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又罵我了 嗯……就混賬了(1 / 2)

福神喂養指南 清酒淺濡 10618 字 11個月前

“師尊。”顧知野為了接住祁宴修,好不容易得到的玉簡隨手丟到了地上,玉簡就孤零零的躺在那裡,和擁抱的二人形成鮮明對比。

顧知野將人放回床上,再去撿起玉簡。祁宴修還是沒有睡足,否則也不會是這種精神狀態了。

早上派來喊兩人起床請安的人已經被顧知野打發走了兩撥,理由很簡單,我媳婦兒累著了,需要多休息。

顧知野重新坐回坐了一晚上的凳子,略微低著頭就能看到胸前的五彩石,五彩石發出好看的光輝令顧知野想起了自己的夜明珠。

這顆夜明珠原本的體型很大,變成這麼小是顧知野為了方便佩戴。夜明珠陪伴了他幾百年,如同不會說話的親人一樣,一開始的本意就是想討師尊歡心,如今他更想要這顆夜明珠像自己一樣陪在師尊身邊。

顧知野將夜明珠取下為祁宴修係上,那顆夜明珠暗暗散發著光澤。顧知野再三確認過這夜明珠沒有沾染上他的氣運才給祁宴修戴上。

“混賬……”祁宴修閉著眼睛罵了一句。

顧知野挑眉,應道:“誰混賬?”

等了半天沒有回應,顧知野原以為他不會說了,誰知祁宴修下一句道:“顧知野。”

顧知野:“……就混賬了。”

或許是顧知野身上戴著的五彩石離祁宴修近了,祁宴修也沒在夢囈,睡得更安穩。

又是一個時辰過去,顧知野依舊瞪著眼睛盯著手裡的玉簡,那架勢仿佛要把玉簡盯出個洞來。可惜他能力不足,文化水平實在低,任由他費再多心思也無濟於事。

床上傳來起身的動靜,顧知野走到門外吩咐守在外麵的丫鬟將他備好的肉羹熱好了端過來。而他則守在祁宴修身邊等候他起身。

“師尊。”顧知野喊道。

“……”祁宴修眨了下眼睛,他發現一件事,這個以前最不待見他的大徒弟跟換了個人似的,睜眼在身邊閉眼也在身邊。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兩人經常接觸。

“早。”

顧知野笑著道:“師尊早。”

此刻丫鬟恰好端來了肉羹,顧知野出門將肉羹拿了進來,一點縫隙也不給丫鬟看,任她探頭探腦也瞧不見分毫。

熟悉的菜粥香味飄進祁宴修那邊,祁宴修的肚子破天荒的咕咕叫了幾聲。他尷尬的捂著肚子,決計不再看顧知野那邊一眼。

顧知野已經走了過來,床榻邊的凹陷讓祁宴修知道顧知野已經坐在了旁邊。

“我自己來。”祁宴修先發製人。

“好。”顧知野將肉羹放到祁宴手上,然後才道:“師尊,昨天我已經拿到了傳說中得寶物……”

“是什麼?”

“一個玉簡,上麵寫了兩句話,弟子研究了一晚上也沒明白是什麼意思。”

“我看看。”

顧知野下意識的將玉簡給了祁宴修,後來反應過來,道:“弟子念與師尊聽吧。”

“不必。”

隻見祁宴修用拇指一個一個的撫過玉簡上刻著的字,而後道:“上麵說深淵不是我們想的深淵,是情,無路可走。深淵之淚是眼淚,是悟,有路可尋。”

“哦~”想不到翻譯過來他還是不懂。

“意思是深淵是一個人,人才有七情六欲才會醒悟。”

“沒想到我們找了這麼久的深淵之淚是一個人的眼淚?那我們豈不是進錯幻境了?”

祁宴修皺眉,問:“給你地圖的人是誰?“

“這個地圖是在九霄派時我的房間裡看到的,並不知道是何人留下的。”顧知野拿出地圖仔仔細細又看了一遍。

祁宴修冷道:“你就隨便信了?”

“沒有啊,我還派人查了一下,確實是真的不假。”顧知野在拿到地圖第一時間就派臨夜去查了,不會出錯的。

祁宴修扶額,如此可能隻有一種結果了。“你把地圖反過來看一下。”

“……”顧知野帶著不敢相信又不得不相信的目光將地圖反了過來,果然這樣也能看通。

“師尊……好像走反了。”

不是深淵之淚那為什麼這個幻境裡會有這個提示?

“師尊,那我們現在怎麼辦?”顧知野心塞,鬨騰了半天結果什麼也沒做成。

祁宴修不知怎麼像是突然失了神,再過一會兒又恢複了正常。他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一串手鏈,那手鏈色澤豔麗,仙力充沛。

“元宵,在否?”

