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係統那裡兌換來的藥物也用完了,更何況何昭他們就在眼前,自己再向係統索要道具,屆時如何解釋自己從受困到自由。
對了!自己在上個遊戲結束後,還獲得了一個遊戲道具呢。自己不能光明正大地在何昭他們眼底下使用係統給的道具,還不能用遊戲道具啦?
那個遊戲道具是什麼來著?對了,象征著友誼的小紅花。
正當江穗想和他們探討一下這道具要如何使用時,沉重的木門後傳來了哢噠哢噠的拖鞋聲。
江穗眼眸中閃過幾分慌張,好在何昭他們在聽見聲音後反應迅速,木門被敞開的一瞬間,他們已然蹲下躲藏好了。
江穗餘光撇見鐵窗外人影不在,這才安心下來。
來人竟是陳母。這倒是在江穗的意料之外,畢竟陳母現在是怎麼看她都滿眼不順心,這些天都是陳成家來給她送飯。
不過現在也輪不到江穗繼續糾結了,甚至她還有些慶幸來的是陳母。
這小紅花就一朵,用在陳成家身上還得讓他去遊說陳母。直接用在管家人身上,不是來得更簡單。
陳母半眯著眼睛看著眼前的江穗,精明的眼神在她身上隨意掃視著。
眼神都叫人討厭,更不論說陳母還會再說出什麼話來了。
江穗輕哼一聲。所以為了避免又被念叨,還不如趁陳母還沒來得及開口,直接上道具。
陳母沒有料到江穗為何突然向自己撲來,下意識地抬手交叉擋在了自己的麵前,自然是沒有看到,江穗借機掀起了她的一角衣角,將一朵小紅花貼紙貼在了她的腰間。
誰讓這道具長得一副貼紙模樣,應當就是這樣使用的吧。
不出江穗所料,陳母的表情從入門開始的不屑到疑惑,再到現在的和善。
喲,陳母平日裡對著她可沒好臉色,江穗都沒料到有一天能從她臉上看到這樣親人的神情。
“哎喲哎喲,這屋裡的味兒可真不好,”陳母皺著鼻頭,抬手在鼻前揮了揮,眼睛落在江穗身上,儘是憐惜,“你怎麼待在這裡,來來來,出去走走。”
要說這遊戲道具效果可真猛,陳母現在儼然將江穗看作自己的昔日密友,絲毫見不得江穗在這小破屋子裡受罪。
江穗俏生生地應了一聲,親昵地挽起陳母的手臂。江穗比陳母要高上一個頭,本是個不方便依靠的身高差,卻為了彰顯兩人的交好,黏糊糊地膩歪在陳母身上。
鐵窗外的三人大眼瞪小眼,還在狀況外,連何昭都沒反應過來,怎麼這平日裡對江穗凶神惡煞的陳母,一時間轉變了態度。
今天不是個出行的好日子,陳成家也難得的沒有去下地,而是賴在了家裡。
轉頭一瞬間,看見自己的母親和媳婦有說有笑地走了出來。
陳成家嘴巴半張開著,極力地瞪大自己的小眼。實在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不對付的兩人什麼時候這麼親近了。
“媽,怎麼就把江穗放出來了,昨天你不還說多關幾日?”陳成家眼瞅著自己那老母親臉上,因為笑容而堆疊在一起的褶皺,心裡有些發怵。
陳成家這話一出陳母就不樂意了,一腳猛地跺地,另一隻空閒著的手作勢就要拍上自己兒子的背,嘴裡嘟囔著:“你這臭小子!小江一個水靈靈的姑娘能一直住那屋?”
