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大少穿彩雲豬豬(2 / 2)

過去集錦 橘咕 13094 字 11個月前

禪院甚爾深呼吸一口氣,告訴自己生氣是魔鬼,最後受傷的隻會是他,但......“你是沒手嗎?東西不會自己拿?還有你買這麼多吃的做什麼?吃得完??”

禪院直哉掀起眼皮看了眼禪院甚爾,慢吞吞的伸手從禪院甚爾那裡用簽子插了顆章魚小丸子,嗷嗚一口塞進嘴裡,腮幫子便如鬆鼠的腮囊般鼓了起來,邊嚼邊含糊道:“吃不完不是還有你嗎。”

禪院甚爾:“......”

所以是拿他當垃圾桶嗎?

還有,他才不要吃臭小鬼的口水!

禪院甚爾的臉色已經黑到都快能滴墨了,禪院直哉才緩緩拍了拍手,嘬完最後一口奶茶將杯子順手扔進經過的垃圾桶裡,說道:“走吧,正好。”

正好什麼?

禪院甚爾懷疑的轉頭看向嘴上說著走吧,卻紋絲不動的禪院直哉,覺得自己的忍耐快到極限了。

這時,一股冰冷的視線倏然襲來,毫無征兆的落在他身上,氣息很淡,威壓卻相反的強,強到禪院甚爾認為遭遇了強敵,身體忍不住亢奮起來。

如同終於遇見了可以一戰的對手。

禪院甚爾這派野獸作風讓禪院直哉不滿的“啪”的一巴掌打在了他臉上。

禪院甚爾被打蒙了,說實話吧一點都不痛,他皮糙肉厚,這點傷害頂多算是撓癢癢。

但傷害性是不高,侮辱性極強。

禪院甚爾臉色陰沉下來,眼神也變得淬著寒意,他低頭看向神色淡淡的禪院直哉,心中殺意騰起。

禪院直哉卻一點不覺得自己哪裡做錯了,表情還是一如既往該死的平靜,道:“甚爾,你應該看著我,心裡放著我,除了我以外不允許想彆人。”

本來超級生氣的禪院甚爾聽完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眼神古怪的看著禪院直哉,心想小混蛋彆是喜歡他吧。

不不不、絕無可能。

這個想法剛一冒出來就惡心得禪院甚爾臉都綠了,此刻他顧不得憤怒,僵硬粗魯的伸手將小混蛋推遠了些,然後想起自己的手碰到對方了,立馬覺得不乾淨了,渾身抖了抖,像沾了虱子似的,自己反倒猛地後退了好幾米。

“禪院直哉,你不對勁,我覺得我們倆該離遠些。”

禪院直哉茫然的眨了下眼睛,似乎不明白禪院甚爾突然要搞什麼,不過很快他的注意力就不在這上麵了。禪院直哉轉頭順著街道、穿過人群,與麵如寒霜的白發男孩對視上。

一雙眼睛黑暗無光,陰森滲人;一雙眼睛清冷如月,高不可攀。

無聲的對峙在沉默中悄然無息的展開了。

在那雙蒼天之瞳裡,禪院直哉有種自己被刺透靈魂的冷意。對方也不遑多讓,從那雙晦澀深沉的眼瞳裡,仿佛看見了一個瘋狂的靈魂,扭曲著如同猛獸的爪牙一舉將他握在手心,窒息的黑暗將他包圍,吸入的空氣都是尖銳的殺意。

......真是個瘋子。

冰藍的眼瞳浮現一抹微不可聞的波動,然後很快歸於平靜。

被看穿了。

禪院直哉腦海裡閃過上述念頭。倒沒有多大意外,雖然冒犯的的確確是感受到了,但來之前他就想過這種可能,現在不過是實現了。

既然‘理想’與現實差入不多甚至稱得上是意料之中,那就沒必要產生以外的想法,太多餘。

況且,他也沒想著將自己偽裝得無害普通或是聖潔如蘭,從五條悟的資料信息上來看,五條悟絕對不會在前者身上給多餘一個眼神,對後者更是無感。

——禪院直哉覺得也許是因為人設撞了的緣故。

五條悟本人看起來就像是後者。

還相當傲氣,高高在上。

但這是正常的,換成誰站在五條悟那個位置都會或多或少沾染上些孤傲,五條悟這種都算不得極端,隻能說折中。

禪院直哉垂下眼睫,視線閃躲。他率先示弱了。

然後抬腳走向冷淡望著他的白發神子,停在一個正常的社交距離前。

“你好,我是禪院直哉,真巧啊,在路上碰見了。”

“巧合?你是這樣認為的嗎。”五條悟毫不留情的點穿了心照不宣的真相,不過好歹是留了點麵子,沒有徹底說破。

禪院直哉假裝聽不懂,委婉的說道:“嗯......怎麼不是呢?”