祁宴修清冷的聲音通過紅珊瑚手鏈傳送,遠在南宮古王朝的元樂衍正在與南宮奕承交談,突然神識裡傳來祁宴修的聲音,他神色微變,對南宮奕承道:“陛下,我有要事先離開一會兒。”

南宮奕承似笑非笑,允了他。元樂衍匆匆出了迎客的宴席,走到一個人少偏僻的石山。

元樂衍道:“怎麼了?宴修。”

祁宴修靜靜等著,直到元樂衍回了他才繼續道:“你在外界以元神形態助我破除幻境。”

“好。”元樂衍想也沒想立刻答應下來。

祁宴修睫毛微顫,很快他指尖微點,隻見顧知野胸前的五彩石自己飛向了祁宴修那邊,而後融入祁宴修心口。

他輕聲道:“元神,現。”

一道白光閃過,祁宴修的後上方浮現出一個虛影,正是祁宴修的元神。元神閉著眼睛,跟隨著祁宴修的動作,隻聽一個“破”字,元神倏然睜開雙眼,琥珀色的瞳孔帶著清傲與淩厲。

與此同時元樂衍也喚出元神,那是一個如火般肆意瀟灑的男子,他配合著祁宴修將靈力集向幻境之地,猛烈攻擊著。

終於內外並攻下,幻境支撐不住強大的力量,完全破碎開來。

“元神,歸。”

伴隨著祁宴修的聲音,一切又恢複了正常,他輕聲說了句謝謝後立刻牽住顧知野的手,奔向破碎的幻境之外。

兩人又重新回到了峽穀,隻是那裂痕不複存在般,一點痕跡也沒留下。

顧知野從未見過如此高階的法術,即使在天生力量強大到難以控製的魔界,也萬萬不敢以元神的形態去攻擊這種幻境。因而顧知野不由得震驚到了。

祁宴修的唇色更加蒼白,身形有些搖晃,忍不住往後退了幾小步,顧知野扶住他,運用瞬移術回到魔帝宮殿。

“師尊,你放心睡,弟子在。”

“嗯……”

祁宴修很快陷入沉睡,顧知野略微一沉思,他喚來臨夜,道:“去本座的金庫隨便挑幾件拿去買最好的補藥,補靈力和元神的。”

臨夜道:“是。”

臨夜出了宮殿門口就遇到了閒逛的臨銀,臨銀嘴裡叼著一根草慢悠悠的走著。

臨夜滿臉不開心,道:“你一天倒是清閒。”

臨銀聽罷瞥了臨夜一眼,笑著道:“誰叫魔帝隻熟悉你的名字呢?好好加油乾吧,反正都是拿一樣的薪水。”

“哼。”臨夜抱臂離開,一頭銀發隨之擺動。臨銀頗有深意的看著臨夜的背影,目光灼灼,嘴裡叼著的野草似乎也有了滋味。

前些日子他偶然撞見臨夜慌裡慌張的抱著一個人,一番打聽下才知道那人是魔帝之前最珍視的人。那人在魔帝帝都並不討喜,性子不直爽,當麵一套背後一套,如今被魔帝拋棄也算情有可原。就是不知魔帝這次抱回來的人又是個怎樣的。

臨夜隨便挑了幾個寶物後就離開了帝都,在魔界最好的醫館當屬西街儘頭處的那間。這家醫館用藥最好,收費便宜,還常常進行義診,醫術更是高明,因此在當地擁有很大的知名度。

上次臨夜就是把時宴送到這裡醫治的,因為在魔界他隻知道這麼一個醫館。凡是他親手請醫必然是為魔帝醫治,那必然次次都是最好的,所以他隻知道這麼一個醫館。

臨夜已經是這裡的熟人了,一頭銀色的長發又格外的顯眼,很容易就留下印象。

泱泱瞧見他便道:“公子稍等,我去請爺爺出來一起走。”

臨夜阻止了他,道:“這次我隻是來拿藥的。”

泱泱眼眸微頓,而後道:“公子要拿什麼藥?”

“最好的補藥。”說罷臨夜又拿出那幾件寶物,道:“錢不是問題。”

泱泱點頭問道:“可知病人狀態如何,需要補哪方麵呢?”