突然被提及到的江穗也順勢而為,姣好的麵龐垂下,眼神在陳母身上流轉,也不知是因為陳母誇讚她害羞,還是因為陳母維護她而欣喜。
陳成家還有些懵,不過他向來聽從自己母親的話,她總不會害自己的。
他本就有意讓江穗搬離那小屋子,卻實在不敢忤逆自己的母親。現在好了,婆媳和睦,這不就是他最想看見的。而且他可實在是想念江穗得緊呢。
陳成家赤裸裸的眼神落在江穗身上,好似是什麼瓊漿玉液般,隻從前淺嘗過一口,日後就總是忘不掉了。
江穗躲避著他的視線,還不待她反應,她的“好閨蜜”,就替她出手了。
這要是放在平時,陳母肯定是不會多話,不過現如今不同了。作為江穗的好朋友,看見這樣一個男人用如此侵犯的眼神盯著自己的朋友,陳母氣從心底而來。
這陳成家雖是自己兒子,可著實配不上江穗。怎麼看怎麼不對味,這讓人看了就想打他。陳母氣得要頭發都又白了幾分。
她噌地一下擋在了江穗麵前,雖然她的身高不足以完全遮擋住江穗,好歹是擋了個七八分。
“看看看,看啥呢你,咋這麼閒呢你,還在這躺著?”陳母擲地有聲。
陳成家有些風中淩亂,卻還是不敢頂嘴,怯懦道:“媽,不是你讓我今天就在家裡待著的嗎。怎麼又突然凶我。”
陳成家說話有些底氣不足,越說越小聲。儘管他也不明白她怎麼突然衝自己發火,但長年以往的習慣,讓他不知道如何反駁母親。
江穗可沒興趣再繼續看著兩人鬨下去,她還有正經事呢。
“媽,悶在屋裡好幾天,也沒吃到什麼好東西,突然有些想吃蒸土豆。”江穗眼睛亮晶晶的,期冀地搓了搓手,嘴角掛著的笑仿佛在蜜汁裡浸泡過,讓人都不忍拒絕。
受了道具控製的陳母現在對江穗可是言聽計從,憨笑著答應下來。
“你這臭小子,還不進來廚房給我搭把手,還敢繼續躺著?”
陳成家躲閃不及,硬生生地挨了他媽一巴掌,抬手揉捏著還泛著痛感的左肩,嘴巴中溢出聽不清楚發言的碎碎念。
真是奇了怪了,媽什麼時候轉了性子?平日裡這大餐不都是做給我吃,今天居然還有江穗的份?
他還想辯駁些什麼,抬眼看見自家老母親那冷颼颼的目光,一下子又發怵,隻好學鵪鶉,縮著個脖子老實跟上去。
江穗乖巧地坐在了原先被陳成家一人全部霸占了的木長椅上,險些憋不住笑。
江穗伸長了脖子,瞅著兩人在廚房裡忙前忙後,時不時還傳出陳母充滿怨氣的罵聲,確定沒人注意到她之後,江穗才敢放心走出門去。
就在她踏出房門的那一瞬間,天際閃過一道刺目的白光,不久後就是轟隆作響,仿佛整個天地都在這雷聲中被震得粉碎,林中躲藏起來的飛鳥都被驚動得驚慌失措,翅膀煽動之下,纖羽紛紛。
一隻溫熱的寬掌握住了江穗的手腕。江穗被雷聲吸引去了注意力,一下子被驚得差點彈跳起來。
她反手扣住那覆蓋在自己纖細手腕上的手掌,抬眼才看見,原來是何昭。
兩人四目相對,兩兩尷尬。
何昭被眼前的女孩緊盯著,內心不免有些羞赧。一想到又是自己先動的手,更是無地自容。到底還是他先放開了江穗。
【喲喲喲喲喲。】係統不合時宜地冒出來,聒噪的機械音在江穗腦中不斷重複,還帶回聲,讓江穗一瞬間就清醒了。
進了遊戲副本後多些警惕總沒錯,要是何昭出聲了,自己又怎麼會反抓他。江穗摸了摸鼻尖,掩蓋著心虛。
由著係統怪裡怪氣的聲音,心中是半點旖旎全無,有的隻是被抓包後的尷尬。
等等,自己怎麼要用抓包這個詞?
鄧之遠揶揄的目光停頓在何昭身上,端著的卻還是一貫的溫和形象:“阿昭怎麼這麼著急?”
何昭愣愣地看了眼鄧之遠,多年好友,清楚地就能從他眼神中看出調笑。
江穗聽了鄧之遠的話,愣神片刻,很快反應過來。
也是,他們還不知道自己用了道具騙過陳母溜了出來,怕是以為自己是一番搏鬥後才逃了出來。
一會路上再與他們解釋好了。
江穗搓了搓單薄的襯衫,愈發濃烈的涼意竄進她的身體。雖有衣物蔽體,卻沒有感覺到十足的溫暖。
看來這場雨必然是來勢洶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