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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
青絲敲了敲門,端著從三師兄那裡得來的新鮮栗子糕連忙跑來獻殷勤。
陳道人攤在桌上,背上是兩隻生無可戀充當捶背工的白貓。
他吸了吸鼻子,“栗子糕?”
見門無風而動自己打開,青絲連忙端著金貴的玉盤子進去。
陳道人眉毛一揚:喲,把唯一一套玉盤子都用上了,隻怕沒什麼好事。
“乾什麼呀。”陳道人頭也不抬,斜著眼睛看徒弟。
青絲把盤子正正經經地擺到桌上,雙手交疊。
“我覺得我已經好全了。可以弄、弄那個結命石,拜您為師了。”
陳道人稍稍抬頭,發出一聲意味不明地的哦。
......再接再厲!
青絲苦著一張臉。“大師兄他們幾天之後就都下山去了,那山上就我和您兩個人,多孤單呀!”
她旁敲側擊,“師父你不下山吧?”
陳道人瞥她一眼,覺得小徒弟來者不善。
“我?”他笑,“我當然也是要去的。”
“啊?”青絲驚呼,把陳道人背上的小貓嚇走一隻。
她決定放個大的,於是就勉強擠出兩滴淚來。
“哇!您看您也走了,那我一個人怎麼辦。”
“我一沒有本事二人生地不熟,您走了可叫我怎麼活啊~啊~啊~”
陳道人直起腰把肩上爬過的小貓抱下來揉揉頭,自胸腔發出一點無奈的笑聲。
“那你也和他們一起去啊~啊~啊~”
!所以這不是來求救了麼,青絲心一橫決定不再拐彎抹角。
“所以師父,有沒有救命法寶呀?”青絲支起手,“主要是我好怕給師兄他們拖後腿。”
畢竟她很清楚自己幾斤幾兩,如果說是為了想看原書男女主去逛一逛還好,但是他們這出春,恐怕是很艱險的。
要是一不小心碰著個大妖怪,本來就棘手了,卻還要費力去保護她這個廢物?
那可不是她想看到的。
青絲寧願不要臉皮地來求老鄉陳師父。
“而且大師兄說了,我得去擇枝呀。”她看著摸貓上癮的陳道人,眼神堅毅。
“我也想像您一樣厲害。”
對不起對不起,從此之後不做擺爛人。
是來求救命法寶的?
“有呀,當然有。”陳道人聽此一言,滿意地摸摸自己新長的胡子,
“你伸出手來。”
她激動地伸出手。
師父抖抖衣袖,從腕上褪下個盤的極其光滑的木鐲,隨意地丟到小徒弟手上。
“就是這個。”
見小徒眼睛盯著那木鐲,陳道人眼神溫和。
“一旦你遇險,隻需捏一捏這鐲子,我就會來救你。”
“不過嘛,“他思考,“你們是去景國都城,悠白熟悉的很。該是不會發生什麼危險的。”
而青絲正琢磨著這這樣大的木手鐲怎麼戴,左看右看。
“直接套上。”陳道人無奈閉了閉眼。
都是是法寶了!一定是可以變換大小的啊,笨蛋。
青絲聞言才把這木手鐲戴上,見它果然變小,已經服帖地掛在她腕子上。
真好啊!她感歎。
“謝謝師父!”她笑彎眼。
陳道人抱著隻小小的白貓站起來,“就今天吧,把石頭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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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結命石,怎麼看也就像在山坡坡隨意看到的那種碎石頭。
陳道人將那石頭擺上桌,一番動作,叫小徒弟咬破指尖把血滴上去。
而青絲早有準備,扯出腰上的小瓶子。
對麵的陳道人皺皺眉頭,隻見這小徒開了木塞就要倒血。
嘿,欺負石頭不會說話是吧。
“人家要的是新鮮的血!”他恨鐵不成鋼。
“就是新鮮的啊!我剛剛裝進去的。”青絲據理力爭。她本來就是饞了嘴想去廚房弄道菜吃,誰知道那個刀那麼!那麼重!
好在她眼疾手快隻切破一點,但還是流了點血。
那當然不能白白流血啊,她記得黎黎和自己念叨過那什麼儀式需要,所以當時咬著牙齒擠了好多,全裝在師姐送的小瓶子裡。
存了點法力的!保鮮的!所以還新鮮得很。
陳道人無語凝噎,來不及阻止,眼睜睜就看著瓶子裡的血液一股腦流到石頭上,直到覆滿整個石體。
......然後那石頭自己抖了一下。
青絲被動起來的石頭嚇一跳,狐疑的看向師父。
“這就……好了?”
這麼簡單?
哪有這麼簡單。
陳道人扶額,“好了,拿著石頭走吧。”
“真好了?”青絲把那顆仍舊兀自顫著的石頭揣進手裡,心想真就這麼簡單?
“好了好了好了!!!”陳道人抬起頭,準備把這胡作非為的小徒弟趕出去。
......卻見她一臉真誠地笑。
“師父,那拜師禮呢?一起做了吧?”青絲笑嘻嘻。
陳道人與她同為異世之人,本來就不講究什麼三拜九叩。
他一向隻讓弟子作揖。
而眼下她也學了那天折枝禮所見,對他行了一個不倫不類的禮。
“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
“好了。”陳道人當即宣布這個禮節成立,催促鬨心小徒弟出去。
青絲樂滋滋地捏著石頭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