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大抵是和薑昭有關。
“程躍......我也不知道我對薑昭是什麼想法了。”
程躍回過首。
“我剛開始煩她,討厭她,不喜歡她。但是我現在......好像知道了她是那樣的原因。沒辦法,因為我......算了。反正就是我多少能感受到,她在那樣的情況下,承受了多少。”
李沐雲歪著腦袋,無力地枕在胳膊上。
曾經,李沐雲又何嘗不是一個人。
當初....朋友們在一起上課,一起玩耍的時候。她在無人的房間裡,日複一日地重複著相同的舞姿。她的同學們出去春遊,在遊樂場嬉戲,她在異國他鄉的五星級酒店裡,一個人吃晚飯。
人們常說:“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可誰知道,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承不承得起這堪堪重負?
單調的人群是熙熙攘攘,河流裡的魚兒順著水的方向來來往往,似是都一樣。
倘若黑白色世界中有了一抹顏色,水中魚兒有逆流而行者。這些“特殊的存在”,必然會承受代價——遭到大多數的排斥。
程躍一隻手支著下巴,長發披散在肩膀。
“反正,你對她的看法怎麼樣都好,但是不要勉強自己去接受什麼。”
程躍言罷,低下頭。
......
自習就在寂靜的氛圍中結束,李沐雲值日完後早早回了宿舍。
因為跳舞總會出汗,她在放完東西後,就徑直拉開了衛生間的那扇木門。
她先在懸空的洗手台前對著鏡子把妝卸了,又換上一雙舒服的拖鞋。
宿舍樓的熱水放得有些慢,經常需要等一會。
於是她乾脆架好花灑,然後脫掉身上的深藍色外套和校服衛衣,扔進臟衣簍。
穿著黑色短袖T恤和褲子,先坐在桌子上玩了會手機。
大概五,六分鐘左右。
李沐雲回到衛生間,拉開透明浴室的門。
她伸出手試了試水溫,而後把衣服脫下,掛在外麵的把手上,穿著黑色的防水拖鞋走了進去。
浴室裡熱氣騰騰,玻璃上起了好些水霧。
李沐雲那白得有幾分透明感的肌膚被水淋濕,她拆下卡子和皮筋,一頭如瀑長發披散在胸前。雙眼閉起,纖長睫毛蓋住了下眼瞼。
洗澡的時候,她習慣放空自己。
儘管今天有些心煩意亂,情緒一直變來變去。還一直臉紅耳熱,尷尬得不行。
但總歸還是在夜晚恢複了心如止水的感覺。
這樣安靜的時光伴隨著熱騰騰的水汽,叫人感到十分輕鬆。
正當她雙手綰起長發,正在抹護發素的時候。一聲輕微的“哢噠”從衛生間門口傳來。
但“嘩啦啦”不止的水流聲太響,完全蓋過了這一細微的聲音。
李沐雲洗完了頭發,輕輕推開玻璃門,一隻手伸向扶手上。
她用柔軟的毛巾擦了擦眼睛。
雙目微微睜開後,她僵在了原地。
隻見薑昭站在衛生間敞開的門縫外,一臉錯愕地看著她。
而李沐雲也正好對上薑昭的視線。
沒等薑昭反應過來,李沐雲的臉頰“唰”地一紅,直接從一旁的把手上抄起浴巾,往身前一擋。幾乎以衝刺的速度跑到門口。
“砰”地一聲,門被重重摔上了。
李沐雲回到透明浴室裡,走進剛剛沒來得及關上的水流裡。
“......”
她嘗試讓自己冷靜下來,但還是抑製不住心越跳越快,臉越來越紅。
李沐雲把手伸向沐浴露,結果顫顫巍巍地碰倒了所有洗浴用品——包括薑昭的。
而後她胳膊一歪,碰到了溫度手柄。淋在身上的水頓時變得冰冷刺骨。
李沐雲飛速把手柄擰回了中間,凍得直哆嗦。
“薑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