins上關注了雍拓,他對那個頭像say了個你好。
當然人家一定還是不會回答。
但剛送出這句話,他又刷到雍師哥不容世人理解的狂野圖了,那是一個雍拓自己很喜歡,所以拍超級多張的紋身,在飽滿粗狂的肌肉上不僅紋了一後背,胳膊上也有。
這人配了一句話:FUCK小鳥。
蘇少卿愣住了,小鳥是誰?
他前任?
“我收回原話,”蘇先生赧然,他沒選擇,他不能取關,但殘存的理智使虛弱的靈魂放棄繼續看下去,“比起他的型男內褲和大金鏈子,我更暈他的流氓紋身。”
蘇少卿更確信的問題是周牧說雍拓沒交往過男友,內心非常保守,這是哄小孩的,他現在就是看不懂臟話的小朋友,他要好好從精神上遠離那個大男人。
把牙一刷,他睡了,又睡不踏實,冷,疼,害怕,沒安全感,他情緒波動無邊際的腦子居然開始設想一個很童話故事的問題。
如果結婚了,是不是心情很差想不開的時候,至今能有個人每晚回家抱抱他。
在他租屋的隔壁,有同居男女順著整棟樓打通的露台丟來了一些勾引和劇情。
“老公……”是女鄰居。
“老公快給我發紅包……我不許你和微信裡的老婆聊……”
“老公!你好棒!我快死了!”
蘇少卿被一聲聲老公叫的差點暈“老公”了,好在有這句“我快死了”挽回。
他特沒勁坐起來。
緩緩傷神的狀態,蘇少卿的臉色蒼白無力,像摔碎心氣驕傲的次品白釉,但他再混的差,也從小區團購群裡發出一段熗火話。
“@四樓的老公和那位小姐,我是三樓的一位法學生。”
“我聽到了你們剛剛的呼救。我想給兩句法律援助。如果在此類事情中發生意外,最好先確認三點,一,雙方有無疾病史,會不會構成意外傷害,這可能會被追究民事賠償,二,金錢交易會涉及非法買賣,三,過於高難度的身體動作造成的意外身亡也會帶來刑法責任。”
群裡會怎麼笑,單純找個發泄口的他不理,倒頭睡,但夢把蘇少卿又給弄難受起來。
以前譫妄,他常做稀奇古怪的噩夢,今天卻看到了兩個單純找快樂的人,他們如動物,在散發春天來了的訊號。上麵的那個人耳朵後有痣,有紋身。底下的人,把他嚇到了。
這涉及他得知的隱私資料,雍拓才有耳後痣,蘇少卿還清楚,自己的後臀根左側有一個不能做激光去除的紅色胎記。
蘇少卿嚇得慌裡慌張,他真的在床上來了一個小鳥撲騰,紅著眼圈的他害怕臉說:“這,這肯定不是我……”
因為那個長紅胎記的人估計知道自己不用露出臉,他在浪到飛起,他還抱著雍拓的大花臂不停哭,嘴裡叫著老公,你快加我微信,我快死了。
“救命啊!我……我絕對不能嫁給他!這是什麼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