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貨絕不是師尊 我那麼大個師尊呢!……(1 / 2)

福神喂養指南 清酒淺濡 10578 字 11個月前

“行了,彆吵了,你們師尊才脫離危險,你們團結一點。”祈淮安心煩的揉了下眉間,道:“我不知道時宴為什麼這麼做,要是他沒逃,你就幫我問問他,宴修到底有哪裡對不起他,為何下如此毒手?”

謝傾城睜著圓圓的眼睛,還想再問,顧知野瞪了她一眼,仿佛在說,誰問誰傻瓜。

顧知野抱著手臂頭也不回的去了偏殿,果然如他所料,時宴已經不在這裡了。也是,這麼明顯的證據換作誰也不會留著等人來抓。

此刻的他說不上是什麼心情,時宴不僅騙了自己,還對師尊下了毒手,當屬蛇蠍心腸,心機深重。陪了自己一百年,他竟從未看清過這人。

這一夜終究是難眠之夜,顧知野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時宴是什麼身份,在自己帶他走之前不得而知。以前他所說的那些經曆十之八九都是假的,甚至修為也很有可能是騙自己的,一個修為低的人怎麼能夠創造出能把師尊都困住的幻境?

他越想越煩,乾脆不再想時宴的事。師尊的眼睛不知道能不能醫治好,要是醫治不好該怎麼辦?

破曉時分,東方泛起白肚皮,一輪紅日逐漸升起。

顧知野天還沒亮就去了食堂借阿婆的廚房,憑借乖巧的長相,一張甜嘴,將阿婆哄的眉開眼笑。顧知野在廚房忙碌,一直到辰時才提著食盒出來。

他一路哼著歌,甩著因為摸黑起床沒有梳好的馬尾,蹦蹦跳跳的到了褚塵殿。

祁宴修眼睛看不見,許久沒進水使他嗓子乾癟的疼。他摸索著走到桌子麵前,提起了茶壺,又摸到一個茶杯。

“師尊!”

突如其來的人聲令祁宴修的手一抖,茶杯掉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祁宴修握著茶壺的手哢哢作響。

門外聽到動靜的顧知野立馬就趕了進去,他放下食盒將祁宴修扶到一旁坐著,先給他倒了一杯水才動手收拾地上的碎片。

確認好幾遍地上沒有碎片了後顧知野才去拿自己的食盒。

“師尊,餓了吧。”顧知野打開食盒,裡麵穩穩的放著一碗粥。

祁宴修看不見卻聞得到,他問:“什麼粥?”

顧知野看了眼碗裡弄成肉泥煮爛燉成的粥,果斷道:“就是普通的菜粥。”

祁宴修點頭,將左手遞了過去,示意顧知野將碗放他手上。

“………”

“好吃嗎?”顧知野喂了一勺,問道。

“……怎麼做的?不太像菜粥。”

“可能是弟子煮得久了點,所以吃起來口味也有些變化。”

顧知野胡亂編著,師尊身體差,要是還挑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

過了會兒後,祁宴修麵色已經有些怒意了,他微微偏過頭,拒絕道:“不吃了。”

看著還剩半碗的肉粥,顧知野溫聲細語的哄道:“師尊,彆浪費糧食啊,沒剩多少了,就吃了吧。”顧知野左右接收不到祁宴修瞪他,膽子也大了些。

聞言祁宴修再次張開了嘴,顧知野高興的又喂了一大勺。

半晌,祁宴修疑惑道:“還有?”

“……還有。”顧知野心裡腹誹,師尊的嘴也太小了,就這碗粥他幾口就吃完了,師尊吃了這麼久還沒吃完。

祁宴修乾脆要離開,顧知野心知他確實吃不到了,於是將碗收了起來。

“師尊,弟子扶您。”

“……”

祁宴修即使不看也知道顧知野此刻的模樣定是像極了幻境裡那個太監扶著人走路的樣子。或許是顧知野照顧得過於周全,祁宴修忍不住道:“我是瞎了,不是廢了。”

“師尊難免不適應,弟子儘孝心是應該的。”是不是孝心顧知野不知道,反正有心就對了。

“放手,你去做自己的,我可以。”

祁宴修抽回手,徑直走回了床榻,要不是祁宴修眼睛上蒙著白布,顧知野都要懷疑師尊眼睛看得見了。

顧知野把食盒收好去了廚房洗乾淨後下午又轉到褚塵殿忙前忙後,而祁宴修始終一言不發的坐在一旁。

擦拭花瓶的顧知野無意間觸碰到什麼東西,隻聽見石塊滑動的聲音,地板竟然憑空打開。顧知野不假思索的看下去,裡麵竟然藏了許多看起來就不便宜的東西。

比如色澤豔麗的紅寶石、金燦燦的黃金塊、發著光的夜明珠以及數不清的珍珠。這些東西大概都有共同的特點,都是亮閃閃的。

顧知野從前就知道祁宴修喜歡的東西不簡單,他原本以為長大後的師尊不喜歡這些了,沒想到還變本加厲了。

顧知野想起身上一直戴著的夜明珠頓覺後悔。這夜明珠是當初師尊目不轉睛看上的那一顆,他力量解封後找不到祁宴修,就去丁裴那裡把東西奪了過來,想著以後見到再送給他。可師尊如今看不見了,這顆夜明珠也沒能發揮它的價值。

