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明顯的挺瞻前顧後、束手束腳,其實想要的想法是有的,而且來得很早,可是一直不覺得急迫,甚至有時候覺得,她和安庭閒在一起也不錯,蠻像是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感人愛情故事。
那此時又是什麼意思?看到她這般,就忍不住了麼?大灰狼要露出狼牙了麼?莫非是他餓了?葉忽然想到,就算此時安庭閒來了,他還肯還給他嗎?低頭眼神聚焦在交纏的手上。
“……不餓也吃點吧。”安姐姐好言相勸。
躺著的人沒有動沒有說話也沒有轉頭看她,應該說他要轉頭也不容易。
本來是家裡用來關私刑犯的刑床,此時卻用來鎖他,說起來他還是這家的獨子,所謂的一脈相承的小少爺,安庭閒想罵人,奈何詞窮。
“閒……我聽說司徒組長打電話來說,楚長歌好像是知道家裡火災的事了,進了醫院。”安姐姐耐不住還是告訴了他,隻因知道他關心這些。
安庭閒使勁掙了下,紋絲不動。這床上有無數處暗鎖,觸動了更有得受。此刻他脖子上有道鐵環,手腕、手肘、腰部、膝蓋、腳踝一共六處枷鎖。若是手指能夠到手腕,他尚有自信解開,可十指再修長,也沾不了邊。“姐,我求你,你放我出去。”
不能想象,也就是說,她從二十七號一直不能聯係上他後,仍舊沒有回家,沒有發現那件事,卻直到事情算是告一段落才發覺……不……那樣,她該有多自責,那不是她的錯,不是她的錯!
安庭閒那一刻寧可她不曾相信自己,寧可她回家選擇退婚,寧可她和家人待在一起直到最後一刻的分離,至少……至少最後有見麵有話彆,她清楚明白知道這個事的發展過程,她沒有被利用,她沒有背棄家人……
“姐,我求你了!”安庭閒眼裡開始朦朧,鐵箍像是泰山般壓得他動彈不得,他算什麼男人,算什麼男朋友,算什麼未婚夫,此時此刻不能在她身邊,此生他都無顏再見她。
安姐姐低著頭不去看他,嘴唇翕動著,“閒,你……還是算了吧……”發生這樣的事,再怎麼也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了。可想到那天閒知道真相時的反應,她真猜不準若事情發展下去,閒會怎樣。
“姐……”安庭閒放低了聲音,口氣已經哽咽。他不能再被困在這裡,本就不該這麼窩囊得被困,怎奈家裡的防範實在太強,這刑床太牢固。就算要他和惡魔做約定,他也一定要出去,一定要去她身邊。
心痛得不能呼吸。
“閒……我……”安姐姐抬頭看到弟弟的樣子,毫不懷疑事情會往她所設想的最糟糕的方向發展。
“你又進來了!”父親的聲音威嚴而含怒,安姐姐趕緊放下飯碗起身離去。
“不吃飯就能贏了嗎?”安父低頭看一眼兒子,似乎覺得他幼稚可笑,愚不可及。
安庭閒狠狠瞪回去,“大哥已經死了,我不是安家的獨子嗎,你不信我可以餓死自己?”這話威脅占了大半,而且毫無敬意,一點不像是和父親的對話,也不像是安庭閒說出來的話。
“為了個女人自殘?我和你說過,不要太投入,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東西。”安父坐下身看著兒子的臉,那雙眼一如那人年輕倔強時。
安庭閒冷笑一聲,“因為可有可無,所以媽媽死後,你就立刻高攀上了現在的後媽是嗎?”
這是安誌明的死穴,他揚手甩了兒子一巴掌,“輪不到你說。”
安庭閒也覺得過分了,撇開頭不再看父親,慢慢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