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埃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今天你的課表上應該安排的是打獵?”
“你說對了我親愛的哥哥,不過托你的福,我的課程還沒上完就被派來找你。這下約翰先生就不會發現我偷懶而導致連一隻兔子都沒有逮到的事情了。”
聽著哥哥清脆明朗的問話,埃提撓了撓自己的頭發,得意的嘿嘿一笑。
“母親讓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要告知嗎?”安瑟疑惑。
“不是的,是要你去府邸,我們一起吃個飯。”埃提的聲音從塔下傳來。
“!”
安瑟震驚不已,他從沒有出過塔,更不要提去自己家族所在的府邸了。
“你確定?”
“當然了,這還能有假。”
“可是……為什麼?”安瑟不明白,肯定是有原因的。
安瑟又莫名想到了被急匆匆叫走的莉婭表姐,難道自己所在的家族和表姐的家族都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不得了的事情嗎?
塔下傳來刷拉拉的鑰匙交擊聲,“快下來開門吧安瑟哥哥。”
縱使安瑟內心驚訝萬分,但是他的興奮更大。他根據母親平日裡教導的服裝禮節,飛快的收拾好自己,甚至差點望了穿上鞋子。
“埃提,我來了!”
安瑟一邊係眼罩一邊歡快地小步跑下旋轉樓梯。
門開後,兄弟二人先進行了友好的貼麵親吻禮,安瑟才放心的解下眼罩來,打量自己的兄弟。
“嗨,埃提你怎麼灰頭土臉的。”安瑟伸手摸了摸埃提淩亂的頭發,咧嘴開心笑了。
埃提有些害羞的抿了抿嘴:“坐馬車慢,我騎馬來的。”
“對了,阿科斯哥哥呢?”安瑟關心詢問自己的長兄。
“他?他現在心情非常不好,安瑟哥哥你見到了能勸就勸勸,勸不動也不要擔心,有父親和母親在呢。”埃提隨口說道,他拿起安瑟手中的眼罩。
“一會兒騎馬走,雖說哥哥你親吻一下可愛的小馬駒同行依然不會受阻,不過路上要經過家族的種植園,以防萬一看到人或什麼彆的活物,眼罩還是需要你帶一下的。”
雖然小安瑟兩歲,但有可能是常年在太陽光下活動打鬨的緣故,埃提比安瑟還要高著些。他很順利的幫安瑟係好眼罩,幫他輕柔整理戴正。
“嗯,這倒是沒有關係,”安瑟從不在這方麵鬨彆扭,他清楚的知道父母親人為了保守自己秘密的不易。
“可是阿科斯哥哥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會心情不好?”安瑟被弟弟牽著手引導到馬匹前,被他托撫著小心翼翼上了馬。
“這個你吃晚餐的時候自然就知道了。”
埃提像是滿不在乎一樣,他一手輕輕抽動自己馬匹的韁繩,一手緊緊攥著安瑟身下溫順小母馬的籠頭。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是——安瑟哥哥,這是你第一次出塔,”
埃提揚起英俊帥氣的笑臉,少年人的朝氣蓋過落日餘暉。
“好好感受一下塔外的世界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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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艾爾斯蘭大陸大陸最北部,穿過靜謐詭譎的暗黑森林,在一聲聲毛骨悚然的烏鴉哀嚎聲中,血色的鉤月漸漸從烏雲中顯露,紅色的月光盤旋在一座綿延百裡的古城上空,古城中央處是一座極其高大宏偉的古堡。
古堡的塔尖極瘦極高,周圍暗綠色的藤蔓圍繞爬升。從遠處望去,古堡像是被毒蛇纏緊絞死的死屍骷髏架。
此時,月光下出現了一個身披黑鬥篷的人影,很高、五官隱在漆黑兜帽之下。
黑色人影順著古堡的台階悄無聲息進入其中,穿過開滿白色薔薇的噴泉花壇,通過點滿搖曳燭火的廊道,踩在暗紅色的地毯上,沿著古老卻不染塵埃的樓梯,緩緩走入並不算安靜的大廳。
大廳的正中央有一個巨大的水晶吊燈,但是吊燈上的燭火卻沒有點亮,紅色的月光透過五彩斑駁的玻璃探入室內,又在水晶吊燈上的晶體上折射四散出詭異的光影,四周環繞著隱隱的血腥味。
“呸!人魚血還是一如既往的難喝!”
憤怒的金拉抹了一把嘴,隨手把“食物”重重扔到地上。
紅發伯倫蹲在地上,麵無表情舉起“食物”嘗了一口:“是的,海洋中的腥味很重,我不喜歡。”
“能被伯倫討厭的‘食物’,肯定是難吃無比。”
悅耳調笑聲在伯倫耳邊響起,伯倫緩緩扭頭,看向自己背上趴著的,和自己一樣發色長發美豔妖孽男子。
“你要嘗嘗嗎,拉薩爾?”伯倫淡淡凝視絕美的拉賽爾。
“算了吧。”拉薩爾擺了擺手,笑得比娼妓還要嫵媚勾人。
銀發少年模樣的切樂一直躺在角落,此時的他緩緩睜開紅瞳,起身提醒眾人:“王來了。”
大廳中的七個血族高層聽到這句話立刻噤聲,帶著恭敬與赤誠朝王座的方向行禮。
高坐上突然出現的銀白長發男人舉手投足之間儘是優雅,他將手搭在繁雜華麗的王座扶手上,靠著椅背長腿交疊。
“人族的奸細審的怎麼樣?”低沉柔和的聲音在大廳中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