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舉起祁宴修的手臂,左右前後都看了又看。
“你怎麼來了?”
“有個小仙娥告訴我的。不是說好了嗎,每次出門讓人帶句話給我。”
祁宴修覺得元宵是關心則亂。他任職福神,福澤不斷,若是他都有閃失,要其他人如何做?
元宵仿佛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反駁道:“彆以為你是福星就沒事兒了!太白金星那老頭兒不是說了嗎,你會有劫數!就在近幾日,你還敢亂跑。”
太白金星最喜歡拉著月老一起喝酒,喝高了,一上頭,什麼話都說的出來。
“酒後胡言怎能作真?”
“我不管,現在開始你就得待在我身邊,一刻也彆想離開。”
祁宴修拗不過他,隨他去了。
回到福靈山,祁宴修來到一間溫室。溫室中央有一顆火紅色的蛋。蛋的上方懸著一顆五色靈石,正是祁宴修留在這裡的伴生石。伴生石的光芒打在蛋的上麵,五色渾然變成火焰般的紅,顯得璀璨奪目。
這是祁宴修的神獸,朝陽,一隻上古朱雀。它不是還沒有孵化出來,是一次意外讓它變回了最原本的狀態,已經過去很久很久,即使他一直不停的用伴生石給予相通的靈力,依舊沒有恢複的跡象。
祁宴修正是因為它才去采集貪狼的血,貪狼的血最為豔紅,能夠幫助尚在孵化階段的朱雀早日恢複。
祁宴修將五瓶貪狼血一一倒在蛋的上麵,隻見蛋發出一陣淡紅的靈光,很快血就被吸收得乾乾淨淨。
等了好長時間,朝陽還是沒有反應,祁宴修眉目間有些失落,隻好出了溫室。
“宴修。”
祁宴修抬頭,正好對上元宵那微微上挑的桃花眼。
“何事?”
“我來問問你的壽禮備好了嗎?畢竟西王母娘娘可是很期待你的壽禮。”
祁宴修淡淡道:“我的與往日沒有什麼區彆。”
“這你就不知道了。西王母娘娘期待的重點不是禮物,是你送的禮物所傳遞的福運。”
祁宴修似乎微不可聞的歎了一聲,元宵沒有聽得清楚,以為是自己的幻覺。
第二日。
霞光萬丈,百鳥朝鳳,仙霧彌漫的宮殿,處處是歡聲笑語,熱鬨非凡。瑤池內,雲路玉橋,碧瓦珠簾,仙鶴靈鹿。白玉案幾上擺著的是瓊漿玉液,龍肝鳳髓及期待已久的蟠桃,瑤池中央是纖腰貌美的仙子,此刻翩翩起舞,呈瑞吉祥和。
西王母作為壽星,又地位最高,因而位坐在正上方。眾仙家拿著紅色鑲了金邊的請帖,紛紛上前來祝壽。有送蛟龍珠的,有送聚魂燈的,有送七寶銀絲扇的,各種寶物不計其數,眼花繚亂。
眾仙一前一後送完寶物紛紛落座,直至最後一位仙家將寶物遞上。眾仙麵麵相覷,四處張望,果真沒有福神的影子,嘈雜聲漸起,挨得近的已經交頭接耳起來。
西王母將酒杯置在桌上,聲音不大不小,卻蓋住了下麵的竊竊私語。西王母頗有威嚴的聲音從高處傳來:“福神可在?”
殿內安靜極了,眾仙大氣都不敢喘幾口,縮著脖子不敢動。半晌,也沒有人回話。眼見西王母就要動怒,一個人從案幾離開站了出來。
他行了禮,道:“回稟娘娘,福神為娘娘準備的賀禮中途有所損壞。此刻返回了福靈山想辦法補救。”
此人正是元宵。
西王母眼中隱隱有發怒之意,她怎會不知元宵有意欺瞞她。可今日人實在太多,有些事私底下處理就好。
於是她順著元宵的話附和,“如此你就去告訴福神,壽禮不重要,心意儘到了就好,你快去把他帶來入席。”
“是,小神遵命。”
離開瑤池後元宵後背已是大汗淋漓,佯裝淡定的神色頃刻間繃轟然崩塌。他火急火燎的拿出通訊靈石向祁宴修傳話:
西王母召見,速來!
元宵此時也根本不知道祁宴修去了哪裡,一切都在打圓場。
今早他去福靈山就沒有看見祁宴修,氣惱之際他心中仿佛有把火擱在下麵燒著,此刻恨不得把這跳動不安的心拽出來,讓它涼快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