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冰霜滿身的寄生鮮花和飼養者的關係。
蘇少卿被世俗拉扯不清,在道德底線裡掙紮過,但他到底活明白了,這種配合又清醒的態度讓雍拓改觀不少。
二者知道他們結婚沒有那種了解和激化的愛,他們的關係就是求個雙方互惠互利的平穩和安全,而且,偽兄弟“背德”可能真的比較特彆吧,雍拓決定今天先淺淺愛一下領土線周圍,他用用腦子也知道蘇少卿還在怕自己,他不做那個成天管顧自己的瞎溜號……
之後,有什麼輕輕的木材震動和軟飲料瓶擠壓聲。應該是有消息的手機吧,外人一定這麼想。
蘇少卿不這麼想。
他分明看到天花板都在搖晃。
畸形的身體之密變得好生動,更像翩翩蝴蝶了。
又是好一會兒。
在上鎖的臥室,他們關起門已經“看”足了兩個小時。
手機被放下,關機,蘇少卿的自律鬨鐘都被拋開了。
像雍拓說的,這隻是入住新居的第一次試床。
兩個人一起完成了試驗床的質量。
“明天出門和我登記了,你還有以前想留著的朋友麼?”雍拓把手帶著蘇少卿在胸膛上趴好隨口問,他們在毯子裡親密無間抱著,像互幫的親人一樣溫馨,新認識的朋友一樣聊天。
“有,但……和登記有什麼關係……”蘇少卿抽出毯子裡的手剛想問,他麵頰左側的小痣被親了親,雍拓也有耳後痣,卻更喜歡他的,還吻著他說,“要我準備點喜糖手信麼,你和我第一次結婚,儀式感不能少。中國人喜歡喜慶,悄悄發個糖也沒事,不公開你和誰在一塊就行。”
“喜糖嗎……太隆重了吧?”蘇少卿趴回雍拓的腹肌上:“不了,你先不能被彆人知道你的事,你爺爺那邊是為你的名譽和事業考慮……”
雍拓覺得抱他挺愜意,涼快:“那天天演戲,不公開婚姻事實,委屈麼。”
蘇少卿沒那個意思,乾乾淨淨沒有汗的清冷身子酸到沒勁,垂眸盯著他們放一起的手機,他很真誠歎氣:“不,我不會給你添麻煩……你不想,我也沒意見,我那些事……沒必要了,我聽你的安排。”
雍拓知道他們在隱婚中,家裡不許公開,但他品出蘇少卿柔順不爭的脾氣是挺符合他的需求定位。
想起他對這段短暫婚姻還是從排斥到試試的心態,雍拓現在感覺他治不好的狂傲開始被什麼人拉著康複,邪乎的脾氣一次性下去七八分。
可雍拓愛蘇少卿這個人,對他能發誓不生厭,無怨無悔麼。
不,雍拓從不想愛誰,無非是在他能力範圍丟個瓶子看看。
就看蘇少卿是怎麼想的,是不是接得住兩年。
雍拓擺正心態,繼續聊婚姻裡的開端細節:“喜糖沒有,婚房是有的,這間就是我們一起睡的,阿姨們不知道,有人上門會鎖好。”
蘇少卿聽上去怪不好意思,他真的就要秘密結婚了嗎,雍拓還提示新郎之一:“買床其實是爺爺交代的,他說屋裡要布置一下,不然不吉利,不像喜事。”
蘇少卿懂他該做的事,“那等一下好了,我們一起貼點喜慶的東西,再好好轉告給你爺爺……”
“行,懂事了,再陪我一會兒。”
房的隔音很好。
蘇少卿說是和雍拓一塊午睡,雍拓讓表弟間歇性叫苦的聲音還是傳出去了幾句。
伴隨蘇少卿接受嫁入豪門的利好誘惑,蘇少卿也感覺自己從初次婚檢出來後的虛浮疲憊變得很口乾舌燥。
可人生美妙又不真實的是。
他身底下的大床好軟。
兩對酒紅色的鵝毛枕也是手心一摸就懂的高奢與舒適。
這張頗具意義的床,代表雍拓給他的物質承諾,更是他兩年不需要再做一絲噩夢的開始。
他的心和身體已經徹底答應了。
好在是大白天,他這次被好心留住一絲底線。
不過,等新婚之夜,雍拓或許不會對這麼好吃的蘇少卿再客氣一點點,他的婚姻不用門當戶對,卻必須讓雙方儘職儘責。
雍拓披了襯衣,敞著胸肌,赤腳下床把二樓的窗戶開了一條縫,讓老婆吹著空調在初夏體會被窩包餃子。
一頓安逸的午飯,一場三分甜的午休。
新居的小日子開始了。
到晚飯開飯前,他們的初體驗都被包庇了,因為在廚房的慧姨用天貓精靈碰巧放著音樂。
詩人說。
不存在的愛與假設的被愛共存。
這就是童話裡的婚姻。
那完美又虛偽的祝福音樂聲是德彪西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