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回應,隻有她一人的聲音在此盤旋,喊叫不停,痛徹心扉。
此後贏娪一蹶不振,快要瀕死,甚至產生了輕生念頭,彌湘趁她不注意時,偷偷取了一些‘白首一篇’,放入酒中,陪她到無人之處,祭奠朔隱。
朔隱碑前,兩人身影挺立,贏娪手裡拿著酒,癡癡笑著,卻一句話也不說。
她將一杯酒倒在地上,一杯酒自己飲下,彌湘看著她,又看向了墓碑,碑上刻有‘贏娪之夫’幾字。
“在你的碑前,深愛你,遺忘你”
彌湘心中言道。
也許隻有這樣,才是最好的結局,贏娪深知自己不能那麼自私,為了愛人拋棄親人,族人,可又無法原諒自己,原諒族人,所以就一天天的與他們這般耗著。
起初,彌湘怎麼也沒有想到,原來贏娪不記得朔隱,皆因她之舉,她更不敢相信,徹底終結他們二人的人,竟然是她自己。
一個月後,彌湘與奡王大婚,如期舉行,成親那日,種種皆如從前,猶如往日重現。
彌湘與沈菱掉入水中,被人救起時昏迷不醒,她再睜眼時,已是三日後,身旁隻有侍女伺候,不見子書爵人影,問人行蹤時,侍女隻道王爺有事處理。
彌湘休養了整整兩日,才看到子書爵,見到他時,彌湘愣神片刻,先前沒有注意,現在再看,才發現子書爵的模樣,生得與洛舟極其相似,難道子書爵就是洛舟?
為了印證心中想法,彌湘便生一計,她將腳邊一朵花摘下,遞到子書爵麵前,故意言道:“洛舟你看,這花生的極美,我還從未見過”
言儘之後,一陣靜默,子書爵眼神冷漠,看不出是生氣還是高興,隻是沉聲問道:“洛舟是誰”
不是他
彌湘猶豫片刻,馬上解釋:“以前跟在我身邊的侍衛,我倒是忘了,他已經不在我身邊了”
子書爵並未探究真假,亦未多問,隻是通知彌湘一聲:“半個時辰後,隨我進宮”
彌湘還沒來得及問什麼事,子書爵就已經轉身離開,她氣得直跺腳,生氣怒罵:“真是混蛋,什麼王爺,自己的王妃生了病,一句話沒有說,還要跟著你去受罪,真是倒了血黴”
“噓,王妃,不可妄言”
彌湘剛罵完,身旁侍女忙著提醒。
她瞪了一眼,轉身收拾去。
半個時辰後,兩人坐著馬車去了宮中,彌湘還以為是有什麼重要事,沒想到是帶她來散心的。
宮中今日有蹴鞠比賽,男女皆可參加,人聲鼎沸,熱鬨非凡。
不出意外的,彌湘又看見了沈菱和聶成君她們,而且就坐在離子書爵不遠的位置,那沈菱倒真是一點兒也不避諱,直勾勾的看著子書爵,絲毫不將子書爵身旁的她放在眼裡。
那日沈菱推她下水,事後卻沒有遭到任何責罰,她後來找人打聽了一下,了解到沈菱患有惡疾,時不時會陷入昏厥,人昏倒時,令人難辨生死,那日是她倒黴,正好撞上她發病。
沈菱的父親沈溢忠,乃護國大將軍,朝廷重臣,沈菱的身份,自是尊貴無比,不好責罰。
若不是患有惡疾,沈菱說不定是一位巾幗不讓須眉的女將軍。
蹴鞠場上,形勢變幻莫測,待下一輪時,沈菱舉手參加,彌湘感到意外,正想看看她在場上是何風采,不成想戲沒看成,反而被她拉下了水。
沈菱當眾邀請她一同比賽,讓所有人目光都看向了她,使她如坐針氈,她偏過頭去,向子書爵投去求救目光,可子書爵隻顧著自己喝酒,將她全然漠視,一旁的聶成君看著兩人這般,輕笑這搖了搖頭,她身邊的娉漪公主看她臉色,調侃一句:“看他們這樣,你不但不生氣,反而看起來很欣賞那女子,當真令人費解啊”
聶成君拉著她坐下,目光追隨著上場的二人,告訴娉漪心中想法:“那女子看上去人美心善,我沒有理由,更沒有立場針對人家,再說了,喜歡一個人,並不一定要和他在一起,女子的快樂與幸福,不一定要與男子有所牽連”
沒有他,我也會很好。
最後一句,聶成君心中默默言道。
沈菱本想給彌湘一個下馬威,自己出一出風頭,但她沒想到,彌湘踢蹴鞠居然是一等一的高手,她們二人在場上,非但沒有出醜,反而配合無間,一戰成名,一時間,在整個昱都,掀起一時佳話。
那場比賽之後,出奇意外的,子書爵對彌湘的態度好了許多,甚至開始在意關於她的一些事情。
那時的子書爵,不是子書爵,不是洛舟,不是玄燼,而是同兩年前的彌湘一般,不知前事,不知後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