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婚姻的對象造訪荒誕的夢境,給蘇少卿製造的心理陰影麵積太大了,他對學業成績外的事從無感覺,他直接找周牧說情況,他希望算了,但噩夢往往是連貫的,他在夜半三更的意識不清醒下寫了一大段婉拒發走,但他摔過的手機花了屏,觸屏的功能竟然不好用了。
“我的手機怎麼回事……怎麼會把這段話複製到……添加微信好友裡……我發給了雍拓?”
剛剛說了雍拓的壞話,又被人得知?
蘇少卿被自己做的事絕望到了。
現在這該怎麼辦,雍拓睡醒看到會不會引發誤會?回答一個滾吧你?
他不敢想,屏幕上一滴滴狼狽的淚下來了。
這時,李哲又來了,蘇少卿想劃走他又寫了一大堆表白的對話框,血跡斑斑的指頭卻手滑拍到了小狼狗的頭像。
李哲激動死了,“師哥,你在線了,你原諒我了嗎……”
蘇少卿一愣,鼻音很重給追求者發語音,“什麼原諒?我手機壞了——”
字發不出去。
李哲用連珠炮問:“少卿師哥,你為什麼不說話,又拍拍我的頭像了?你害羞了?那我明天早上當麵來說!”
還是殺了他……算了吧。
同時跟李哲和雍拓糾纏不清的事,把蘇少卿意誌一向堅定的臉色變得白起來。
他再也不敢睡了,怕雍拓又被無心意淫到,還有這婚到底結不結,他也沒答複周牧,誠然,他在一般人裡是長相很好看,再落魄也不影響氣質像極了古人說的公子世無雙。
不過這兩年的遭遇說明做人的方式方法比外在重要,低情商的人,沒人肯拉一把,找你也是圖彆的東西。
第二天,他懷著這種想法邁出樓道,捋在耳後的半長發絲濕的淩亂不堪,也來不及擦擦,久未修繕的樓裡麵和外邊的天都在下雨,這讓很怕冷的白皙男子扶著額頭,前幾年時常戶外跑步的雙腿是麻的,等他眼看外邊無人,蘇少卿才敢把折疊傘撐起來,他想擋住臉快點跑掉,儘可能彆被小狼狗抓到,不引發那些房東不喜歡發生的關係糾紛,卻聽前方有人叫了一聲,
“師哥,你也看到我了!我們好有默契!”
李哲大步跑來,雙眼發光,他在學校裡也是外形蠻帥的類型,有很多男生女生追,但這小子不喜歡彆人,直直抱著那捧很貴的永生花來找男神。
以前的蘇少卿覺得他挺暖,像弟弟,態度很尊敬自己的樣子不像假的,可今天的蘇少卿見陽光大男孩從那輛被偷開出門的寶馬裡跑下來了,直接露出一副活見鬼的表情。
李哲還當蘇少卿是感動到了,他肯定不知道,蘇少卿最近見過他媽媽的車。
開寶馬的男大學生媽媽指著蘇少卿的鼻子,損他狐狸尾巴漏出來,活得不知羞恥,活該被她兒子白睡,相應的,李哲買假貨給他的事才以複印件的形式間接摧毀這段挺久遠的友情。
對李哲亂花錢確實負有一定責任,蘇少卿決定繞著沒脫離父母的小狼狗走,卻沒成功,李哲追他過來,逼他進車裡不費力,蘇少卿這麼瘦,抬腿用力也踹不走這小子,他無奈開始曉之以情,“玫瑰花又是用的花唄?我不是讓你刪了我?你還要怎麼樣?”越說越沒耐心,蘇少卿的心頭上火,他頂住車標的雙腿隻想快跑,“要不你改天再來,你讓我去學校辦完事?”
李哲眼淚汪汪,身子貼過來,又想動手動腳:“我想給你驚喜,這次是真的,不是假的,我們再試試好不好……”
一看就知道頭疼的事又來了,蘇少卿快速拿包舉起來,李哲被師哥冷著臉往後推了一把:“我說了!我從來沒答應過和你交往,你的包,戒指,鋼筆,不是已經原封不動給你了?我早就說過,我不想要,我想一個人靜靜……”
李哲突然聲音大的巴不得鄰居們全聽見:“你彆逞強,師哥!你沒爸沒媽!又被關忠教授的校友圈封殺了!你這樣除了我還有誰關心你,保護你啊!還是你認為我沒把錢花到你身上?要不是你吊著我,不給我,我早就——”
蘇少卿:“……”
他本來還好,現在真氣到忍不住揮包砸這個人,“誰吊著你!你是不是從來不懂什麼叫相互尊重!”
李哲的腦袋邦邦硬,手打疼了,兩個人還在這邊拉扯得曖昧不清,千鈞一發要被帶進車裡之際,兜裡的碎屏手機響了,蘇少卿大喊是學校的讓我接,他滑十幾下才能接起來,一個陌生人的口氣賊衝說:“踢他襠。”
蘇少卿嚇一跳:“老師你哪位?”
那人嗆回來:“客氣什麼,叫老公就行。”又威脅他會撂挑子,“給你五秒,毀滅他和核桃一樣腦殘的下|體,我在菜鳥這裡見證奇跡男孩的慘叫,彆讓我過去抽他抓你過來。”
神經病吧!萬一踢壞被民事索賠怎麼辦!200他都出不起!
蘇少卿快氣暈了!他被債主做派的人激發出一股罵教授的狂勁,又對李哲的褲子縫合線送了一腳蹬:
“啊啊啊師哥!你彆跑!彆摔了!”
逃脫的蘇少卿到了約定地點,在那輛拉開一半窗戶,外形囂張跋扈的保時捷918前,一雙擱窗口的黑色皮手套慢騰騰挑了一下手指,麵色潮紅驚愕的蘇少卿看到了豪車玻璃後的眼睛,十來秒的等和忍之後,圓寸,身高一米八|九的富豪車主粗暴開門,蘇少卿這次不敢叫,他被拉上車,抱起來,抗拒親密的他徹底腿軟,他隨後被嚴絲合縫放在男人的大腿上。
雍拓:“蘇少卿,玩挺花。”
雍拓:“你手怎麼了,抖什麼。”
初次在生活中見到,蘇少卿怎麼樣也沒想到雍拓會殺上門來。
他還……摸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