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響愣了一下,眼裡的狠戾散得乾乾淨淨,他笑起來:“小羊羔?這麼大個世界咱倆也能碰見?”
安欣轉身就走,李響立馬跟上他,還問:“你怎麼不加我微信?”
安欣頭也不回:“閉嘴。”他從醫療箱裡取出棉簽和酒精,指了指麵前的凳子,命令道:“坐下。”
李響盯著人不放,聽話地坐到凳子上,又聽著安欣的指令把手臂抬起來,眼睛跟著人轉來轉去。
男人的手臂上儘是乾掉的血,從衣袖裡延伸出來,流的到處都是,沒有及時擦掉又乾掉,凝固在皮膚上,看起來觸目驚心。
安欣從箱子裡拿出剪刀,順著袖口剪上去,李響就開始躲,說自己就這一件衣服,剪壞了就沒得穿了。安欣舉著剪刀沉默了一秒,把剪刀放下,在李響錯愕的目光中雙手用力一撕,李響本就破爛的襯衣徹底報廢。
李響笑得吊兒郎當:“你好暴力啊小醫生,一見麵就撕人家衣服…疼疼疼!”安欣把浸了酒精的棉簽按到李響的傷口上,抬起眼睛瞪他。
意識到再說一句眼前這人就會徹底生氣,李響很有眼力見的閉上了嘴巴。兩人沉默地處理完傷口,安欣合上醫療險,囑咐道:“三天不要碰水。”
“哪裡有水,我想洗澡。”李響幾乎是跟他同時問出這句話。
安欣擰眉看他,他覺得這個人就是在跟他唱反調,忍不住拿話嗆他:“你不是沒衣服穿了嗎?還洗澡?”
李響湊近他笑:“孔雀求偶都得開屏呢,我不得洗個澡?”
安欣忍了又忍才沒一巴掌刪他臉上。
安欣把人領到醫院唯一一間可以洗澡的房間:“隻能洗五分鐘,這裡的水源很稀缺。”
“行,我保證不多洗一秒鐘。”李響把皮帶抽出來,把已經快成破布的衣服脫了扔地上,寬厚的背橫著幾道猙獰的疤痕,彎腰起身之間能看到明顯的肌肉。安欣移開眼睛,插兜走了。
李響比著時間洗完,剛把褲子穿上拉開簾子,就被一件衣服迎麵砸過來,Freesia d’Or的味道頓時充滿了鼻息,李響把衣服扯下來,很熟悉的衣服,像他的。
“還給你了。”安欣把衣服扔給他就走。
李響把衣服拿在手上,看著他走遠,拐進醫院病房,才又把衣服湊到臉上狠狠聞了一口,若有所思的笑了笑。
李響送來的同伴手術做完了,子彈穿過了他的肩胛骨,沒有傷及內臟,沒什麼大礙,再住幾天院,就能聯係大使館送回國了。
入夜之後,安欣洗完澡,再查了一遍房,才上樓去睡覺。睡到一半,被人突然壓上來的重量驚醒,安欣剛想起身,便被一個吻將要出口的驚呼堵了回去,那人重重地親了他一會兒,才放開他,抵著他唇瓣說:“小醫生,我的衣服上怎麼全是你的味道?你拿我衣服做什麼了?”
不等安欣回答,他又去低下頭去舔安欣的脖頸,迫使他揚起頭,將脆弱的咽喉處暴露在男人麵前。
安欣氣息不穩,伸手去推他,不小心按在李響的傷口處,把人按得悶哼一聲,手下的動作卻更重。
“李響!”安欣叫他。
“在呢。”李響直起身來親了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