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樂的請求 我希望用您的原諒換一個請……(2 / 2)

“可他們是你的親人。”

“沒錯,他們永遠都是我的家人。”

切樂笑了,安瑟看到他的上揚的唇角微微顫抖:“正因為他們永遠都是我最愛的家人,所以我更不能讓他們出錯。”

安瑟心如刀割,他緩緩上前將切樂抱在懷裡。

這個孩子從最初就是個半大孩子的樣子,成為血族後身體不再生長。

可一晃多年,即使安瑟將他窄小的骨骼抱在懷中,仍然能感覺得到他那顆活躍近百年的心臟,是那樣的柔軟有力。

切樂顫抖的聲線在安瑟的耳邊響起:“我們約定過的,要一起做大人最喜歡的好孩子。”

安瑟感覺自己的心狠狠一痛。

和當初得知帕爾修的隕落不同,沉重的痛感緩緩在安瑟的身體中蔓延。

我終其一生,都要向他贖罪。

安瑟心想。

切樂以為安瑟不同意,隻能抬手微微顫抖的抓緊安瑟的衣服,他再一次向安瑟自證:

“請您相信我,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你確定嗎?”

安瑟隻會抽出切樂的情感,他還想給切樂留一線生機。

但是安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如果自己還活著,倒是可以在切樂反悔的時候將他的情感給他。

但是如果自己死前,切樂還沒有反悔的話。

自己就隻能帶著切樂的情感一起煙消雲散了。

切樂抬頭對安瑟露出了開心的笑容,他似乎把一切悲傷的事拋到腦後,讓自己享受最後一段輕快的節奏:

“我是多麼的確定呀大人,我的心就像今天天邊皎潔的明月一樣坦誠。”

安瑟真是不忍心再聽這孩子說下去了,他輕輕抬手,漂亮的手指間凝結出一個小小的法陣。

不如封印起來吧。

安瑟突然想到。

這樣自己死後,他還能恢複自己的記憶。

但如果真的阻礙到他了怎麼辦?

再這樣的糾結中,安瑟還是沒能忍心將切樂的記憶抽取。

“真好看呀,也不知道以後,我還會不會喜歡這麼好看的月亮。”

切樂笑嘻嘻的抬頭,封印記憶沒有痛苦,他享受自己最後的感情。

可是切樂忘了,喜悅、悲傷、不舍、恐懼……這些都是感情。

切樂努力讓自己笑,可是淚水卻被顫抖的身體催/落。

“大人,院子裡的花枯萎了。”

“……嗯。”

切樂喃喃道: “我應該再也見不到它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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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應該再也見不到它們了。”

安瑟醒時,淚水從眼角滑落。

夢境化作一把錘子,重重砸在安瑟的身上,他倏然把頭轉向一邊,緊緊捂住雙眼。

他強忍著哭聲,喉嚨噎的生疼。

安瑟和切樂相處的時間並不多。

在記憶還沒有恢複之前,安瑟一直以為切樂是一個神秘的血族少年,始終給人一種若即若離的感覺,讓人判斷不出正邪。

原來他這麼些年,是這樣度過的。

安瑟的記憶沒有完全恢複,切樂是否已經破開封印,恢複了曾經的記憶。

如果他真的有了原先的記憶,安瑟難過的想,自己又該怎樣麵對他?

慢慢平息好自己的心情,安瑟才緩緩抬頭觀察四周。

他的眼罩被摘下了,放在床邊,他現在正坐在一張寬敞的大床上,潔白的錦緞絲質被上金線勾勒,上端帷帳縷縷細線穿的珍珠。

內殿穹頂高高隆起,彩繪玻璃打下一層暗暗的光線,四周看不太清,但是能隱約聞到彌漫在空氣中的熏香味。

剛剛自己不是在典禮上嗎?

還罵了博勒加德和拉瑟弗德……也不知道他們兩個人都聽見了嗎。

回想多年前自己和他們之間的關係,安瑟到是不膽怯了。

相反的,一想到和他們相處的畫麵,安瑟就覺得莫名有些尷尬。

安瑟起身抓起眼罩,他赤腳踩在大理石地麵上,緩緩下地環顧四周。

這是間新房間,不是赫爾伯德給自己安排的那間。

安瑟環顧四周,除了屋內的一扇小窗和一扇門,似乎沒有發現其他出口。

這屋子看似裝飾精美,可是仔細觀察卻不難發現,相比於諾達北蘭斯建築群,實在是太過“小巧”。

這麼些年過去了,沒想到自己已經這麼不受待見了。

安瑟回想著曾經的記憶,不由的笑了笑。

正當安瑟琢磨下一步該怎麼做時,屋外腳步聲響起,向著安瑟的方向越來越近。

安瑟定定的站在屋內,滿是緊張的等著對麵的聲音。

門被輕輕推開。

安瑟下意識的吸了口氣。

“唉…”

一聲熟悉的歎息聲響起,安瑟身/子瞬間軟了一半。

帕爾修輕柔的聲音響起,帶著一點責怪寵溺的語氣:“你怎麼光腳站在地上,不穿鞋會著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