顧知野悄悄的把機關轉回來,又若無其事的繼續擦拭著。

如果能找到解開斷陽草毒的藥就好了,可那隻是傳說中的解藥,沒有人找到過,因而中了斷陽草的毒可以說是無藥可解。

傳說中斷陽草的解藥是深淵之淚,深淵之淚可解一切的毒。而深淵是魔族的一個神秘的地方,具體位置沒有人知道,深淵裡麵有什麼也是未知的。

顧知野犯了難,即使他有心求得解藥,可對這深淵之淚一無所知,連門都沒有。

如此過了幾日,顧知野每天都是按時送到一日三餐,而且菜色各不相同。而今天直到中午都快要過去了,顧知野還是沒有來。

祁宴修坐在椅子上,神色平淡,可心裡難免有疑惑。他沒有繼續等,而且去了顧知野房裡。這裡早已人去樓空,哪裡有他半分氣息?

心裡隱隱已經猜到了顧知野的去處。如今能讓他離開的還能有什麼?不過是他眼睛的解藥,深淵之淚。

祁宴修見識廣博,如何不知道怎樣才能醫治自己的眼睛。他這幾日也曾想過去魔界尋找深淵之淚,可實在太過於危險,連他都有所顧忌這顧知野膽子著實大。

於是祁宴修留了一封信就跑去魔界了。

魔界說起來很恐怖,其實跟人界也差不多,就是黑了點。魔界也有居民,也有商鋪,也有節日,也會逛街遊玩。

祁宴修一身白衣進了魔都,周圍的魔都齊刷刷的盯著他看。一是因為這人長得太突出。二是因為這人渾身靈力太強大。三是這人一看就不是魔族。

周圍的魔一時間也不敢亂動,隻能看著。這時祁宴修拿出一幅畫像,憑著對魔族氣息的熟悉,找了個離他最近的魔,道:“見過沒有?”

那魔搖搖頭,於是祁宴修又繼續問下一個,就這樣挨著問了一圈,竟然都沒有見過這人。顧知野是魔族,怎麼會沒有人認識?

思索一番,祁宴修換了幅畫像,再次問道:“那這個人呢?”

麵前這個魔是個中年男子,他一看到祁宴修手中的畫像頓時恍然大悟,道:“哦~你找他呀!他以前是玉春樓的頭牌,不過呀你現在找不到啦,他已經被一個有錢的贖走了!”

祁宴修皺眉,“玉春樓?”

男子指了指前麵那條街,道:“那邊就是了,看見沒?”

祁宴修:“………”

“哦,不好意思,就是你一直往前走,聞到胭脂香,聽到姑娘叫,就是那裡了。

祁宴修收回畫像,道了謝後就去了玉春樓。

玉春樓樓外站了五六個貌美的女子,她們穿著奔放,衣著鮮豔,大片肌膚都是露在空氣中的。

祁宴修未曾來過魔界,隻是聽彆人說起過魔族的風氣開放,與人界的保守不同,即使是女子也能裸著上街,看對眼的男男女女更是能當場交合。

由於看不見的緣故,祁宴修也不知道傳言是否為真。

“……”祁宴修硬著臉皮拿著畫,問道:“可見過這人?”

那是一個身著粉紗的女子,相貌上等,頗有我見猶憐之感,她貼近祁宴修,佯裝好奇的瞅著祁宴修手裡的畫像,然後她嬌柔一笑,道:“仙君,奴家見過呀。”

女子酥麻造作的嗓音令祁宴修眉頭一皺,他道:“何處?”

“仙君可要跟奴家來?”女子伸出食指勾住祁宴修腰間的封帶,眼波流轉間儘是風情萬種。

祁宴修打開她的手,冷聲道:“你隻管帶路。”

女子也不氣,攤開了手掌,道:“小仙君,我們可不做虧本買賣。”也不是女子警惕,隻是最近窮鬼裝有錢人的太多了,最後白嫖誰樂意?

祁宴修不解:“什麼?”

女子的目光落在他被白布遮住的眼睛處,笑道:“也怪奴家。仙君長得如此好看,奴家還收錢,可真真是不道德了,這便宜奴家可要貪心一次了。”

祁宴修聽不懂女子的拐彎抹角,但聽到她提到錢,於是祁宴修拿出錢袋,隨手取出幾片金葉子遞給了女子。

“夠不夠?”

女子見祁宴修手裡有一大袋金葉子,頓時眉開眼笑,收下了金葉子,看了眼祁宴修道:“跟奴家來吧,小仙君。”

祁宴修隨女子進了玉春樓,可就在一瞬間他停住了腳步。耳邊絲竹之音混雜著男女的交合聲,聲音很明顯,充斥著周圍,不用看也知道裡麵進行著什麼。這著實給了祁宴修不小的衝擊。

“不堪入目!”祁宴修麵紅耳赤就要離開,女子拉住了他的手,勸道:“仙君,您要找的人就在裡麵,仙君這就要離開嗎?”

