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世主 幾百座“石像”屹立在城市的邊……(1 / 2)

安瑟聽著驚叫之聲由遠而近,手指冰涼。皇城中紛亂鬥爭的回憶又被扯出,安瑟不喜歡的那種感覺又泛了上來,他有些心悸,心中又酸又麻。

“溫伯特爺爺?您怎麼還在這裡?”

逃散的人群中有人看到溫伯特,震驚的喊道,接著他們又看到了溫伯特身邊的安瑟。

“快,快到我背上來,我背著你走。”

一個健壯的青年蹲到溫伯特身前,他身旁的妻子快速扶著溫伯特,想要將他引到自己丈夫的背上。

另一個中年男子不知道安瑟這邊的具體情況,看他捂著眼睛隻當他看不見,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就往他們逃跑的方向拽。

安瑟一個沒有反應過來,被拽的向前踉蹌了幾步。

安瑟張口:“那個,我……”

“跟著我大步跑就是了,還有幾步路就到城門了,前麵的路很平坦!”中年男子大聲衝安瑟喊道。

由於有兩個“拖累”在,加上之前耽誤了一會兒的功夫,安瑟幾人很快就成為了隊伍最後的幾人。

“快放下我吧,孩子們,不然你們就走不了了。”溫伯特回頭看了一眼逐漸逼近的血族,緩緩歎了口氣。

“那怎麼行,您放心我們絕對能出去。”婦人扶著溫伯特的後背,防止他脆弱的身板被自己丈夫的大幅度奔跑顛散。

“我沒幾天活命了,你們快彆管我了。”

溫伯特有些著急,伸出枯木般的手掌在身下青年身上全力拍了幾下,然而他的力氣在青年麵前輕如鴻毛。

“哎呀您就彆心急了,您看咱們前麵跑著這麼多人,要是血族真追上了咱們一個都跑不了,咱們大不了要死一起死嘛。”

拉著安瑟的中年男子無所謂道,可是安瑟聽著他的聲音微微發顫。

不一會兒,夫人輕啜的聲音傳來。

“守城的那幾位都被殺了,明明是我們這裡最強壯的存在,一轉眼的功夫……”

“嘖,跟爺爺說這些做什麼?”青年不認可,皺眉阻止自己的夫人哭泣。

“有什麼不能說的,想說什麼說什麼唄。他們這麼厲害,我們到底能不能跑出去,跑出去了會不會被他們再抓住,抓住了能死能活,那不都是有可能的嘛。不趁著現在多說幾句,萬一以後說不了了呢哈哈。”

中年人看樣子是想緩和一下氣氛,但是好像氣氛被他搞的愈加凝重。

聽著幾人的對話,善良的安瑟跟著地下城的人們一起難過。

很快就要追上了嗎?

確實,血族究竟會追到什麼地步?

是追到主城城門口,還是連那些已經逃跑的人都不放過?

突然一陣哭聲從側麵傳來。

幾人順著稚嫩的哭聲向城內的小巷道裡看去,一個剛剛會走的幼童扶著牆踉踉蹌蹌行走著。

“天哪,那不是,羅伊的兒子嗎,他怎麼還在那裡?”婦人驚叫道。

“來不及了,跑過去再把他抱過來的功夫血族就到了。”中年人看出了婦人心中的想法,他斬釘截鐵道,腳下的速度卻有減緩。

“可是……”婦人心中不忍,她知道沒有辦法了。

連溫伯特都緊咬著牙齒,他不想拖累地下城民的同時,還要求他們搭上自己的性命去救一個注定救不回來的孩子。

然而此時一個清脆的聲音,打斷了眾人內心中的懺悔自責:“去試試吧,萬一來得及呢?”

安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他腳下猛地一頓,右肩狠狠使力將手抽出。

幾人回頭望去,安瑟轉身大步向反方向走去,他抬手舉高,像是在像眾人道彆。

“喂,你乾什麼?”中年人步子一頓,驚叫道。

“快去把那個孩子抱出來,這邊我一個人應該是沒問題的。”

幾個人都是一愣,奔跑的速度都放緩了下來。

“你有什麼辦法?快點往我們這邊跑,你和他們還僅僅隻有一條街!”

夫人喊得聲嘶力竭,因為著急而瞬間尖利聲音在一瞬幾乎扭曲。

安瑟抬起的手撫向後腦,慢慢拽動蒙眼白布條的結點,在布條下滑之前,他轉頭問了最後一個問題。

“我的前方,沒有任何一個城民了是嗎?”

溫伯特不知道安瑟要做什麼,他應該叫安瑟趕緊回來的。但是鬼使神差的,他下意識回答了安瑟:“是的,你前方的隻有血族。”

幾人看著安瑟的嘴角緩緩勾起一絲笑意,他緩緩轉頭繼續向前走去。

“一條街,夠了。”

“什麼夠了!?你擋不住他們的快回來!”中年人不解的高聲喊道,他看著血族與安瑟的距離迅速拉進,一顆心臟跟著幾乎跳出胸膛。

“彆喊了旺耐,去把孩子抱出來。”溫伯特沉聲說道。

老人的聲音像是一顆定心丸,他做出了在這個危急時刻看似荒唐又充滿生機的決定。

“可是……”旺耐聽話的停住腳步,嘴上還是不解。

“快去!”

溫伯特身下的年輕人也停止奔跑,他和他的妻子同時回頭,向那個奇異的少年看去。

少年腳步穩健闊步前行,他頭上為了“遮醜”的眼罩被他摘下緩緩從他手中滑落,在這個單薄的背影和數百血族大隊僅僅隻有一步之遙的時候,不僅僅是在場幾人,還有他們身後的逃跑者都秉住了呼吸。

“足夠我看到所有血族了。”

安瑟輕聲道,在無人聽到的地方回答了旺耐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