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戰爭引發的禍源燃燒了整個下界,浩浩蕩蕩的戰火彌漫幾乎遮住天眼
一旁的切樂眼中盈滿了淚水,他還是當初那個柔和小少年的模樣。
在弟弟和安瑟麵前,總是能輕易放下堅硬的心防。
“大人,請您不要不喜歡我們,拉瑟弗德他說話太僵硬了,其實在這之中我們有很多難言之隱的……”
“切樂。”
低柔的聲音響起,是博勒加德回來了。
安瑟抬眼看去,總覺的哪裡不對。
如果說拉瑟弗德還有一點自己的想法與決斷,願意告訴自己的話。
那麼麵前這個博勒加德,看似平易近人的外表下,內心其實更不容易令人接近。
“大人,您好不容易來一次,竟然是為了處罰我們的嗎?”
博勒加德笑得無奈,他順手在切樂肩膀上拍了拍:“切樂等了您好久,可惜了,大人來啦,卻不是來與我們團聚的。”
可安瑟卻覺得博勒加德在避重就輕。
看來這個宮廷中長大的皇子,比拉瑟弗德要難纏。
“讓拉瑟弗德出來跟我說話。”安瑟冷聲道。
“拉瑟弗德休息了,現在換我與您聊會兒天吧。”博勒加德笑眯眯道。
切樂看著安瑟陰冷的麵色,又看了看自己“弟弟”笑得欠打的樣子,上前小心翼翼拽了拽安瑟的胳膊。
“大人,我能單獨和您待一會兒嗎?”
安瑟看了一眼切樂,他好像從未變過。
正好,剛才光聽拉瑟弗德說話了。
安瑟正要點頭同意,一旁博勒加德喚切樂:“‘哥哥’,有什麼話我們不能一起聽聽嗎?”
切樂看了一眼博勒加德,艱難的搖了搖頭。
安瑟看著兩人,直覺告訴他,切樂肯定知道些什麼。
“走吧切樂。”
安瑟轉身叫上切樂,回頭叮囑博勒加德好好養傷。
切樂點頭想要跟上,被博勒加德抬手攔住。
安瑟眼疾手快點出一個法陣,將博勒加德狠狠釘在牆上。
“轟”的一聲,血族之王被輕易砸進了牆中。
“哈哈哈哈……”
撲簌簌的牆會落在博勒加德銀白柔順的頭發上,顯得他有些狼狽。
安瑟沒有理睬博勒加德,倒是切樂回頭看了他一眼。
“切樂,你就繼續偽裝善良吧,不然大人不會喜歡你的。”
切樂瞳孔一顫,還沒來得及出聲,身邊一道藍光閃過。
博勒加德的口中噴出一口鮮血,他抬頭看著安瑟冰冷的麵孔,他緩緩落下的手臂,指尖還殘存著法術收回的光點。
他喃喃笑了:“大人,您知道我現在的名字嗎?”
安瑟望著博勒加德:“我隻知道你叫博勒加德,無論是什麼名字,你最終都是博勒加德。”
博勒加德笑著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他唇邊的殷紅將他精美的麵孔襯的淒美。
“我是博勒加德·拉瑟弗德呀,大人。”
血紅的瞳孔中映襯著安瑟緩緩睜大的眼睛,血族之王的眼睛中笑意逐漸加深。
切樂和安瑟離開聖黎尼堂後,兩人在花園中落座。
“那是他們的靈魂糾纏多年後,出現的另一個名字,我說不清,那是他們所共同認可的名字,還是……”切樂搖了搖頭,
花壇上除了幾朵凋零的白薔薇,以及零落的藤蔓荊棘,隻剩下光禿禿一片。
切樂靜靜的站在安瑟身前,他不敢坐,也沒有臉再和從前一樣,坐在安瑟身邊。
“抱歉大人,你送我們的花,我疏於打理,都死光啦。”
切樂低著頭,銀色的短發垂下遮住他的麵容。
安瑟看不見他的五官,可是輕微顫抖的聲音卻在安瑟身邊回響。
“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切樂苦笑:“大人您也很好奇吧。”
安瑟誠懇回應:“我很好奇。”
切樂頓了頓,他的手指在背後攪緊。
“從、從哪裡開始說好呢……就從大人您走後開始吧。”
切樂告訴安瑟,在他走後,拉瑟弗德和博勒加德的靈魂之間產生了摩擦。
具體是什麼事,切樂並不知道。
隻不過那一段時間,拉瑟弗德總是不願意見切樂,甚至每次看了他都要離得遠遠的。
倒是博勒加德常來找切樂,隻不過那一段時間博勒加德占用主人格的時間很短,拉瑟弗德回來後,又會馬上遠離切樂。
切樂曾勸過拉瑟弗德,不要妄圖擠占博勒加德的靈魂。
但是拉瑟弗德會很生氣的看他一眼,然後離開。
安瑟聽著切樂的話,心想這難道是兩人在自己走後,開始爭搶身體的占用權了?
切樂繼續說下去:“後來他們兩人出現的時間越來越不固定,兩個人像是在同一個身體裡打仗一樣,經常說些奇怪的話。”
“什麼奇怪的話?”
安瑟注意到關鍵點,連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