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端坐於上的帝王,百無聊賴的聽著下麵那群老東西的爭論,現如今已分成兩派,一派是表麵上支持宣政統治,實際上一直謀劃著如何乾掉的二皇子宣璿;還有一派就是早就野心勃勃的宰相一派。
對他們而言當今聖上不過是一個平定天下的擺設,宣政背後什麼大的勢力都沒有,估計自身都難保,所以每一次早朝宣璿和宰相兩個吵得不可開交,但卻從未牽連過宣政。表麵是一副已在龍椅上快睡著的帝王,實則是將每一件事聽得真切。
也不知怎麼了,突然又想起了昨晚的事,那人真的會幫自己嗎?猛然間,宰相的呼喚聲換回了他的神,宣政有些尷尬的輕咳一聲,挺直了一下腰板:“愛卿,有什麼事嗎?”
宰相當即有了看傻子的表情,但是在這層表情之下,更是滿眼喜悅。
“好家夥,真的蹬鼻子上臉了,到底誰是主子。”宣政察覺到宰相那一下犯上的眼神,氣不打一出來,心中暗罵道,但是看來他是真的認為他自己很快就能反了。
“聖上,臣等考慮到,馬上就要進入盛夏了。陛下去避暑行宮一事可否安排在上了。”最終宰相拱手重複了一遍。
宣政不傻,他一但去避暑了,回來之後那天下就可能直接易主了,不不,是他這個暑避到一半頭就避掉了,這差事他可不乾。有句話他父皇說的對:放假是用來彎道超車的。他還想趁著這個盛夏好好了解一下大景的情況。但是真正於他而言越是危險,他就更要鋌而走險,做“豬”要做個真實的。
“此事甚好,趕快準備準備。”宣政臉上滿是喜悅之色。
終於,這個令宣政糟心的早朝結束了。一身疲憊的新帝推開書房的大門,卻隻見的像個大爺一樣一手撐著頭,另一手拿著奏折的男人慵懶的坐在椅子上。原本亂糟糟的桌子也被收拾的整整齊齊。此人不說也知道是他的靠山巫馬瀛,巫馬瀛將看完的奏折隨手扔在了地上,伸手就要去拿下一本。卻被一把按住。
巫馬瀛抬眸,小皇帝對上他那雙因外族血脈,顯得妖異異常的的眸子。不經被撩了一下。想要說的話,到口邊吞了回去。為了緩解尷尬,這位小皇帝腦子一熱彎下腰來揀起了被扔得一地的奏折。剛撿起來,頭上就又嘩啦啦的掉下來了一片。宣政頓時間就不樂意了,咻的一下站了起來。卻再一次對上了巫馬瀛滿是蠱惑和戲弄的眼神,那一刻宣政又不知道要講什麼了。
望著眼前被自己氣的紅彤彤跟個柿子一樣的帝王,巫馬瀛笑出了聲。
“要不你這皇帝給我當幾天?”巫馬瀛說著還不忘戳了一下小皇帝的眉心。
宣政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人,他還沒吐槽這個位置給這人坐就好了,眼前的人到好了還主動要起來了。誒不對,他剛剛到是真的想一個奴才一樣,為眼前的“大人”撿東西。氣不打一出來,伸手就想拽住那人的衣領,揍那個可惡的人一拳。結果嗎,衣領子倒是沒拽著,反道一整個人被摁在了巫馬瀛的腿上。掙紮掙紮不起,動也不敢動,氣鼓鼓的看著欺負他的人。
巫馬瀛看著眼前被他欺負的眼前蒙上一層水色的少年,他為這感覺感到新奇。畢竟他懷中抱著的人是全大景最尊貴的人,而這個最尊貴的人卻被他弄的眼上泛起水色,這也是他活兩世從未體驗過的。
原本巫馬瀛還想再逗眼前人玩,但是一想到他那可憐兮兮的眼神心道算了吧,自己的人欺負很了,以後就沒好果子吃了而,且以後時間還多了去了,不差這一兩次了。將人放開,那人重獲自由嗖的一下躲得遠遠的。避還像個大爺一樣坐在那的人如蛇蠍,不準確來說他就是蛇蠍。
宣政被整的一直把自己縮在小角落裡,依然沒有了皇帝的架勢。雖然如此,但他還是直勾勾的盯著在桌上翻看著奏折的人。
“怎麼不過來嗎,陛下?”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巫馬瀛放下了手中的奏折,看向像個鵪鶉一樣的小皇帝。
“還是說你真的打算把皇位讓給我?”
“朕沒有。”這句話倒是回得快。
“沒有就趕緊過來,陛下還未成氣候,想必是先帝走的太早了。”
巫馬瀛一把將還在磨磨唧唧挪過來的皇帝拽到跟前。攤開一本奏折,開始認真的給宣政分析。
“看這一本,現如今已經進入夏季,江南一帶降水量大,算上來也差不多快進入洪澇的時間了。江南巡撫那請批這些事和東西,陛下看看,你這樣做可否妥當?”
小皇帝也是第一見到這樣的巫馬瀛,認真起來還真的有先生的味道。
宣政思索了片刻:“真其實覺得,他們要的未免有些多了,再加上父皇原有的那些水利設施,朕覺得沒有必要。”
巫馬瀛聽後有些許無奈搖了搖頭,伸手將先前江南一帶的地形圖拿了出來。
“看來先帝在這方麵的教育欠缺了些。”
緊跟著用手指著地圖開始給旁邊的人細致地分析了起來,這一隻修長的手描繪著大景的山河,宣政聽得認真,隨著巫馬瀛內容不斷深入,這位皇帝也不由得折服,其實要論起來,眼下的這位要比自己更能做一位好皇帝吧。
天色漸晚,宣政望著手側堆起來批閱結束的奏折,心裡樂嗬嗬的。他今天學到了很多。
“陛下,本座還有一事想要好好的問問你。怎麼這麼貪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