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美人 我被美人帶走啦(2 / 2)

蘇言梧的笑容瞬間停滯在了臉上。

淮南王長子風行雨,次子風雲掣,正是這整座揚州城的主人。十三州公子榜前十她竟然一下遇見了兩位,這都是當初在桃李芬芳談天時才會提及的人啊。

“長白君,長信君?”蘇言梧不死心,又問了一遍。

風雲掣道:“蘇姑娘是刺史之女,不必如此恭敬,喚我雲掣就好。”

許是表明了身份,怕蘇言梧誤解,他又解釋道:“今日我與兄長來……青樓,是為了求賢。那位先生聽聞品芳樓的名聲,時常去光顧,我們隻得去那裡找他,姑娘莫要誤會了。”

蘇言梧暗歎,原來一切都是自救,她讓品芳樓全城聞名,這才得以遇見將她拉出塵埃之人。“言梧知道,自然不會亂說。”她答道。

“對了,長白君,你方才究竟給了姑姑多少?”她這才想起來問風行雨。

“不清楚,一疊銀票,出門時沒數。”

蘇言梧愣住了。“一,一疊……”

她隻知荀氏喜奢,去了陳昔邸聽小六說才知豫州遠沒有傳聞中富裕。從未有人傳過風氏富裕,莫非風氏才是五王中最有錢的麼?

若是能親眼見到這揚州的繁華,或許蘇言梧就能肯定自己的猜想。

風雲掣住在淮南王宮內的長信邸,而風行雨與晉陽王姬定親後在宮外擁有了自己的府邸。

先送風雲掣回宮後,一路寂靜,直到馬車在長白府外停下。

蘇言梧感覺到身旁的風行雨下了馬車。她起身向側挪了幾步,摸到了門簾,不敢貿然向前。

有人握住了她的胳膊,耳邊傳來風行雨的聲音:“再跨一步,可以下了。”

她何德何能讓長白君親自攙扶她。下了馬車向府中去時,一路她都異常緊張。

回想起從前對荀再持與顧知安都沒有這種感覺,蘇言梧也不知為何獨獨會在風行雨麵前謹小慎微,分明連他的臉也沒見過。

進了府有侍女接過蘇言梧的手臂,牽著她向客房去。

她聽見了一個女子的聲音:“姑娘,婢子叫花林,以後就由花林照顧姑娘的起居。”聲音嬌柔婉轉,讓人心生憐愛。

“花林,你會寫字嗎?”蘇言梧問。

“會的。”

“替我寫封信吧。”

蘇言梧思索了片刻,不知自己當日之舉是否救了姐姐,最終還是決定寄給司馬尚。讓他告知蘇言欏,自己在長白君府內,一切安好,也問蘇言欏是否安好。

從那日起,每日都有醫師來替蘇言梧治療雙目。她不僅成了藥罐子,還被醫師紮成了刺蝟。

幾日後,司馬尚寄來了回信,花林念給蘇言梧聽,說蘇言欏一切安好,隻是找了她太久。

蘇言梧心中愧疚,但聽聞蘇言欏平安終於心安。

風雲掣時常來看望蘇言梧。他來的時候,就是蘇言梧最開心的時候。風雲掣就像一個小太陽,令眼前一片黑暗的她也能感受到光的溫度。

每回風雲掣都會帶些外頭的糕點,與蘇言梧一邊吃一邊聊。

蘇言梧同風雲掣說了自己過去的經曆,從蘇府說到桃李芬芳,又說起品芳樓。風雲掣覺得她似乎小小年紀就經曆了許多變故。

“你是幾時生的?”風雲掣問。

“昌和元年。”蘇言梧將剩下的千層糕全部塞進嘴裡。

風雲掣很是驚訝:“你竟要長我三歲。”

“你同我弟弟一般大?”蘇言梧驚喜道,難怪風雲掣的嗓音顯得有些稚嫩。

“你還有弟弟?”

“是啊,他叫蘇言羽,是個討債鬼。”蘇言梧想起過去種種,忽然有些想念那個與她打打鬨鬨的小祖宗,“可是我已有許多年未曾見到他了。”

“雲掣,叫我聲阿姊可好?”蘇言梧鬼使神差道,說完她自己也是一愣。

她竟然讓長信君叫她姐姐?蘇言梧頷首,耳朵泛紅。

然而她真的等來了一聲帶著笑意的“阿姊”。她抬起頭,有幾分動容,若是能看見風雲掣的臉就好了,此時他一定笑得很燦爛。

“你若喜歡,以後我便一直喚你阿姊。”風雲掣道。

蘇言梧和煦笑起來:“以後阿姊罩著你。”

不料風雲掣道:“自然是我保護阿姊。以後隻要我在,定不會讓你再受過去的那些傷害。”

蘇言梧忽然很感動,不知蘇言羽是否也會說句這樣的話。

她不大受的住這種煽情的場麵,及時收住回憶,又摸了一塊米糕,換話題道:“其實我一直很好奇為何你們這些王的兒子都叫什麼君,譬如你叫長信君,你兄長叫長白君。”

“這都是天子賜的封號。我的封號隻是隨了我兄長的,真正有含義的是他那長白君的封號。”

蘇言梧嘴巴塞得鼓鼓囊囊問道:“長白君的封號是怎麼來的?”

“五年前,兄長曾去司隸麵見天子。那時他騎馬從長安城而過,全城百姓皆擁堵在街道兩側,隻為一睹兄長容顏。更有甚者,少女們紛紛將鮮花拋向兄長,祈求他回眸一望。”

蘇言梧默默將手中的米糕放下了。

“天子聽聞兄長進皇城這一路百姓陣仗浩大,又聽坊間傳聞說兄長宛若長白山的神仙,當即就賜了封號長白君。”

蘇言梧噎住了,風雲掣急忙把茶杯遞到她手中,她猛喝了一大口。

氣還沒理順,就聽風雲掣繼續道:“從此之後,兄長出行隻坐馬車,若不得已騎馬也得喬裝一番。當初在品芳樓他便是特意扮醜之後才敢去的。”

蘇言梧暗歎,難怪連視錢如命的辛姑都會看走眼,原是風行雨故意裝扮過。

據說十三州公子榜前三的顧斬舟、荀塵洛、風行雨長相難分伯仲,隻因風行雨與人過於疏離這才淪為第三,荀塵洛又因為人高傲位居第二。

這樣想來,荀塵洛當初來兗州之時,也是戴著麵具的。蘇言梧不由同情起這些絕世公子們,出行實在不易。

“未曾想長白君背後竟有此等經曆。”蘇言梧感歎道。

風雲掣提醒道:“阿姊你可彆在兄長麵前提起此時。兄長一直覺得當初天子賜此封號是在調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