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羌眯著眼盯著辛岑前行的背影,纖細的腰肢還抵不住他一爪子打的。想到他一爪子就能掐斷她的腰,叫她挺直的腰杆斷成兩截,晏羌用舌頭輕舔興奮的虎牙,直感覺想要打架的念頭又冒出來了。
都說六大門派當屬劍宗最強,劍宗中掌門帝元更是強中高手,是人界最強者。他倒是要看看,是他妖皇強,還是他帝元強。
“快來。”辛岑打開門見晏羌還呆呆站在外麵,不知道想到啥滿臉興奮,可憐的小白虎在他懷裡掙紮,又被他一掌按住,隻能嗷嗚的嗚咽衝辛岑求助。
她眼含笑意的輕哼一聲,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潤潤嗓子,半響才開口:“小虎若是真瘸了,師弟的功勞可是占大半。劍宗弟子月俸少,要想養隻白虎,師弟不如現在掉頭朝東走一裡。”
晏羌滿臉疑惑,歪著頭問:“朝東走乾嘛?”難道帝元那個老頭就在東邊?可是那老頭不願打架,否則他也不會偽裝身份拜到劍宗。
“任務閣在東,師弟動作快些的話,倒是能搶到除草喂雞的閒活,給的月石雖然不多。但是聊勝於無嘛。”
“你!”晏羌覺得他的妖格被侮辱了,他堂堂妖皇怎會去除草喂雞!就是最低等的小獸,都不會願意做這等有失身份的活。
“既然師弟不想,還不快把白虎放過來。”辛岑側過腦袋,笑盈盈的看著他,食指輕點木桌,發出“嗒嗒”的聲響。
晏羌看不得她笑,總感覺這人修含笑的眼睛像是有鉤子,看久了讓獸淪陷在無儘的沼澤中,愈陷愈深。
他垂著眼睛把白虎放到桌上,眼神到處亂飄就是不落在辛岑的身上。
這人修的屋子不大,屋內的東西也是簡潔明了,一桌一床一櫃,還有門邊的紫檀矮櫃。
東西不多,但是隨處可見綠植鮮花,讓晏羌有種自己仍身處森林的幻覺。
人修真窮。
這麼大點的屋子還不夠放晏羌的金球,他最喜歡化成原型用爪子把金球撥過來,再撥過去啦。
他還喜歡把小獸獻來的金銀珠寶鋪滿一地,他懶洋洋的曬著太陽,感受著珠光反射出來的五顏六色的光束。
還有還有,還要把那些珍珠翡翠鏈戴在脖子上,他白色的毛帶著這些,襯得特彆好看。
晏羌手臂環繞抱胸,發現自己還是人形,嫌棄的撇著嘴,繼續打量辛岑簡陋的小屋子,到處挑挑揀揀。
直到他的目光被壁櫃上的劍吸引。清透碧綠的帝王翠被打磨成劍架的模樣,青翠欲滴,乾淨無暇。
劍架上掛著寶刀,劍鞘上鑲嵌著五顏六色的玉石,邊上還烙著金銀雙絲華紋。劍柄握手處沒啥特殊,但是劍穗上掛著個個圓潤光澤的珍珠,還有三個極大的被削成心形串起。
晏羌讚許的直點頭,這個好!這個才符合他的審美,能入他的眼睛。
他扭過去望著辛岑的背影,略有些失望。這人修穿的寡淡也就算了,就連頭發都是極簡的墜髻,下擺處用素帶纏繞。
彆說珠寶,就是稍微亮堂的顏色都找不到。
看來,如此有品位的劍不是這個人的。晏羌有些許失望,眼睛依依不舍的留戀寶劍。
是他想美了,還想著劍若是這個人修的,他就是撒嬌賣萌也要把寶劍給騙回窩去呢。
等等,晏羌眨巴眼睛。他想起來了,這寶劍他不是第一次見。
五年前,他也來過一次劍宗,是以原形殺過來的。可惜那掌門帝元閉關了,隻有一個矮滴滴的小姑娘出來應戰。
難不成……是她。
那個小姑娘紅衣勁裝,高馬尾束發,束發的紅綢還要用七彩蠶絲裝飾。就是她手執寶劍,小小年紀就以金丹修為擋在眾弟子麵前攔著他。
晏羌欣賞她的劍,讚歎她是有審美的人。降下修為與她酣暢淋漓的打了一架,可惜後來晏羌又去了幾次,再也沒見過她。
他想,可能是那姑娘死了吧。畢竟,晏羌當時修為最低隻能降到金丹巔峰,那姑娘金丹初期的修為,強撐著越級與他對打,實在為難了些。
記憶中模糊的身影和端坐著的辛岑重合。
不太像。晏羌搖搖頭,記憶中的紅衣女孩英姿勃發,生機勃勃,就像她的劍一樣,鋒芒畢露。
現在的她,就像是她劍穗上的珍珠,圓潤柔和,無害弱小。晏羌想到了人類的一個成語,寶刀蒙塵。他覺得,這就是這個人修現在的模樣。
他皺著眉頭,好看的五官扭成一片。晏羌不喜歡看她這樣。雖然她還在笑,笑盈盈的安撫著疼痛的白虎,可是晏羌覺得那笑不達眼底,蒙著一層看不見的薄紗。
年紀輕輕的金丹修士,現在再不濟,也不該一點靈氣都沒有啊。
晏羌有事喜歡動手,不太喜歡動腦,發現自己怎麼都想不通後選擇放棄這個主題。他轉念一想,這人修沒了靈氣,應該也不需要劍了吧?不知道要給多少寶貝,才能從她手裡換得寶劍。
晏羌眼巴巴的瞅著寶劍,羨慕極了。
這寶劍好配他啊。劍宗隻讓穿灰撲撲的弟子服,若是沒有這寶劍加持,他也要像醜人修一樣,灰撲撲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