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了師尊 師尊:你給我清醒點!……(1 / 2)

福神喂養指南 清酒淺濡 10514 字 11個月前

如果沒有推斷錯的話,這裡又是一個幻境,他們按照地圖的指示找到深淵裂痕,那麼這定是來自深淵的幻境。既然深淵布下了這個幻境,那麼就一定有破解的方法。要是換作與深淵直接對抗,勝算不一定有很多,幻境就不一樣了。對於未知的敵人,祁宴修更喜歡熟悉的幻境。

祁宴修甩開木棍和瓷碗,他心頭默念,可試了半天拂雪劍也沒有召喚出來。他皺眉又試了一次,還是沒有。

於是祁宴修發現自己的靈力沒了,他現在就相當於一個普通人。原本祁宴修是打算用暴力破除幻境的,可這樣怪異的幻境能束縛靈力。

不能硬破幻境就隻有按照幻境的安排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於是祁宴修又走回去,走到方才的位置,將木棍和瓷碗摸了回來。

祁宴修凝神沉思片刻,喃喃道:“該不會是個乞丐吧……”

如果他是乞丐,那麼顧知野又是什麼身份?

他來這裡這麼久也沒有聽見人的說話聲,此處想必是偏僻極了,要想打聽到更多消息,還得去人多的地方。

大街上,祁宴修杵著木棍走著,略顯笨拙,像是剛瞎了一樣。除了沒了靈力就連他修行多年的體質也下降不少,五官不如以前靈敏。

一路走來他撞到了不少人,但這裡的人都很和善,也沒跟他計較,反而跟他道歉。

走著走著祁宴修就沒有力氣了,他摸著一根木樁順著坐下來,整個人倚靠在上麵。肚子在叫,餓肚子這種情況祁宴修很久沒有過了。他想到自己現在的身份也說得過去。作為乞丐能有多少時候可以吃飽?

可祁宴修不是能扯下麵子當街乞討的人,即使這是幻境他也絕不肯。就在他餓得頭暈眼花,胃開始疼痛的時候,有人往他的碗裡丟了幾文錢。

“…………”

祁宴修整個人都僵住了,他挺直了背試圖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落魄。隻見他五指捏著飯碗,用力得指尖都泛白。所幸他靈力沒有了,否則這碗已經成了粉末。

沒過多久又有人丟了幾文錢,漸漸的圍著祁宴修的人多了起來,紛紛往他碗裡投錢。就連附近的乞丐也投來羨慕的眼光。

祁宴修紅了耳根子,顫顫巍巍的杵著木棍站起來,硬著頭皮穿過人群,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覺。

約莫是進了一個小巷子,這裡沒有什麼人,祁宴修這才暗自放鬆下來,靠著牆壁坐下。

巷子裡忽然傳來人交談的聲音。

“你不知道,那個顧家大少爺不行!”

聽聲音說話的應該是個十七八歲的女子。

“真的?你怎麼知道?莫不是跟他躺一張床上啦?”

而這次說話的是個男子,約莫二十五六,聲音給人奸詐狡猾的感覺。

女子打趣道:“躺一張床上又如何?還不是隻能看著,這樣的男人跟太監有什麼區彆?哪個女人會喜歡守活寡?真是可憐那肖家的小姐,一生就這麼葬送了。”

男子□□道:“可憐彆人作甚?還是先可憐可憐我吧!”說著就把女人抱起抵在牆上。

祁宴修不願聽這些事,費力的撐起身就要走,可不妙的是由於銅錢裝滿了,動作稍微大點就有好幾枚掉到了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小巷裡麵的男女自然聽見了,連忙一邊收拾好衣裳一邊出來逮人。

祁宴修率先被男子堵住,女子後麵跟上來。男子瞧他一副乞丐打扮,卻不像其他乞丐又臭又臟,反而有樸素出塵之感,像是清修的道長。

男子鬼迷了心竅,伸手想要摸祁宴修的臉,被他一棍打開。男子當場氣得跳起來,揚起拳頭就要揍下去,女子連忙攔住,道:“你先彆慌!我看這人有幾分眼熟?”

男子冷哼一聲,道:“能不眼熟嗎?誰不知道我們這裡有個長得好看的小乞丐?要不是這小乞丐脾氣差,又會些武力,就單憑這樣貌賺得錢會少?”

女子仔細打量了祁宴修幾眼,道:“我說的眼熟是今天早上那顧家的大少爺跟我說想找個這樣的男人嘗嘗鮮!”

“這樣的?”

女子點頭,笑道:“我估計是那大少爺自己不行,就想找個眼睛看不見的,行事的時候用些手段代替!”

