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琴皇室很早就成為了個象征意義的東西。然而在主權喪失、傀儡政權層出不窮的當今,需要這一股強有力的信仰來告知群眾:誰是正統,你們又該信誰。
當今皇帝陛下有三個子女,恰恰三種性彆都有:長子Alpha,次女Beta,幺女Omega。Alpha皇太子早早內定為下一任皇帝,接受了皇室最高程度的重視和最好的預備教育;Omega公主容貌姣好,自出生起,被許給誰家就已經眾說紛紜;唯獨中間的那個Beta公主顯得默默無聞。
這便是趙栩公主。
“我們要負責將這位公主殿下平安送到眉城,臨時政府的所在地。”
皇室成員不都被軟禁在鶴臨嗎?
“她逃回來了?”
“沒錯。皇帝陛下和皇後被看守的太緊,但是紅組的人還是和三位皇子公主取得了短暫的聯係。三人當中,隻有她願意冒死隨我們潛逃回國。”
“要派人去鶴臨嗎?”
“這倒不用。鶴臨方麵的行動軍部已經派人安排好了。我們需要負責的是她落地之後的行程。”
唐遙點點頭:“你們不是已經有了大致的方案了?說說。”
“為了掩人耳目,我們不能興師動眾,隻能以兩到三人為宜。目前的方案是,派出兩人貼身護衛公主,另一人則暗中跟隨。貼身護衛公主的人必須格鬥素質過硬,所以我們目前最適合的人就是連帆和林初;另一個人需要有出色的狙擊能力,按上麵的意思來看,是你和我中間出一人。”
“你怎麼想?”
“要不咱倆比一場?誰贏誰去?”
唐遙險些失笑。
記得她在入隊不久的時候曾拉著他比槍法,可惜那天他剛好受傷,狀態極差。之後一年多,居然還真沒抽出時間將這場比試進行下去。
現在居然有了這麼個借口。
她看著他,眼神發光,帶著一種灼燙的溫度,像是小孩子看到渴望已久的冰淇淋。
就這麼期盼嗎?
唐遙暗自想笑。
可惜,現在不是時候。
“你覺得真的需要第三人嗎?”
“你是說……”
“連帆和林初的能力我們有目共睹,增加一個所謂的‘暗哨’不僅容易引起懷疑,還會增加他們的壓力。第三人與他們之間,光是保持聯係就很難。可如果不聯係,就無法共享及時情報,容易造成斷聯。”
“也是,”夏予銀收斂了目光,“如果為了保持聯係放棄應有的機動,就得不償失了。”
“如果斷聯,所謂的暗中保護也就沒有意義了。”
“不錯,”她點頭,“那就讓他們兩個人去吧。”
唐遙一愣。
“不用向上麵報告嗎?”
“不用!”夏予銀大手一揮,“這種事情他們不懂。我們隻要順利完成任務,誰還會去管完成的方式呢。”
兩人又討論了護送路上使用的交通工具,路線,應急措施,和紅組的聯絡方式。修修改改縫縫補補忙碌了半天,得到了任務計劃的第一版修改方案。
為了讓任務的執行人早點做準備,同時也為了征求執行人自己的意見,她又直接把那兩人叫上來,親自交代了一番。
等到那兩人的腳步聲消失在門外,已經到了深夜。
“今天就先到這裡吧。”唐遙說。
方案一定會有不完善之處。但憑借高強度工作了一天的大腦,在此時繼續探討實在有些困難。
“哦,你先回——等等!”
“怎麼?”他回頭,看著同樣精神不那麼飽滿的夏予銀。
“你等會兒。”
她說著,將手伸進沙發的縫隙,手指摳挖了一番,拿出來一件東西。
“這個送你。”
“啊?”
送東西?
這麼突然?
夏予銀清了清嗓子:“之前任命名單的事,還有北鬥的事一直瞞著你,我很抱歉。這是我的賠禮。”
客廳裡的光帶著一種暖黃色,照在她手中的物品上,顯出一種暖紅。
那是一把精巧的匕首,以一種半透的紅色石料製成,刀刃上套著白色透明的軟殼。由於這種半透的石料,可以隱約地透過它看到夏予銀手掌的紋路——它經過了一層疊加,成了粉紅色。
“這是——”
“鳳凰石製的匕首。西澤產的。”
鳳凰石?
紅,本就熱烈的,激昂的,向上的,奮發的。就像紅日初升時天邊的火燒雲,像春節時滿大街張貼的春聯,像奮戰的人們傷口裡流淌出的鮮血,像宣誓的戀人臉上幸福的紅暈。
而這匕首的紅,在燈光的照耀下,更是像活了一般。它緩慢地灘成一股流動的細流,緩慢地從她的手掌上流淌而下,向著他的方向而來。它輕輕觸碰他的手腕,暖融融的,像是小狗的舌頭,明明有些輕微的刺痛,這段時間心中莫名的鬱結卻瞬間消散了。
“怎麼,樣?”
夏予銀的聲音傳來,帶了一絲隱藏的不安。
就在這一瞬間,紅色的細流收回,又變作了她手中瑩瑩的匕首。
他伸手,接過了這份“賠禮”。
幾乎同時,她似乎鬆了一口氣。
“不過,以後不會了嗎?”他帶著些許調侃問。
“什麼不會?”她又緊張起來。
“瞞著我?”
“呃……”夏予銀卡殼,戰術性地拿起水杯,發現早已喝完了。
“算了,沒關係,”他捏了捏匕首,“你沒有告知我的義務,我什麼都知道也不一定是個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