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穗她也心虛呀,可是係統似乎還沒有提示任務完成,她也得繼續演下去。不過看人吃癟她倒是樂得很。
“難道嬸子覺得我說的不對嗎,您兒子確實是好看的呀。唔,我長得也不差吧,看年齡應該和你兒子效仿,我倆湊一對可不比我與那陳家子更合適。”江穗步步逼近。
“你……你!你簡直荒謬,”婦人意識到自己說話聲音大了些,急忙掩嘴,“你真是不害臊!都是有婆家的人了,可怎麼敢這樣!”
“那您說說我該怎麼辦呀,那陳家子長得又不好看,我就愛好看的呀,就是喜歡嬸子的兒子呀……”江穗話還沒說完,係統提示音傳來。
【恭喜宿主完成任務,獲得2點積分,現剩餘共5點積分。】
【嘿嘿,江小穗,不虧是我帶出來的宿主,這任務完成的真是高效又高質。磕死我了磕死我了。正主按頭讓我磕,我哪有不磕的道理!】
見積分到手,江穗也就不再貧嘴,省得這婦人急了眼。
江穗噤了聲,隻是歪著頭笑看婦人。
婦人輕拍著自己的胸口,順氣平息,看著江穗不再語出驚人,才又耐著性子與她講道理:“小江啊,嬸子就當你這話是年紀小不懂事胡說的,誰買了你誰就是你男人,這樣的話可千萬不能再說了。”
婦人又與江穗說了許多,江穗隻是客套地應付著,而婦人也對江穗這副言聽計從的乖巧樣滿意點頭。
也因這緣故,再加之婦人的勸說,那陳家母子總算是同意讓江穗進屋入住,而不是再呆在那樣潮濕黑暗的小房間裡。
江穗看著婦人落荒而逃的模樣隻覺好笑,她方才極力勸解陳家母子給自己改善住處,可不就是怕自己再說出什麼“不疼人也不好看,想要嫁給嬸子的兒子”那樣驚世駭俗的話。
這邊江穗剛好下乾淨的衣服,那麼婦人已經回了何家。
“回來了就去做飯吧。”男人拎著一捆木柴回來,將木柴抗進廚房,回頭吩咐著神色匆匆的婦人。
婦人的眼神正好與坐在庭院裡的何昭對上,想起江穗剛才的大膽發言,婦人一頓尷尬。
“媽,你早上乾啥去了,是去陳家看那新買來的女孩嗎?”
婦人猛然停住腳步,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被發現了一樣,雙手都有些不知所措,最後在褲腿上擦著不存在的灰塵。
“小孩子不要問那麼多。那是你陳家哥哥新娶的媳婦,以後見了,也是你的長輩。”何母自己也不知為何這樣慌張,江穗被賣到陳家已成事實,再能說會道也是白搭。
何昭不再理會她,隻是低著頭,用樹枝撥弄著路上的小石子。
耳尖不知何時出現的一抹紅雲,暴露了何昭。
他昨夜就知道婦人要去做什麼,說得好聽點是說理,說得難聽可不就是洗腦。
關著江穗的那間小屋子後頭是一片密集樹林,平日裡很少有人從那裡經過。他尾隨著婦人偷摸著去了。
何昭躲在屋子後麵,借著木叢的掩蓋,誰都沒發現他。
以至於何父見他慌張跑回來時,沾染了滿身的枝頭樹葉,又拿起掃帚要追著他打,一邊追著一邊喊都多大了還去爬樹捉鳥。
自然,江穗那番話也被何昭聽了去。他頓時猶如青天白日一道雷劈下,腦子嗡嗡響著,隻得回蕩那句“為什麼不能叫嬸子的兒子做我男人……就是喜歡嬸子的兒子呀”。
何昭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那裡離開的,隻知道連走路時的腳步都有些飄忽不定,仿佛踩在棉花上。
好似冰封許久的玫瑰在旭陽照射下,漸漸綻放。何昭看不見自己的臉,卻也能感受到皮膚傳來的熾熱,隻能依靠狂奔帶起風散熱。
江穗哪知道隔壁屋子裡的何昭在做著怎樣的思想鬥爭,直誇係統這次的任務好。她也沒想到借著這荒謬的任務一通花癡發瘋,竟能叫何母幫著自己逃離那不是人住的房子。
入夜,江穗拿著從係統那裡兌換而來的一瓶藥丸,號稱無色無味,食用後那人即刻秒睡,在睡夢中就能自己幻想出所想之事,且如同親生經曆一般,連身體都有相同的感受。
要說係統雖然平日裡總愛說些奇怪的話,關鍵時候還是講義氣的,這原本3點積分的藥丸,被江穗砍價成1積分就成功兌換了。
隻是……
江穗看著眼前這杯被投放了藥片後的水,陷入沉思。
誰來告訴她,說好的無色無味呢,怎麼水會變成綠色!
這水綠得發光,陳成家會喝嗎?
現在她覺得這藥白送給她都是應該的。
終究是江穗高估了陳成家的智商,眼見著嬌滴滴的新娘子柔情似水地給他喂水,他問也不問一口就給乾了。
陳成家做著美夢,被江穗一腳踢去地上都沒有發現。而江穗則是理所應當地享受著大床。
江穗拉過被子掩住耳朵,阻隔了躺在地上是不是發出粗喘的陳成家。好在動靜沒幾分鐘就結束了,江穗的耳朵也不用再受汙染。
滴答滴答——
江穗睡得迷迷糊糊,被接連不斷的滴水聲吵醒。睡眼朦朧,看見床尾站著一個模糊的聲音,直勾勾地盯著床上的人。
一開始江穗以為那是醒來了的陳成家,暗道係統的劣質產品坑害老實人,不是說好的能徹底睡死過去,睡足十個小時嗎,怎麼就醒來了。
可那人就這樣看著,半點其他動作沒有,這讓江穗心裡也沒了底。這陳成家是要做什麼?
不過方才那吵醒自己的滴答聲,似乎離自己很近,就像是眼前這人濕透了身子,水滴順著皮膚滑落,砸在地麵上。
滴答滴答——
江穗甚至能嗅到空氣中的潮濕味道。
很快她也發現,陳成家還好好地躺在地上呢,那站著的人又是誰?
江穗閉著的眼皮顫抖著,心臟跳得飛快。難道是進賊了?
或許是察覺到了江穗的恐慌,那人輕笑一聲,似苦澀似悲哀,連同滴水聲消失不見了。
那是一個女人的笑聲。
江穗後半夜算是徹底睡不著覺了,等到旭日再次東升,借著清晨薄弱的光,她瞧見床尾處有一對腳印,沾染了水,還未乾透。
那地方正是夜間江穗窺見那人站著的地方。
江穗很確信她沒有聽見來人開門離開的聲音。那人來去無影無蹤,像是憑空出現,又像是江穗疲憊後的臆想。可那未乾透的腳印,讓昨夜發生的事情像是倒膠卷一樣,反複在江穗腦海中回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