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檢的那天下午,陳懷欽說自己胃難受,就隻檢查了基礎項目。當時寧鳶也隻在第二天拿到了他們最基礎的健康表單。
“你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肘關節有問題!”
“所以,教我左手打球吧,寧鳶。”寧鳶知道他上次見過她換手接球,卻沒想到是要在這種情況下教他。
“我希望你能明白自己在做什麼。”
“我明白,我放不下網球的,哪怕明天就不打了,我也要去球場找個裁判或者球童的工作。求你了,教我吧。”
“換個手打球,不都一樣嗎?”
陳懷欽坐在病床上,單手撐著無奈地看向呂洲洲,“說的容易,我問你,你知道寧鳶打球用的是哪隻手嗎?”
“左手,但是,小鳶不是左撇子啊。”
“她隻用右手的時候,最好的成績也就在錦標賽的組彆第三四名,連踏上最後的領獎台的機會都沒有,但是她用了一年學會了換手回球,從那以後,隻要她參加的比賽,獎杯幾乎全被她攬入囊中。”
“這麼厲害!”
“打球的時候換手接,就是把來球始終置於自己想要的正反手區,對手無論怎麼接,你所在的半場就幾乎都是你的得分區。但是,這很難。”
寧鳶從來不和她們說,整個宿舍唯一能一起做的運動就是跑步,所以也不怪呂洲洲不懂這些,“小鳶鳶,那你怎麼不打了啊?”
“是啊,冠軍苗子,說不打就不打了,要不是教練提起,我到現在也不服氣你一個學曆史的學妹來當這個助教。”
“就你那個發球,不服氣什麼。我不打是因為我也有網球肘,不然我乾嘛練左手。”
原因肯定不止這點,真正的原因,也許很悲傷,也許很普通,寧鳶不是會輕易放棄的,所以呂洲洲不能問。不管如何,這都是一道傷疤。
兩個小女孩手挽著手走出了醫院大門,呂洲洲拽著寧鳶就去了附近的小吃街,“我請客,你隨意,”總歸是個不好的事情,什麼都不如大吃一頓來的開心。今天哄寧鳶的任務就交給她吧。
“你確定?”
“確定啊,敞開吃,姐買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