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的親外孫,現任教皇的親外甥,當然,也是在座二位的“外甥”。
這層重要的身份,難道還需要仔細捉摸嗎?
赫爾伯德搖頭:“王對他很不一般。”
在赫爾伯德的印象中,總覺的這個安瑟和某個人有些相似。
到底是誰?
赫爾伯德想不起來了。
作為血族,他還沒有一百歲;但是作為人族,已經算是滄桑老者,很多事情早就忘得模糊不清了。
“他的血統,你們王怎麼能像對待普通新娘一樣對他。”
奧蘭多並沒有自己哥哥的警覺謹慎,他嗤笑一聲,詢問剛才的“婚禮”。
博勒加德說一切都是按流程辦的,沒有什麼差錯,結成血約後人昏過去,王命帕爾修將人抱走了。
奧蘭多眼球一轉,咧嘴笑了:“結成了血約,死活都逃不出北蘭斯了。”
赫爾伯德點頭,正因為如此,他才不想打草驚蛇,一切慢慢來就好。
“不過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奧蘭多歪七扭八躺在安瑟睡過的床上,側過頭去看向博勒加德:
“我來的時候經過紐卡,你猜那裡現在怎麼樣了。”
赫爾伯德看著自己弟弟神秘兮兮的樣子,輕笑著問:“怎麼了?”
奧蘭多嘿嘿一笑。
赫爾伯德下意識的覺得有些不對。
紐卡常年有十三血宿之一的高階血族莫狄駐守,附有五支由中階百夫長帶領的隊伍駐紮。
僅僅是管理紐卡的千數人族,應該沒有任何差錯才對。
奧蘭多神秘兮兮的將手攏在嘴前,輕挑眉頭。
“那裡呀,建了一座新城。”
赫爾伯德輕笑著歪頭。
新城?
這倒是無所謂。
畢竟當年沒有血族想去紐卡,那裡離北蘭斯有一段距離,還常有半天的日光照曬。
莫狄當初不情不願的去了那裡,現在他愛怎麼折騰是他的事。
“新城是莫狄指使人族建的吧。”
奧蘭多點頭認真道:“沒錯,確實是人族正在修建。”
而後他表情一轉,笑得詭異:“但誰是莫狄?紐卡現在遍地是人族啊。”
赫爾伯德這才意識到不對勁:“你去的時候是白天還是黑夜?”
“當然是白天,哪有人族會晚上乾活兒。”奧蘭多理所當然。
“可有披著黑色鬥篷的人?”
奧蘭多搖頭。
“……”
赫爾伯德笑了,他捂上額頭,好像被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嚇到”。
“這可真是重大發現呀。”赫爾伯德感歎道。
奧蘭多示意他不要著急,還沒完呢。
有了帕爾修和赫爾伯德提前的交易,奧蘭多得到了帕爾修的血,而在那之前,他已經被自己哥哥變成了血族。
隻不過血統沒有七元神那樣純正罷了,但是混個中高階的血族是萬全沒問題的。
要不是對上貝特麗和她身邊的騎士,那兩個有著神之力的殺神,奧蘭多完全可以順順利利逃出來,不用大費周章還要弄個假死。
一路上奧蘭多邊養傷邊往北蘭斯趕路,在經過紐卡時,他憑借著在人族生存二十多年的經驗,成功和這裡的人族混熟。
他也很好奇,被霍斯沃十六世皇帝割讓出去的紐卡,怎麼不聲不響的又出現了一堆人。
“後來一問才知道,”
奧蘭多看著自己的哥哥,慢悠悠道:“他們紐卡的‘大英雄’回來啦。”
赫爾伯德嘴角噙笑:“哦?”
“注意,他們說的是‘回來’。”
奧蘭多抬起手在空中輕點:“那麼本來誰該是‘大英雄’,又有誰‘離開’過?”
赫爾伯德和奧蘭多對視,他暗歎無光的灰色眼球輕轉,片刻之後,從微揚的唇角中吐出一個音節。
奧蘭多眼睛一亮,他“啪!”的一聲雙手合攏。
“不虧是我的哥哥,和我想的一樣!”
赫爾伯德沒有在乎奧蘭多的恭維,他的大腦在飛速運轉。
“如果真的是他的話……這可真是太有趣了。”
“能請我加入你的遊戲嗎?”
奧蘭多探身,滿臉興奮。
“當然可以我的弟弟,如果是真的,那麼你可是這個遊戲的‘創世人’。”
看著奧蘭多亢奮的神情,赫爾伯德低眉笑道:“不過要等一等,等我再確認一下。”
赫爾伯德走到窗邊,他將手深處結起一個小小的法陣,一個響指過後,撲棱棱煽動翅膀的聲音傳來。
奧蘭多看著赫爾伯德手中擺弄的小鳥:“我之前就想問了,北蘭斯到底有多少隻這種鳥,它到底是做什麼用的?”
赫爾伯德抬手將牛椋鳥放飛,他轉頭看向自己的弟弟:“這是北蘭斯的牛椋鳥,我‘同事’傳信專用的小寵物。”
“你在紐卡有內應?”奧蘭多疑惑。
“這寫飛禽直接聯係著切樂的感官,不用內心,它能自己將看到的、聽到的直接帶回。”
奧蘭多連忙從床上爬起:“你要把這件事的真實信息,在第一時間和那個小孩分享!?”
奧蘭多曾見過切樂一麵,僅此一麵,在他眼裡不過是個孤僻的血族少年。
可是即便如此,誰知道那小毛孩的皮囊下按著什麼心。
這種事情的真偽,不應該第一時間握在自己手中嗎?
奧蘭多不理解,剛剛還挺聰明的哥哥,怎麼突然腦子變笨了。
隻見赫爾伯德搖了搖頭,他依舊勾著遊刃有餘的笑容。
“不用慌,”
赫爾伯德緩緩將自己的頭發放下,從新遮住他半邊灰褐色的眼睛:“切樂是北蘭斯最‘公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