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帶笑，一頭褐色卷發看著像一隻小金毛，讓人忍不住想伸手摸。

池烈想來討厭各種虛以委蛇，但他看著默林在玖島招待貴客，處事圓滑不得罪人，他卻一點也討厭不起來。

他當時就笑著抱臂看著默林，覺得他好可愛，亮亮的眼睛總是彎著看向來人，等招待好了就在那嘟囔這些人難伺候，就像一個叛逆的小孩。

就這樣慢慢的被他吸引，覺得自己生命中除了老大終於又多了一個重要的人，他們這樣曖昧的相處了很久。

他會給默林買愛吃的冰淇淋，陪默林打遊戲，默林會賠他在玖島喝酒，和他一起去拳館打拳，兩人幾乎形影不離，時常有人跑過來給池烈彙報任務，池烈有時候也沒把默林當外人。

默林問他是乾什麼的，他就隨口說是一幫混混的老大，當時默林就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沒再問。

直到沈橋告訴他，默林是穆彆笙派來監視自己的，是臥龍的人，他氣的渾身顫抖，覺得自己一拳可以揍死一頭牛，但看到默林還是下不了重手。

往人身上不輕不重的揍了兩拳，在他但是的情緒之下，那拳頭最多就用了四成力，可默林還是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就下來的幾天，他照顧著默林，默林也向他坦白了自己的心意，說最開始的時候他並不知道自己是影蝶的頭。

池烈清楚的記得，默林的鼻頭通紅，眼睛腫腫的，楚楚可憐，兩個人之間的誤會解開，就又和好如初，池烈本來就心大，記不住事也不喜歡翻舊賬。

之後就是知道了默林是毒蛇，他生氣，但也無奈。

然後就是現在，天知道他知道自己和穆彆笙有一樣的基因，還是他的身體裡植入了穆彆笙的基因是，他有多憤怒、多崩潰。

植入基因本來就是一件難以接受的事，更何況是他最討厭的人的基因，他當時甚至向一頭撞死，可他一頭撞死了老大怎麼辦？默林怎麼辦？他不想死，他要查出做這件事的凶手，讓他賠命。

眼前的人眼睛突然睜開，看到自己嚇了一跳，身子發抖。

默林是真的被嚇慘了，好不容易有個時間補覺，他幾乎是秒睡，睡醒了看到一張臉橫置在自己麵前，還死死的盯著自己，他拚命的告訴自己這是池烈、這是池烈的，才忍住了把人踹飛的衝動。

“池，池烈，你怎麼在這？”

默林雖然睡過了，但現在的狀態實在是稱不上好，相反，看起來很虛弱、憔悴，後腦勺上翹起了一根卷毛，高高豎著，全身上下就這根毛最精神。

池烈盯著那根卷毛看了很久，才移開視線，嗤笑：“怎麼？我不能在這？”

“沒，你當然可以。”默林臉上掛著很淺的笑，準確來說那不是笑，因為那笑除了苦澀什麼也沒有。

池烈似乎是被這笑激怒了，猛地把沙發上的扯了起來，動作粗暴的像是在抓一個討厭的布偶，抬手就要脫默林的衣服。

“池烈，彆在這，彆在這裡！”默林在這方麵有著過分的執著，在非私人的環境下，他有些抗拒尺度過大的接觸，就比如在外麵吃飯，默林不喜歡池烈把手伸到他衣服裡摸他。

在外麵走路，默林不喜歡池烈摸他的胸口、大腿、屁股等比較私密的地方。

池烈意識到後，一直規規矩矩的，他尊重默林的底線，隻是回家之後像是報複似的格外賣力罷了，但默林從來不會推拒，都是順著池烈的小脾氣，從來不和他計較。

臥龍總部的房間很小，就一張桌子，一張椅子，一個單人沙發，和浴室，其他什麼也沒有，此時窗簾大開，光從窗戶直射進來，把狹小的房間照的通透明亮。

順著窗戶，可以看到樹枝上搖晃的樹葉，和遠處的建築，目光往下移可以看到水泥路，和少量的小車。

池烈臉上帶著不屑的笑，三下兩下把默林的衣服撕爛，用破碎的衣布綁住被按在後腰的雙手，把人扔在沙發上。

“怎麼？沒把臥龍當家？”池烈惡劣的聲音從默林的上方傳來，他微不可見的哆嗦了一下，酸脹感瞬間填滿心臟，他對自己這莫名其妙的情緒感到不解。

明明池烈這幾天都是這樣對他的，為什麼就現在他這麼想哭，明明什麼都還沒做，為什麼那麼難受。

默林不斷的吞咽，他不知道自己在吞什麼，就好像一直這樣就可以把自己的淚吞下去，他成功了。淚水堪堪停在眼眶，然後逐漸退下去，默林鬆了一口氣，緩過神的時候池烈已經壓到自己身上了。

痛感一寸一寸的吞噬著他，他什麼也看不見，隻能聽見，聽見池烈不懷好意的聲音，“嗬，怎麼不說話？你不是最喜歡臥龍了嗎？”

默林想反駁他的話，但是一開口就被奪去了說話的權利，“唔，，唔。”

那根本就算不上是吻，很煎熬，不過這煎熬他已經受了很多天了，不差這一天，默林的眼逐漸渙散，而後無知無覺，徹底的陷入了黑暗。

看人暈了過去，池烈咬牙抽身，無論什麼時候隻要默林暈過去他就會停下，他知道這些粗暴都是做給默林看的，對他來說何嘗不是一種煎熬。

隨手把褲子給默林穿上，然後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套在默林身上，把人包了起來，他的手放在默林膝蓋的地方，用一種半立的姿勢抱著他，讓他的臉靠在自己的肩上，另一隻手撐著他的腰。

其實這個姿勢用手拖著屁股會比較省力，但是默林說過不喜歡他在公共場合摸他的屁股。

衣服的尺碼很大，穿在默林身上幾乎露出了整個肩膀，可把領子往裡扣，又會露出脖子以下的皮膚，穆彆笙光著上半身，苦惱的看著昏睡的人。

然後隻能把人按在懷裡，把背對著外麵，用手把背後的領子提到最高，快步走出去。

毫無例外，幾乎所有人都看向他們倆，池烈吼了幾聲，自己和默林的人是不敢看了，但冷殺和魅影的人像是沒聽到，眼睛還是直勾勾的看著這一幕。

池烈知道自己管不了這一半的人，隻好加快了步子，走出總部，按了一下掛在褲腰上的車鑰匙，勞斯萊斯幻影叫了一聲，懷裡的人不高興的皺了一下眉，把自己往裡埋。

池烈麵無表情的拉開後車門，毫不客氣的把人丟了進去，然後走到駕駛位，發動車。

時不時的注意後麵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