這個問題倒把臨夜問住了,他隻是遵從魔帝的吩咐來買藥,可沒有想這麼多。

他想了想,道:“是補靈力和元神的,至於狀態……那人體虛,時常昏睡。”

泱泱思索一番轉身去了藥櫃,她踮起腳尖伸手去拿最上方的藥。臨夜見此正要上前幫忙拿藥,一個穿白衣的年輕人已經站在泱泱身後幫她拿了下來。

“謝謝時宴大哥。”泱泱回頭感謝,然後抱著藥盒走到臨夜麵前,道:“這是我們館裡麵最好的補藥,可以補靈力,至於元神得看吸收情況。”

臨夜接過藥盒,不放心的又問了句:“有沒有什麼副作用?”宮殿裡躺著的那位仙尊一看就特彆重要,魔帝把他視作己命,自己要是拿了藥回去,出了事第一個沒命的就是他。

泱泱淺笑一下,道:“特彆大的副作用倒沒有,你要是擔心就把這個帶上吧。”說著泱泱拿出一個小瓶子,“這是我自己研製出的藥水,很好用的,命垂一線也能把人救回來,隻要還有氣在。”

“好。”臨夜雖不信有那般神奇,可有總比沒有好,於是拿著兩件東西離開,出去時用餘光看了眼那個白衣人,可惜那個人背對著他,看不見樣貌,可臨夜總覺得很熟悉。

待臨夜走遠後白衣人轉過了身來,正是時宴。

時宴不知道在想什麼,目光幽幽,一雙漆黑的眼睛顯得若有所思。泱泱見他立在原地,不由一笑,打趣道:“時宴大哥這是在想哪家姑娘呢?”

聽到泱泱的話時宴展顏一笑,如春風拂過湖麵,暖和而輕柔。他目光看似隨意卻堅定的望著泱泱,溫聲道:“自然是在想你。”

僅僅是這麼一句話便讓泱泱耳廓染上一抹紅暈。又聽時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不過是副殘軀,是你不離不棄的照顧我,勸解我……時宴今生何其幸運能讓你如此。”

時宴眼裡充斥著自卑,這種悲傷的眼神令泱泱心頭好似被灌滿了水,窒息得要命。

“時宴大哥,你不必這樣,你很好,真的。”泱泱踮起腳揉了揉時宴柔順的長發,在她眼裡時宴是這個世上最溫柔的人,也是最可憐的人,她希望能把自己最好的都給時宴,算是這世界對他的彌補。

時宴又與泱泱說了幾句,而後無意似的提到:“泱泱,方才那人是誰?為何你待他如此謹慎,甚至還給了他一瓶那麼珍貴的藥水。”

泱泱以為時宴是吃味了,解釋道:“那人是魔帝大人的手下,經常來我們這裡給魔帝大人拿藥,還有就是讓我們給魔帝大人診治。你也知道,魔界最大的就是魔帝大人了,所以我們魔界的百姓也得小心對待。”

“原來如此……”

時宴不由回憶起從前在阿野身邊的日子,那個時候他身子弱,經常請泱泱和她爺爺來魔帝宮殿為他診治。阿野不想讓彆人瞧見自己半分,因而每每診治時都隔了層簾子,隻露出一隻手腕。如今想起來仿佛還在昨天,可惜已經物是人非。

臨夜提著藥盒拿著藥水不敢耽擱片刻,怕魔帝等急了拿他是問。好容易趕到宮殿險些被挖掉眼睛。

宮殿裡,美人仙尊好好的睡著,魔帝大人偏生要去這裡親親,那裡吻吻,眼神裡帶著那麼強的占有欲,那麼強的執念,令人頭皮發麻。這樣的眼神是從來沒有在仙尊麵前展現過的。

像是發現了宮殿裡有其他人,顧知野目光凶狠的看了過去,陰冷道:“再看本座挖掉你的狗眼。”

臨夜打了個寒顫,立馬背過身去。他著實不明白為什麼魔帝大人會這樣藏著窩著,以魔帝大人的性格該是直接將人娶回魔界當魔後才是。

“在想什麼?”背後陰惻惻的聲音打斷了臨夜的思緒。

臨夜轉身跪下,道:“魔帝。”

顧知野掃了跪在地上的人一眼,沒有任何溫度。“告訴本座,你方才看到了什麼?”

臨夜老老實實回答:“看見魔帝在親……”

顧知野深吸一口氣打斷了他:“看來你的覺悟還不是很夠,自己去水牢反省下吧。”

臨夜睜大了眼睛,滿滿都是疑惑、震驚、不解。

“唔………”

顧知野聽到聲音也不理會臨夜,直接道:“去把藥做好,其他的之後再論。”

“……臨夜得令。”

“師尊,師尊!”

臨夜聽著魔帝撒嬌的聲音汗毛直立,忍著渾身不適連忙離開。

祁宴修側臥在床榻上,即使在陽光的照射下,皮膚仍舊像羊脂玉樣白,嘴唇沒有血色,仿佛隨時會消散在陽光下。

顧知野正欲說話,臨銀走來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隻見顧知野神色有些猶豫,定定看了祁宴修一眼,最後決絕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