“……他不會除了瞎還啞吧。”

“你管這麼多做什麼?把他送到顧府去,自然有你我的好處。”

魔界的一處醫館。

臨夜扛著半死不活的時宴進了一家醫館,將人甩在床上付了錢就走。臨夜看出來主子是聽仙尊的,仙尊想要救人他就救人。

在一旁撿藥的大夫轉個身的功夫就看到櫃子上多了個金元寶,頓時兩眼放光,拿起來咬了一口差點把牙崩掉,可臉上的褶子放都放不下來。

“唔……”時宴腹部絞痛,忍不住痛出聲。那大夫這才注意到還有個病人,他看了看手裡的金元寶,瞬間明白了。

於是大夫提著藥箱就去把脈,他見到時宴時神色震驚,難以置信的看著時宴血肉模糊的下半身,除此外身上也有大大小小的掐痕。

給人把完脈後大夫立即施針,並用參湯吊住性命。

大夫邊寫藥方邊忍不住感歎:“造孽喲!誰那麼狠的心,把一個小孩糟蹋成這樣!多乖的一個孩子,可惜了……”

大夫叫來自己的小孫女,泱泱。泱泱是個十六七歲的女孩,性子安靜沉穩,喜歡收集各類藥材,經常幫爺爺上山采藥,為醫館提供藥材。

“泱泱,你一定要照顧好這位公子,他的家人付了重金,咱們不能怠慢。”

泱泱眉眼溫柔,回道:“我會照顧好的,您放心,這裡交給我吧。”說著泱泱就按照藥方抓好藥,然後倒進藥爐裡煎著。

泱泱爺爺欣慰的點點頭,從泱泱還是個奶娃娃開始就在他身邊養著,轉眼已經十六年過去了,這個孩子不僅孝順在醫術方麵也有很高的天賦。他現在隻盼泱泱能嫁個好人家,幸福快樂一輩子就好。

受重傷昏迷的時宴此刻做著噩夢,夢裡麵祁宴修使勁渾身解數,脫光了衣服勾著阿野,阿野拋棄了他,無論他怎麼喊怎麼喚阿野也沒有看他一眼。祁宴修坐在阿野身上,朝他露出一個挑釁的眼神,他崩潰大哭,想上前阻止他們,可怎麼也動不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

“不要!不可以!”時宴驚醒過來,渾身的疼痛感證明了在街上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夢,他最不堪的樣子被阿野看到了。時宴埋著頭,毫無意識的抓著手臂,手臂很快被抓出血來。

泱泱一見時宴這般,顧不得煎藥,連忙製止了他的自殘行為。

“你何苦傷了自己?命是自己的,身子也是自己的,就算再傷心再痛苦也不該拿自己發脾氣。”泱泱用藥酒擦拭了傷口,苦心勸著,

時宴心如死灰,眸中毫無往日神采,猶如暗無天日的無底洞。

泱泱搖搖頭,歎了口氣道:“你這樣怎麼對得起把你送來醫治的家人?他不惜花重金也要救你,你難道就沒有為他想過嗎?”

聽到這話的時宴眸中終於有了波動,他語氣有些急切,問道:“你是說他把我送來的?”

泱泱點點頭,道:“你的家人還留了一個金元寶,隻是他將你放下後馬上就走了,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急事?”

不自覺的淚水又模糊了眼睛,時宴隻想把一切忘掉,隻記得阿野就好。他眼裡忽然露出恨意,都怪祁宴修,要不是他,阿野也不會離開自己,怎麼會沒死在幻境!

“我感覺到你的恨意了。是那個人把你害成這樣的嗎?”

“你怎麼會明白我有多恨?你知道被親生父親每天欺負,然後因為一貫錢賣到花樓被迫接客的感覺嗎?你知道被客人打,還要陪著笑臉的感覺嗎?你知道那種毫無尊嚴,明明惡心的要死還要主動貼上去的感覺嗎?你們都是幸運的人,沒有經曆過我的痛苦,有什麼資格來跟我說我懂你?”

時宴一口氣發泄了出來,從跟在阿野身邊開始他就一直小心翼翼的,生怕讓他知道自己的過去。一直努力的塑造一個完美的形象,可最後都毀了,所以的努力都付諸東流。

泱泱沉默了良久才輕聲道:“可是無論如何都要活著不是嗎?死了可什麼都沒有了。”她歎了一口氣,又道:“世間的福禍都是平衡的,沒有哪個人會一直好運,也沒有哪個人會一直倒黴。我相信天道輪回,善惡有報。”

“……”

時宴默不作聲,他想,若真是這樣祁宴修的人生為何那般順風順水,天道真的公平?

