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野急了,他的手一刻也沒有鬆開祁宴修,“什麼是神魂沒在這裡?什麼意思?不在會怎麼樣?”
“他的神魂應該在某個時空的幻境中,如果他的神魂不能夠勘破幻境而深陷其中,那麼七日後會神魂寂滅,再也無法轉世輪回,更不能再次成神。也就是福星會至此隕落。”
謝傾城淚水化成珍珠,掉了一地,哽咽著道:“那我們就隻能等著嗎?萬一師尊勘不破,出不來,我們難道要眼睜睜看著他死?”
祈淮安欲言又止,顧知野不顧其他,跪在祈淮安麵前:“你一定有辦法,對不對,我求你,求你告訴我。”
“你,這方法危險不說,成功的幾率也隻有一半。我,何苦白搭一個人的性命。”
“師尊是我最珍視的人,他死了我也不活,掌門,既然這樣你倒不如讓我拚一把,我一定會讓師尊活下來的!”
“我也是,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師尊不在!”
謝傾城雖然哭著,不像其他人那麼冷靜,可卻也無比堅定執著。
祈淮安目光中帶著欣賞和寬慰,“不枉費你們師尊待你們如此好。”
他道:“這個方法就是讓另一個人同樣進入幻境,將他帶出來。”
顧知野:“我去。”
謝傾城:“我去!”
兩人異口同聲,祈淮安搖搖頭,道:“這個很危險。進入幻境後如果分辨不出來從而一起陷進去或者七日時間一到還沒能把人喚醒,最後兩人都會出不來。”
祈淮安頓了一下,道:“最關鍵的一點是,進入的人必須在神魂上與宴修有關聯,否則空間瞬息萬變,根本無法找到宴修所處的幻境。”
兩人都失魂落魄,他們與師尊相處不久,怎麼可能會有神魂上的聯係?
祈淮安道:“不瞞你們,五百年前我為宴修診治時就發現了宴修的神魂通過一個不屬於人界的法器與其他人相連過,我怕這個法器對他不利,所以我把它封印住了。”
顧知野心跳如雷,有種答案呼之欲出,他脫口道:“是否是子息法器,一個白玉耳墜?”
“你如何得知?難不成你見過?”
顧知野這下完全可以確定了,他道:“因為與師尊神魂相連的人就是我。沒有時間解釋了,你告訴我該怎麼做?”
“很簡單,把這個吃下去,你的神魂也會進入幻境。我會將封印解開,到時候你就能跟著找到宴修的神魂。”
“可我如何將師尊喚醒?”顧知野對於幻境的研究遠遠不及祁宴修,師尊給他的冊子上雖然有講,可畢竟時間太短。
“幻境倚靠神魂而生,神魂受了莫大的刺激便會使幻境崩塌,你找到宴修儘可能刺激他,最好讓他想要逃離幻境!記住,幻境裡的時間比現實慢三倍,也就是你隻有二十一天,懂嗎?”
“好。”顧知野毫不猶豫躺下,一口吞下藥丸。
祈淮安淡淡道:“保重。”隨即施法解開了祁宴修身上的封印,隻見兩人耳朵上的白玉耳墜浮現,散發著溫潤的熒光。
“傾城,我們兩個一定要守好他們的身軀,否則他們即使回來也沒有用。”
謝傾城點頭,道:“我一定寸步不離。”
顧知野兩眼一黑,隻覺一陣頭暈目眩,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隻見他底下跪了一大片人,那些人都穿著官袍,口中喊著“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尚未來得及反應的顧知野就這麼坐著,下麵跪著的文武百官不敢亂動,頭也不敢亂抬,生怕上頭的人一個不高興,就拉人出去砍頭。
一個月以來已經有一半的大臣慘遭殺害,就連丞相也未能幸免,現在都還關在地牢裡,不知生死。
“平身。”
“謝陛下!”
顧知野很快就適應過來,這裡是師尊的幻境,要想辦法喚醒師尊也要先找到他才是。底下的大臣已經起身,沒有人敢直視他。顧知野視線從下麵的人臉上掃過,沒有一個是祁宴修。
既然幻境把自己送到這裡,那說明離師尊很近才是,怎麼會沒有?
“所有人都到了嗎?”
帝王陰沉的嗓音從上方傳來,無形的壓力令眾臣紛紛埋首。
顧知野一把拿起麵前的奏折重重的摔在地上,怒道:“說話!都啞了嗎?”
“陛下恕罪!”一個人顫顫巍巍的走了出來,跪在顧知野麵前,他頭幾乎要埋到地上,道:“回陛下!是……是還有一個人。”
顧知野眼眸閃過寒光,沉聲問:“誰?”
跪著的人抹了把虛汗,老實回答:“是祁相。”
“人呢?”
“……”
他心裡不知道陛下在搞什麼,明明是他親手把丞相關起來的,現在還問人去哪裡了。
“……祁相在地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