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的小兒子切樂藝術細胞比較足,喜歡音樂和畫畫。
老板娘對兒子的教育倒是沒有吝嗇,將他送去更靠近內陸的鎮子上學習樂器和繪畫。
然而下了課的空餘時間以及假日裡,這位小兒子一樣逃脫不掉,給自己母親打工的命運。
少年切樂坐在高椅上,胸前斜跨著一把木琴,悠揚歡快的音符從他的手指中傾灑而出。
他趁著一首歌的空檔,匆匆拿起安瑟的手帕擦了下額上的汗珠,順便給安瑟也擦了一把。
將手帕遞到安瑟手中,切樂又抓起木琴開始下一首樂曲的演奏。
“沒事了就好,你不要硬撐。”
“我知道。”
安瑟仰著臉結果手帕,對這個自己當弟弟一樣看大的少年問道:“你需要喝水嗎?”
切樂專心彈琴:“不用啦,我又不用唱歌,不渴。”
他低下頭望著安瑟笑盈盈的臉龐,小臉紅了紅:“如果不麻煩的話,麻煩幫我拿一杯果汁吧。”
明明都已經快要成年了,還喜歡喝小孩子喝的東西,切樂有些不好意思。
安瑟倒是沒有想什麼,他應了聲“好”,起身去後廚摸索著給切樂倒了杯果汁來。
安瑟坐在切樂身邊又靜靜聽了會兒音樂,聽著酒館內的客人的喧嘩聲音隨著夜色入/深漸漸減少,稀稀落落住下或者勾肩搭背回家告彆聲鑽進他的耳朵。
估計沒有需要幫忙的了,剩下兩個侍者應付的遊刃有餘。
安瑟起身跟切樂說了一聲,決定一個人出去吹吹海風。
路過老板娘大兒子拉瑟弗德的吧台時,被叫住給了導盲棍。
“你總是不記得這些。”
拉瑟弗德皺著眉頭,他的調酒工作也基本結束。
安瑟嘿嘿一笑:“沒事的,都這麼多年了,我還能不認路呀。”
“大晚上的掉海裡怎麼辦,都沒人能看見你。”
拉瑟弗德對安瑟的態度極為不悅。
“那我就自己遊上來唄,又不是不會遊泳。”
安瑟吐了吐舌頭,還沒等拉瑟弗德生氣訓斥自己,就先一步溜走。
拉瑟弗德望著安瑟離開的酒館正門,無奈歎氣。
“我親愛的兒子,你怎麼不高興?”
老板娘這時從收銀台走過來,摟著拉瑟弗德狠狠親了一口。
拉瑟弗德知道,這時今晚酒館又賺了一大筆錢的象征。
老板娘心情好時,對著兄弟幾個都會喊個“親愛的”;老板娘心情不好時,誰都逃不了成為小兔崽子。
拉瑟弗德回抱自己這位被金錢控製的可愛母親,淡淡回了句:“沒事,有些累了。”
老板娘苦口婆心:“你要知道我的孩子,‘累’有時候能給你帶來快樂。就比如你在吧台的這一晚,可以給我們全家賺夠過冬的新衣,你難道不快樂嗎?”
說到這裡,老板娘逐漸興奮了起來:“說起來我那個鬥篷被你姨媽看上了,我把舊的給她自己再定製一件新的。今年我相中了裁縫鋪中的那件大紅色鬥篷。哦,你不知道它有多好看!下雪的時候穿一定好看極了!”
拉瑟弗德看著自己身材有些走形的母親,沒有傻到出口質疑她的衣品。
老板娘看了眼兒子滿臉憋屈的樣子,抬手親昵的往他的臉頰上拍了拍:“所以不要再苦著臉啦小子,小心給我的店鋪招來倒黴運氣。”
老板娘提起裙擺上樓,酒館快要打烊了,這個時候也難說有什麼生意。
她上樓的時候瞥了眼小高台上,正在收琴的小兒子切樂。
“嘿,我親愛的小兒子!”老板娘趴在樓梯上對切樂高聲喊道。
切樂背起琴盒,直起身來:“有什麼吩咐,美麗的女士。”
老板娘被小兒子逗得咯咯笑。
“今晚你守到淩晨,還有一間房空著,看看能不能等到客人。”
老板娘不顧小兒子和自己耍賴皮,伸出保養極好的手指臨空點了點:“我有預感,我的酒館今晚一定不會有空房的。”
說完,老板娘提起裙擺叫著大兒子趕快去睡覺。
“需要我幫你嗎?”拉瑟弗德看向切樂。
切樂搖了搖頭:“昨天是你,今天你早睡吧。”
拉瑟弗德點頭,他看了眼酒館高牆上掛著的表:“午夜的種敲了就彆等了。”
切樂點頭,坐到把台前,將木琴放到懷中調試上油。
“還有。”
拉瑟弗德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切樂抬頭望向二樓:“還有什麼?”
“安瑟出去吹海風了,等他回來再關門。”
安瑟經常喜歡晚上獨自出去吹吹風,一開始大家還有些擔心,現在已經習慣了。
切樂應下,低頭繼續擺弄自己的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