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交心百時難,自囚一隅,隻為心中意,卑微不堪的背後,是無處申冤的不甘
---------雲歲,雲年
長蘇宮
幾人進殿,殿堂之上,一女子一身暗紅色華服,青絲束起,一手扶額,低頭思慮,聽到聲響抬眸,看向前方,眉眼間冷冽氣息,叫人望而生畏,眉間上方一顆黑痣,眉下一雙桃花眼,既是英氣又是柔氣,她麵露喜色,起身走下台階,親自來扶行禮的長鶩:“這麼長時間,終於記得回來了”
長鶩繾然一笑,退後些許,一絲生分,隨即言道:“阿姐,這是我的幾位朋友”
彌湘幾人俯首示意,長鶩續言:“我阿姐長桉”
長鶩倒是自然,然而對上長桉,一向灑脫不羈的墨夷昪也不敢放肆,規規矩矩行禮,果真是一城之主,非常人可比,僅僅一個眼神,也會叫人緊張幾分,長桉一一看過後,回到原來位置,說起正事:“長鶩,你此次回城,可是遇到困難了”
長鶩將人失蹤之事告知,長桉立馬叫來夜陽,派她去尋:“沿著城外河水,仔細去尋,若有消息,立刻來報”
夜陽收到指令,立馬動身,和子桑花擦肩而過時,一聲詭笑,此前重要之事,都是派給子桑花,她協助,如今子桑花無事在身,她隻覺快意。
夜陽離開後,又有一女子前來,一進殿便大喊大叫的,看見長鶩,竟撲了上去:“舅父,你終於回來了,我想死你了”
長鶩寵溺一笑,兩人分開後,長桉出聲製止:“雲渠,不得無禮”
雲渠看了長桉一眼,規矩了些,隨即打量起殿中其他人,個個生得好看,尤其自己眼前的彌湘,與眾不同,像她看的話本中的神女,她多瞧了幾眼,走到了長桉身旁,與她談起了條件:“母親,您可是答應過的,倘若我按時完成你交代的任務,你可是要滿足我一個要求的”
長桉低眉一笑,爽快答應:“好,先下去吧”
“雲渠告退”
行過禮後,雲渠便離開了殿中,長桉又與長鶩交談起來:“如今惡靈肆行,不知城中安寧,還可維持幾日”
長鶩無法回答,隻能希望,眾人齊心協力,可度此浩劫:“赤靈院,寂空靈州,我們所有人,都會堅持到最後一刻”
幾人說了幾句,夜陽便急忙進殿稟報:“城主,西南方向終覺天,有人盤踞在哪兒,少主的朋友,很有可能被哪兒的人擄去了”
長桉當即下令:“帶人前去,務必將人安全救出,這些惡徒,竟敢劫人生事,定要剿滅”
“不用了”
彌湘忽然出聲阻止,長桉凶厲的目光投去,隻見彌湘起身,來到長鶩身後命令:“山上情況不明,人多會打草驚蛇,我們幾個去行了”
彌湘言儘轉身,幾人瞬間消失在殿中,夜陽連忙安撫:“城主息怒,許是關心則亂”
長桉招招手,示意夜陽上前,問道:“這幾人是何來曆”
收到幾人進城的消息,夜陽立馬差人去查有關幾人的一切,當即說予長桉聽:“跟在少主身後的兩男子,一位是墨夷族公子墨夷昪,另一位是洛燃,正是洛舟先生的弟弟,那個女子,便是人人言傳的神女贏桑”
“竟是她?”
神女降世,整個赤靈神州人儘皆知,但是她自戕謝罪之事,亦是傳遍,今日出現在此,倒是稀奇,不管如何,跟著長鶩來的這幾人,皆非等閒之輩,長桉思慮片刻,命令夜陽:“好生招待,不可懈怠”
“是”
......
終覺天
幾人沿著唯一一條路前行,離終覺天不遠處,碰上了慌慌忙忙下山的夙沙旻恱。
“怎麼隻你一人,枝枝她們呢”
墨夷昪上前問道。
夙沙旻恱將終覺天中告知,幾人聽後,愈發心中不安,洛燃冷靜分析:“依你所言,其中情況不明,還不能貿然行動,否則逼急了那些人,說不定會對他們不利”
夙沙旻恱點頭回應,並且告知:“那些人不知用的什麼法子,我們進入其中,靈力竟消失了般”
如今之計,隻能再入其中,找到那箏她們。
夙沙旻恱帶著幾人原路返回,途中還告訴幾人:“我聽那裡麵的人議論,說他們大爺二爺要成親,我懷疑他們這是要強娶枝枝她們兩人”
墨夷昪追趕上她,與她並肩而行:“什麼,這群混蛋,我定要滅了他們”
想當初,他精心布置,對景枝兒表明心意,她都那般不自在,若是被人強迫,豈不是要她的命。
聯想至此,墨夷昪心中更是著急,不自覺加快腳步。
而跟在身後的洛燃,亦是隱隱擔憂,那箏那烈性子,恐怕要出事。
幾人沿路走到儘頭,竟是一片竹林,終覺天的入口,隱在竹林之中,夙沙旻恱走到幾人麵前提醒:“小心點,這竹林古怪,我從裡麵出來的時候,碰到了很多毒蛇,非常難纏”
幾人小心進入林中,遍地屍骨殘骸,許是先前不小心誤入此地之人,沒有逃出去,被困死在這裡,幾步之後,四麵八方的蛇向他們幾人聚集,彌湘拿出長情書,從中取出雄黃,灑向四方,逼退了一些,奈何蛇太多,退掉一波又來一波,幾人隻能加快腳步,穿過竹林。
身後一條向人飛來,最後一刻,彌湘關上入口,將那些蛇擋在外麵。
若非修靈之人,進入這裡,很難跑的出去。
入口之後彆有洞天,入眼一條溪流,清澈見底,水中魚兒蝌蚪悠閒的遊來遊去,越過小溪之後,放眼望去,眼前不遠處,巨石之上,刻有終覺天幾個字,巨石之後兩扇門,隔絕內外。
夙沙旻恱指過去:“我就是從那裡出來的”
幾人走近,見幾人身影,正是終覺天中之人,很快他們便暴露了身影。
有人走來,大概打量一眼:“各位,大爺有請”
他們捏著那箏和景枝兒性命,料定彌湘等人不敢輕舉妄動,幾人隻能受脅跟去。
越過門後,腳下石路,四周石牆,隻容得兩人並行,幾米一個拐角,行至終點,足足半個時辰,再回頭望,已不記得來時路。
正如夙沙旻恱所言,一進這寨子,自身靈力竟像消失了一般,當真可疑。
身後迷宮般的石牆,眼前又是普通山匪的寨子,搭建起的木樓,各處都有人把守。
領路之人離開,正當幾人疑惑,眼前木樓之上,有一人現身,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
方才領路之人行至那人身旁:“大爺,門外發現的”
雲歲揮手,那人當即退下。
“聽那兩女子說”,雲歲一腳踩在木欄之上,俯瞰幾人:“她們已為人婦,敢問她們的夫君,可是你們其中兩人”
雲歲言畢,幾人麵麵相覷,一時不知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