峽穀幻境。

顧知野一身湛藍色衣袍,胸膛處用銀絲線繡著白鶴,儘是少年朝氣。他眼中仿佛有璀璨星芒,迎著陽光走來,稱得身後的綠葉黯然失色。

庭院中,祁宴修就安靜的坐在銀杏樹下,清風時不時的吹起,陽光打下的斑點在祁宴修墨色的長發間飄動。

顧知野一把撲了過去,險些將祁宴修撲倒在泥土裡。

祁宴修一動不動,隻是淡聲道:“你踩著我的碗了。”

“……”顧知野挪了幾步,果然腳下有一隻缺了口子的碗,碗裡麵還象征性的放了幾枚銅錢。

意識到不對的顧知野這才發現師尊的裝束怪異,腳邊放著的長木棍更是凸出。再加上師尊此刻抿唇冷臉的模樣,整個就像丐幫幫主。

“師尊,您該不會是打架又……打輸了……“何止,看起來比上次輸得還慘。

“在那之前,我可以先把你打下。”祁宴修冷冷的回道。

顧知野嬉皮笑臉的推拒:“那倒不必,師尊說笑了。”

聽著顧知野的聲音,祁宴修不禁想起女子說過的話,頓時臉頰滾燙。祁宴修用手給臉頰降溫,心裡暗罵自己道心不穩,他怎麼會想到那種事!

祁宴修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去想如何打破幻境。“你到這裡可以發現什麼線索?”

顧知野蹲在祁宴修身邊,像一隻乖巧護主的大狗狗。“我隻打聽到我有個未過門的妻子,其他的都隻是一些這個身份的背景。”

祁宴修坐在矮凳上冷哼一聲:“你倒是關心娶妻這件事,其他的沒見你放在心上。”

“師尊,娶妻生子這些事是順應自然,是人之常情,自然得多關心啦。”

“那你就去把人家娶回家生孩子,還修什麼仙!”祁宴修謔的站起來,丟下這麼一句話後甩袖離去。奈何他穿的是窄袖布衫,不是平日流光華色的衣袍,甩起袖來沒有震懾力。

顧知野傻愣在原地,不明白師尊怎麼又生氣了。他說的沒錯啊,不關心喜歡的人,難不成要等喜歡的人娶了彆人才關心嗎?

顧知野追了上去,跑了幾步又轉身回來,將祁宴修的兩樣東西拿起才繼續追。圍著祁宴修兜兜繞繞的哄了好幾圈,買了幾盒糕點才將人哄好。

“師尊,弟子方才從老太太那裡打聽到,這個顧家有一個世代相傳的寶貝,隻傳給嫡長子,我想這應該就是師尊所說的打破幻境的關鍵了。”

祁宴修曾與他們講過,一個高級的幻境若是自己不能用武力解決,那麼可以試著找到幻境留下的線索,這個線索藏的隱秘且複雜,找到並按照線索要求進行則可以出幻境。

祁宴修道:“在何處?”

顧知野卻搖搖頭,道:“我問過老太太了,說是成親當日入洞房時自然就能知道了。”

“是嗎?對方是肖家嗎?”祁宴修平淡的語氣裡總感覺透露著一絲失落。顧知野沒有聽出來,如平常般回道:“是肖家的,叫什麼肖笑笑。”

見祁宴修沒說話,顧知野關心道:“師尊是怕出不了幻境嗎?師尊不必擔心,弟子一定會全力以赴。”

祁宴修正欲說些什麼隻聽院中又來一人,那人銀銀笑著,走動間有鈴鐺晃動。

“顧哥哥!”少女一襲淺紫色長裙,腰間掛著幾串細銀的鈴鐺,容色如瑩瑩美玉,美豔不可方物。

“肖笑笑?”顧知野觀察著女子的打扮以及舉措猜測道。

少女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道:“顧哥哥怎麼與我這般疏離了?從前顧哥哥可不會連名帶姓的喚我的。”

顧知野改口道:“這不是馬上要成親了嗎?我想著在那之前我們還是稍微保持下距離,免得彆人在後麵亂嚼舌根。”

肖笑笑似乎很滿意這個說辭。“顧哥哥真好,連這裡都想到了。”她說完又轉眼看向默不作聲站在一旁的祁宴修,好奇道:“誒?這個哥哥又是誰?怎麼以前沒見過?”

“這是我師父。”顧知野不動聲色的將祁宴修藏在背後,他可不願意師尊招惹些爛桃花。

祁宴修雖然看不見,但能感覺到顧知野擋在了他的麵前。他心下說不出什麼樣的感受,自己本來就看不見,何必多此一舉。再者,他此生身為神尊,在登上這個位置的時候就斬斷了情絲,斷不會再生出什麼情感來。

“顧哥哥的師父?”肖笑笑想見見廬山真麵目,可顧知野總是擋在她麵前,肖笑笑不由道:“顧哥哥乾嘛!這麼寶貴你師父,旁人甚至連我也不能看嘛?”

“怎麼會?我隻是不想讓你看見彆的男子而已。”接著他又補了句:“隻想讓你眼裡心裡都隻有我一個人。”

顧知野慣會說這些軟綿綿的情話,信手拈來,張口就是,而且這招頗為好用,直接將人說紅了臉。

肖笑笑雙頰暈紅,道:“顧哥哥,我們一切都備好了,母親讓我來問問顧哥哥可擇好了日子?”

那當然是越快越好,顧知野不假思索道:“不如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