五條悟:“......”

可能是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厚臉皮的人,五條悟愣了下,冷冷道:“隨便你。”

說完,五條悟就要走。禪院直哉連忙伸手想要去拉住五條悟,就在即將碰到時,一股力量反彈了過來,‘啪’的一聲狠狠打在禪院直哉手上,皮膚立馬紅了大片。

五條悟回頭看了眼禪院直哉,似乎想說什麼,但最後什麼也沒說,走了。

這回禪院直哉沒有再阻攔,他喪氣的垂著頭,好似黯然心傷。

柔順的長發隨著地心引力落到眼前,遮住了那雙若有所思的深邃眼瞳。

六眼的無下限術式麼......

確實很強,也很麻煩。

撚了撚指腹,禪院直哉麵無表情的轉頭看向不知道在想什麼但明顯走神了的禪院甚爾,說道:“回去了。”

禪院甚爾敷衍的應道:“哦。”

*

這次短暫的‘逃家’沒有被發現。

當然了,畢竟一切都處於禪院直哉的控製中。

除了老頭子的‘親信’,其他人都被禪院直哉種下了魂釘,值得一提的是他的控製力相較之前進步了很多,至少不會再把人紮死了,而是無形之中埋下他的意誌。

換句話說,那些人雖然都還活著,但其實已經淪為了禪院直哉的傀儡。他們的意識行為在潛移默化中發生改變,而他們自己卻沒有發現。

這種能力很恐怖,舉個例子:讓討厭吃蘋果喜歡吃香蕉的變成喜歡吃蘋果討厭吃香蕉。

完全篡改了人的認知。

禪院直哉一直將自己認為不便暴露人前的能力捂得很緊,他仿佛有著天生的警戒心,除了自己,誰也不信。

明明沒有被傷害過、可以說從出生起就過著錦衣玉食的矜貴生活——頂多是因為對家出了個六眼,被禪院直毘人念著不能輸給六眼,僅這點壓力而已。

但禪院直哉總是活得很緊迫,且控製欲變態的強。

為此甚至開發出了魂釘。

要不是現在還打不過禪院直毘人,禪院直哉恨不得把禪院直毘人的親信也紮上釘子。

這方麵還得再練練。

他的傀儡有些時候表現得很僵硬,容易被發現異常。

禪院直哉收回黏在上杉直樹身上的目光,眼神空洞無神的放在課本上。

高瞻遠矚的人懂得學識武力兩手抓。

感受到那股陰冷恐怖的視線離開,上杉直樹臉色蒼白,鬆了口氣,暗感直哉少爺真是越來越恐怖了。

但是。

上杉直樹的表情染上一絲狂熱。

正是這樣,才能正興禪院家!

日子不鹹不淡的一轉過去了一月。

這期間禪院直哉沒有動手畫一筆,急得山本前一來找禪院直哉的頻率增加了不少。

打發走山本前一,確定了房間裡沒有任何監視,禪院直哉低頭望向他讓山本前一給他帶來、美名其曰用來增加對人體結構了解方便畫畫、的人體模型。

模型不大,偏小。

沒有辦法,他怕表現得太明顯被某個精明的老頭子發現。

不過勉強也夠用了。

現在禪院直哉對人體的了解,除了晦澀到令醫學博士都要鑽研許久才能得到經驗和理解的部分內容,其餘地方熟練到倒背如流。

這份理解足夠他去考就醫證滿分通過。

尖銳的銀針紮進乾硬的模型裡,雖然已經很仿真了,但畢竟不比真人,手感很差。

禪院直哉隱隱覺得差點什麼,他感覺到自己已經進入了瓶頸期,如果不突破這層瓶頸,怕是會一直無所作為。

煩躁。

躁意順著經脈與血管像螞蟻爬過帶來陣陣瘙癢,禪院忍不住用力握緊了手裡的模型,一陣悲鳴,娃娃被他捏爛了,裡麵的銀針反向紮進了他的手心裡,鮮豔的紅色很快浸染了白皙的皮膚。