祁宴修即便再想找到時宴與顧知野,也斷不可能去這種場地找,他拂袖而去。沒走幾步,方才門口的幾個女子就一齊擁了上來,將他圍住。

不知道是誰朝他揮了絲帕,一股香味鑽入鼻中,他的神識逐漸不清,眼前模糊一片,緊接著陷入眩暈中。

幾個女子將祁宴修接住,有計劃似的將他扶到樓上去。

魔帝宮殿。

顧知野此刻正在魔帝王宮,身為魔帝的他沒有再裝作什麼都不懂的小徒弟,換回了紫墨色長衫,儘顯上位者的高傲與霸氣。他翻了一大堆書查著有關於深淵之淚的所有事,可記錄的實在少之又少。

正焦頭爛額之際,一個銀色長發的男子腰佩彎刀從高大的殿門走進來。男子走到顧知野麵前單腿跪下,道:“參加魔帝。”

顧知野眼不離書,問道:“不是讓你去保護師尊嗎?怎麼回來了?”

臨夜是顧知野坐上魔帝尊位的一大魔將,忠心耿耿,實力強悍。顧知野怕自己不在,師尊眼睛也看不見,因而派他去保護人。

臨夜道:“屬下在魔界發現了仙尊。”

顧知野一愣,立刻放下了書,問道:“他在哪裡?”

臨夜難得猶豫了下,才慢慢道:“……玉春樓。”

玉春樓,那個最大的最火的花樓。魔界與人界不同,人界的花樓再怎麼樣也是晚上開,進去也不會看到什麼特彆過分的場麵。可魔界不同,無論白天還是黑夜從不關門,進樓隨處都是活色生香的場麵。

顧知野臉色簡直比鍋底還黑,他快速戴上麵具就出了魔帝宮殿,揮袖間就到了玉春樓。

上次顧知野來這裡還是接時宴的時候,這次來這裡還是同一個目的。

站在玉春樓門口的女子見來人氣度不凡,便扭腰上前暗送秋波。未料及人還沒碰到,一把大刀就架在了纖細的脖子上。女子花容失色,連連喊著饒命。

顧知野可沒那麼好的耐心,問道:“方才來過的一個仙君在哪裡?”

女子驚慌失措的搖搖頭,顧知野一個眼神,下一刻女子就成了一具屍體。

顧知野寒冷的目光又看向剩下的幾個女子,冷聲道:“還不說!”

一個粉衣女子抖著身子伏在地上,止不住顫抖,她指著樓上道:“仙君,仙君在三樓最後一間房……”說話的正是領祁宴修進去的女子。

顧知野得到答案一腳將人踹開,直接闖進了玉春樓,他懶得理會在地上癡纏的男女,飛奔到了三樓。還未到就聽到祁宴修抗拒罵人的聲音。

顧知野踹開鎖上的大門,眼前一幕令他勃然大怒。

一個豬似的油膩男人正壓在祁宴修身上,掐著祁宴修的脖子,那根臟東西正豎在外麵。而祁宴修閉著眼睛,眼尾通紅,發絲淩亂,呼吸甚是困難。

顧知野雙目通紅,五指刺穿男人的胸膛,將他從祁宴修身上拽下來,而後一腳將他的頭骨踩爛,男人當場喪命。

“咳咳咳!!!”祁宴修大口呼吸著空氣,癱在床上。

聽到聲音顧知野連忙過去將人扶起,他看了眼祁宴修,隻是衣裳有些淩亂,領口被扯爛大半。顧知野檢查了一番,確認師尊無恙後才放下心來。

顧知野施展清潔術,將血跡清理乾淨,然後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祁宴修身上。

“顧知野?”祁宴修小心問道。

“是我,師尊,對不起,我來晚了,讓你受驚了。”

祁宴修沉默不語,他自覺此事頗為丟臉。身為神尊竟能毫無防備,遭人暗算。更離譜的是他一個男子竟能遇到這種齷齪之事,還被徒弟看到,實在丟臉。

身上的藥效還沒有過去,祁宴修皺眉道:“你為何獨自犯險?我的事我自己會去解決,不用你幫我。”

“師尊,明知危險你還來?你說,要是弟子不知道或者晚到的話,你要我怎麼辦?我已經害師尊沒了眼睛,師尊再受到傷害的話,弟子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祁宴修不做理會。

顧知野繼續道:“師尊,弟子既然已經來了,就讓弟子試一試吧,不然弟子是不會罷休的。”

良久後祁宴修最終妥協,道:“可以,但你必須聽我的命令,切忌自作主張!”

“好。”顧知野瞅了眼祁宴修,吐槽道:“師尊,你也太容易被騙了。”

祁宴修沒有力氣,也懶得罵他,乾脆閉目養神。

“師尊,還有方才,不是說動嘴罵人彆人就會被打跑的,你這招也隻對我管用。”

祁宴修想白他一眼,最後忍不下這一口氣,道:“廢話。”這世界向來以強者為尊,實力弱的人更容易被欺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