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

蒼舒淮默默地移開眼，好樣的，很符合龍鳳不合的初衷，哪怕是換世界了，也得是兩個派彆。

曾經，蒼舒淮一直覺得龍族寡言少語，連罵鳳凰的詞都少得可憐，從來都站在打嘴仗的下風，可現在見識了塗柳後，他忽然有些慶幸，幸好當年沒遇到這家夥，否則每天都有一群鳳凰崽嚶嚶嚶地回去找家長。

這黑龍實在太能說了，從確定他沒什麼問題後，嘴就一直沒停過。

“……所以你被天道欺負了幾百年？”塗柳難以置信的語氣快要凝出怨氣了，“你剛才就應該和我一起去啃他！”

蒼舒淮：“……”

塗柳指桑罵槐地罵了一會前天道後，心情好極了，直到看到蒼舒淮有些心不在焉，才意猶未儘地詢問，“阿鸞，你之後還打算待在聯盟嗎？”

話題一下被拋到了自己這裡，蒼舒淮反應不及，愣了愣才說：“嗯，大概是。”

一切塵埃落定，他就可以毫無顧慮地回去見淩立深和眠眠了。

塗柳曲著腿想了想，問：“你在聯盟有相熟的人？”

蒼舒淮抬眸，塗柳正瞧著他，他知道，塗柳隻是在關心自己，他們是同鄉，即使不是同族，也有太多太多的共同話題，相互慰籍，不止是四個字這麼簡單。

“有，我愛人。”

塗柳的眸子微閃了一下，蒼舒淮本以為他還會問，心中正在思考該怎麼回答，沒料到對方卻說：“原來是這樣啊……”

這語氣中帶著一股了然於心的意味，像是習以為常。

蒼舒淮忍了忍，還不等他問，塗柳又說話了：“我懂了，唉，我也有個對象。”

蒼舒淮：“……哦。”這條龍也有對象？

塗柳微眯著眼睛，豎著耳朵等了半天，發現青鸞鳥絲毫沒有好奇的意思，他轉了轉眼珠，假裝不經意道：“咳……我對象是帝國的元帥，你聽過吧？聯盟應該有提過。”

蒼舒淮眉毛一挑，心中有幾分驚訝：“聽過。”

他還記得自己之前關注的那個帖子，尤其是有一陣變成了兩方罵戰貼，其中帝國方的主要戰力都是那位元帥的擁護者。

沒想到這黑龍一找就找了個這麼拔尖的人類。

“我愛人是聯盟的上將，參與了這次戰鬥。”

蒼舒淮平平淡淡地說，然後看向塗柳。

塗柳煞有其事地點了下頭：“不錯。”

蒼舒淮繼續看著他。

塗柳茫然地眨了下眼睛。

“……”

蒼舒淮收回視線，他不該試圖和一條龍連上溝通頻道。

過了片刻，塗柳像是又找到了話題：“誒，你愛人是上將，我對象是元帥，那我對象軍銜比你對象高啊。”

蒼舒淮的眼皮跳了兩下，他露出一個微笑，冷靜解釋道：“……聯盟沒有元帥，我愛人在聯盟的軍銜就是最高的。”

也許是小鳳凰的表情太正兒八經，塗柳愣了一下，然後才應了一聲，但是聽起來就像是敷衍小孩一樣。

蒼舒淮輕輕磨了磨牙，裝作無意道：“我想待在聯盟，主要是父子倆都等著我……”

“你有孩子？”塗柳驚了一下，隨後蹙眉道：“聯盟人連未成年都不放過？”

蒼舒淮：“……”

“不…等等，你愛人是上將…聯盟第五軍團的那位上將？”好巧不巧，塗柳還恰好知道聯盟的一位女上將。

蒼舒淮：“……第三軍團。”

之後，他也皺起了眉。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你對象是男的？”

“你愛人能生？”

塗柳聞言半點沒猶豫：“對啊，是男的。”

他的表情有些隨意，又有些疑惑，好像在問：男的有什麼驚訝的？

蒼舒淮眼眸晃了一下，他微微偏頭，丟下一個暴擊：“孩子是我生的。”

塗柳：“……”

“你……”

黑龍說不出口，黑龍的世界觀有點碎。

鳳凰難道不分雌雄嗎？

蒼舒淮被塗柳的目光梗了一下，他確定這家夥一定想歪了。

於是，土著小鳳凰給流浪黑龍普及了一下修行者孕育後代的第二類辦法——精血繁衍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