禪院直哉麵無表情的把娃娃扔進垃圾桶裡,然後粗魯的取出紮進肉裡的銀針。

拔著拔著,一股玄妙的感覺在心中蕩開,靈光閃過,禪院直哉若有所思的捏著一根針,半晌,右手握拳敲在左手手心上。

他知道了。

——但是行為很危險,右手的手心都已經全是傷了,左手還捏著針,看得人忍不住皺眉。

禪院直哉沒事人一樣把剩餘的針快速拔掉,垂眸輕輕用指頭叩了叩桌麵。

【去買針頭針尾不一樣的針,分開買,不要被發現】

驚洲 2023/3/17 18:31:52

建在森林深處的小木屋破爛陳舊。天空是鏽紅色的,草與木呈現詭異的黢黑,四周安靜得沒有哪怕一點風聲;灰敗荒蕪,怪誕扭曲。

一隻骨節分明、修長蒼白的手出現,按在木門把手上。那手白到透明,底下青色的血管肉眼可見。

門響起刺耳的悲鳴......

腐朽潮濕的氣息撲麵而來,胡亂的囈語在腦海中響起。

突然,毫無征兆的,後背被一股力量猛地推了下,他跌進木屋。

*

柔順漂亮的長發鋪在床褥上,孩子睡的安靜,雙手交叉置於腹上,呼吸弱到微不可聞,又膚色雪白,唇色淡到隻有微微的一點粉、幾乎沒有血色,不知情的人見了恐怕會以為是個死人。

纖長的睫毛倏然顫動了兩下,孩子掀開眼皮,幽暗冰涼的瞳無神無光,透著玻璃般無機質的冷。

眼球轉動了一圈,而後像個做工精致的人偶,直立地坐了起來,期間沒有牽動其他部位。

這說明孩子對自己身體的掌控力以及體質很強,看似小小的動作,尋常人是萬萬做不來的。

好像做了一個夢。

禪院直哉疑惑的想,但他隻記得一個木屋。

......

算了,也不是多重要的事,夢而已。

很快將這事拋在腦後,禪院直哉今天的計劃是繼續訓練、增強他的魂釘能力。然後日常找甚爾增進感情。

唉,說到交流感情這事,甚爾最近不知為何躲他躲得緊,好幾次沒抓到人。而且總是用古怪的眼神打量他,當他問起時,又退得比鬼都快。

真是搞不懂狗狗的腦回路。

可是以前也不是這樣。

難道是叛逆期?

禪院直哉歪頭想了想,懷念起曾經的禪院甚爾,接著忍不住回想起他初次見到禪院甚爾的情景。

聽起來時間很久,但其實一年都沒有,算下來,兩人相識相知到現在也就才七八個月。

扯遠了。

總之,那時禪院直哉從外麵祓除完咒靈、風塵仆仆的回來,回宅院的途中瞧見了幾個鼻青臉腫,穿著製定服裝的少年人。

禪院直哉一眼就認出這些人是軀倶留隊的人。

身為未來家主、現家主繼承人,禪院直哉對自己的定位很明確,他非常清楚自己該做什麼,是以早早的就了解了家裡的情況,其中‘武裝部門’被他畫上了重點。

儘管在這之前他還沒有和武裝部那邊打過交道(老頭子不讓),但已經記下了他們。

這是個好機會。

腳尖一轉,禪院直哉走過去,攔下了嘴裡‘嘶啊嘶’神色憤然的幾人。

“你誰啊......”

“直哉少爺!下午好,請問您有什麼事嗎?”

第一個開口的人明顯不認識禪院直哉,態度雖稱不上惡劣但也絕對好不到哪去,不過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同伴拉住,打斷了。

聽到眼前的小孩就是傳聞中的禪院直哉,此人臉色立馬一變,低下頭不敢說話。他知道自己犯錯了。

在禪院家,等級製度十分森嚴。尤其是最上頭的那波人,他們是絕對不能招惹的。

禪院直哉就屬於最上頭的那波人之一,而且他名聲不怎麼好,禪院家的人或許沒見過他,但肯定知道他。

【直哉少爺看著安靜,不常出現在人前,存在感卻絕不低。隻因他那一手殘酷詭譎的術式,連老爺都留下過“恐怖、出其不意”的評價。】

是的——禪院直哉沒有繼承禪院家自古以來的任何一個血脈術式,因此之前還傳出過某人被戴了綠帽......咳咳。

總之後來去做了親子鑒定,確認了直哉少爺是親生的,這場鬨劇才過去。

禪院直哉的術式具體是什麼知道的人很少,一是他自己有意隱藏,二是禪院直毘人那邊捂得很實。

雖然沒有前代的經驗大禮包很遺憾,但新,就說明沒有人知道,可以打一招攻其無備。

但堵不如疏,藏得太嚴實恰恰容易出問題,於是又放出去了一些風聲。

外人隻知禪院直哉的術式和釘子有關,能力是讓被紮的人/咒靈行動變得遲緩,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禪院直毘人在這之上也隻是知道個被紮的對象能夠受到禪院直哉的控製……了解得也不多。

倒是放出去的那個信息,禪院直毘人知道的時候忍不住樂了。

他的術式[投射咒法]是將1秒分割為24等份。以自己的視野作為視場角,而後對其預先在現場角內設計好的動作進行模仿。①

被他的手掌觸碰過的人也必須要以1/24秒為單位做出動作,失敗的話動作會出現絮亂,同時1秒內的行動會被凍結。①

是不是和禪院直哉讓人行動變得遲緩的能力很像?

這說明什麼,直哉板上釘釘是他的兒子!親生的!

其他人聽到表麵對此不置可否,心裡翻白眼:瞧給你臉上貼金貼的,哪裡像了?

總而言之。

禪院直哉能力不明,手段可怖就對了。

沒人知道伺候過他不久就莫名消失的人去了哪裡,或許是死了。陰影就此籠罩在眾人頭頂,如果開展一個調查問卷問最不想去誰那裡,禪院直哉一定榜上有名。

“怎麼了?”禪院直哉問。

被一雙黑暗無光的眼睛注視,禪院哲広等人的感覺並不好受。宛如被冷血動物盯上,且這隻冷血動物盤算著怎麼吃掉他們,是開膛破肚,還是細嚼慢咽一點點撕著吃......

幾人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雖然從小就接受了訓練,但畢竟是半大的孩子,又沒有經曆過非人但提升效率很快的地獄式經曆,自然是怕禪院直哉這個滿身黑暗血腥氣的。

他們或許不清楚自己為什麼這麼害怕,隻以為是被傳言誘導加之禪院直哉的眼神的確給人的感覺很驚悚的緣故。

但實則是他們的直覺瘋狂拉響警報:這人極度危險。被盯上會死。

“我們、我們私底下切磋......”其他人不敢說話,禪院哲広隻好硬著頭皮站出來說道。

禪院直哉歪頭,幽幽說道:“真的嗎?我不喜歡撒謊的孩子。”

明明自己都還隻是個孩子,沒有彆人大。說出來的話卻意外的成熟,毫無違和感。

眾人雞皮疙瘩一冒,另一個人趕緊說道:“是禪院甚爾!那家夥發瘋,不關我們的事。”

“禪院甚爾。”似情人間的耳鬢廝磨,禪院直哉念得很旖旎曖昧,給人的感覺卻是陰森的冰冷的。

他好像聽過這個名字。

禪院直哉想了想,終於從記憶角落扒拉出關於這個人的事。

禪院甚爾,天與咒縛,0咒力,廢物。

“你們都是被他打的?”禪院直哉饒有興致的問道。

禪院哲広憋屈的說道:“是。”

禪院直哉的目光又掃過他身後的幾人,同樣是一臉憋屈,還夾雜著怒火。

謔,一群有咒力的打不過一個沒咒力的?有意思。

“哪個方向?”

按照所指方向,禪院直哉看似不緊不慢,實則腳下速度詭異的快,很快趕到了鬥毆地點。

一個身材雄壯,是完美的倒三角、人魚腹肌,長相英俊,眼神充滿野性的男人頭發略有淩亂的站在樹下,身上的荷爾蒙濃到遠遠的就能聞/看到,莫名的色|氣。

禪院直哉剛到,男人便有所察覺的看了過去,隨後便不感興趣的收回目光,轉身要走。

然後下一秒,男人突然抬手用力做了個抓的動作,接著放開,幾根細細的銀針掉在地上,在太陽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冰冷的寒光。

男人眼神凶狠暴戾的轉頭望向那邊神色平淡,好似什麼也沒做的小孩,露出了一個猙獰的笑容。

“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