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兔白又白-8 npc和玩家的極限……(1 / 2)

何昭的眉頭被愁雲壓彎,目光如同淬了冰似的冷。

他和陸川同時陷入到了一個地方。

何昭也不知江穗現在狀況如何。

或許是還在鏡子屋裡,或許是像他們一樣莫名出現在一個陌生的空間裡。

又或許是遇到其他的問題。

不論是那種,似乎都不妙。

從最開始的鄧之遠,到江穗,再到自己和陸川。

這座屋子仿佛有了自己的靈識一般,有意把他們拆開來。

何昭從進來時,就覺察到鏡子的古怪。

鏡子中的倒影在模仿,在學習,在轉變。

鏡中人是他們,又不是他們。

何昭沉凝許久。

鏡子屋將他們分開又是為了什麼。

陸川收起平日裡吊兒郎當的樣子,臉上浮現出難得一見的嚴肅。

“昭哥,你還記得我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嗎,似乎就是一抬腳一落腳,一眨眼一睜眼的功夫,我們就憑空出現在這裡。”

何昭點頭:“嗯,沒有任何轉折點。我想鄧之遠他估計也是這樣,走著走著,下一步就踏進這個未知的空間。”

充斥著刺眼的白。

何昭貼著陸川的耳朵說話。他可不敢確定有沒有人在監視他們。

“哼,八成又是試探我們身份的把戲。進來前白途不就說了。”

“鏡子屋,是個很容易讓人迷失方向的地方呢。”

何昭學著白途的聲音陰陽怪氣道。

江穗坐在地上,思考著向係統買個指南針離開這裡的可能性有多大。

驀然她抬起頭來,麵朝前方,眼睛不敢移開,就怕錯過什麼。

聲音如被撕碎了的月光,拚湊不出一個完整的月亮。

可江穗還是在聽見的那一刻辨認了出來。

是何昭。

等等!

自己怎麼既能聽見鄧之遠的聲音,又能聽見何昭的聲音,莫不是幻覺?

還是說,其實他們幾人都在同一個地方,隻是被隔絕起來。

像是塵世間最弱小的螻蟻,四分五裂,被囚禁在玻璃罩中。

隱約中能嗅得同伴留下的氣味信息,卻怎麼也看不到對方。

江穗嘴角上揚,沉重的心情得以舒緩了一番。

她試探性地喚了一聲,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江穗沉默,質疑起了自己的才萌發出來的猜測。

而何昭這邊,的確是沒有聽見真正的江穗在喊他。

眼前出現的人讓他陷入混亂。

“江穗”站在原地迷茫地張望。她的出現讓何昭和陸川兩人瞪目。

“昭,昭哥,江穗!是她!”陸川激動得有些結巴。

何昭本就擔心江穗,現在看到她完整站在他們麵前,自然是欣喜的。

“江穗”的眼睛逐漸清明起來,扭頭和何昭兩人對上視線。

“你剛才是去了哪裡?”何昭沒忍住,大步上前。

“江穗”垂眸蹙起秀眉:“我也不知道,一眨眼就看見你們在我麵前了。”

她的聲音很淡,和平日裡一樣。

何昭一直覺得她的聲音是好聽的,如汩汩山泉水,沁人心脾。

喜悅是一瞬間的,何昭到底沒被情緒衝昏了頭腦。

平靜過來,才發現為何眼前的人這般冷靜、漠然。

她似乎對所發生的一些都了然於心,並沒有從她臉上看出一絲驚慌。

甚至連她的笑,都在刻意模仿。

陸川大咧咧地搖手:“算了算了,不是什麼很重要的事,我們繼續往前走吧。”

“就是有些可惜,還以為你能找到我們,是因為摸索出來這鏡子屋的路線了呢。”

陸川歎氣唏噓。

“江穗”懶懶地掀起眼皮,餘光落在陸川臉上,僵硬地拉扯著嘴角。

何昭始終和她保持著安全距離,卻默默靠到陸川身邊去。

“我們現在,要走哪條路?”

陸川嗤笑一聲,似乎對“江穗”問出的話感到可笑。

也正是這樣一句話讓何昭疑心更重。

“小江穗,糊塗了?我們還能去哪,邊走邊打算唄。更何況你看看,這地方有其他路給我們選嗎?”

陸川指著眼前一望無際的白光,“江穗”頓時噎住。

她心虛地住了口,訕訕地笑。

何昭伸手接過了“江穗”手裡拎著的小包,懶散地單肩斜挎著。

“江穗”狐疑地看著何昭,回應她的是何昭的笑容。

“怕你背得累了,我幫你拿著吧。”

開什麼玩笑,那背包裡沒幾樣東西。

隻是何昭要確認一樣東西罷了。

視角盲區外,何昭悄悄將手探進包裡。

包裡鼓鼓囊囊的,卻唯獨少了一件東西。

何昭的眼神轉而變得陰沉。

他可不認為江穗會糊塗得弄丟了兔草。

那麼,眼前這位在外形上和江穗無異的人,是誰?

她的目的又是什麼?

何昭好看的五指緊緊抓著背包帶子,修剪得乾淨平整的指甲嵌了進去。

一牆之隔外。

江穗蹲坐在地上懷疑人生。

“統,你宿主不過年少二十三歲,竟然就開始幻聽了。”江穗憋嘴,心情並不愉快。

係統不會安慰人,也不想安慰人。

江穗早就知道它這脾性,總歸是要說點什麼來刺激刺激它。

江穗猛地站起來叉著腰,神氣非常:“係統,我們兩現在可是一條線上的。我出不去,那任務我就完不成咯。完不成那你的kpi就糟糕咯。”

“因為外力不可控因素,宿主沒完成任務,你可不能賴我頭上吧。”

江穗試圖和係統講道理。

【你你你……】係統半天憋不出一句話來,大概也是被江穗的不要臉震驚了。

“江穗。”

“係統,我好像又幻聽了。”江穗愣住,掏了掏耳朵。

“江穗。”

又是一聲。

聲音很清晰。

她不敢置信地轉動著脖子,她的後方站著一個人。

她所熟悉的人。

江穗就站在原地胡亂分析一通,同伴就再次出現在了自己麵前,著實是讓她有些又驚又喜。

“係統,我剛才果然是幻聽。我聽見聲音是在前麵的,可何昭居然是從後麵。”江穗目光呆呆的,愣神道。

係統仔細琢磨著江穗的話,一言不發。

江穗仔仔細細上下打量了一番何昭。不缺胳膊少腿的。

“你剛才上哪去了呀,陸川呢?陸川沒有跟著你嗎?”江穗向後張望著,還在希冀著也許下一秒又看見了其他消失的同伴。

“何昭”笑著搖頭,避重就輕:“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突然就出現在這裡了。”

他甚至沒有回答江穗後麵的問題。

要說江穗也是粗神經,並沒有糾結。

“算了,不知道咋回事也沒啥奇怪的。我們繼續往前走走,或許我們下一刻就能離開這地方了。”

“不過我想我們首先得弄清楚,該怎麼走。不然下一步我們又被分開了,那可真是麻煩。”

“何昭”臉上的表情始終沒有變過,隻在江穗說出一兩句話時才跟著點頭。

“你的包用不用我幫你拿著,會不會太重了?”

“何昭”的目光落在江穗的包上。像是被糖果香甜的氣息勾了魂的小蟲,眼睛就沒離開過。

江穗的手指在布料上摩挲著,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包裡又不是裝著幾塊巨石,怎麼會重呢。

江穗覺得何昭說出的這話有些好笑。

見被拒絕了,“何昭”的黑眸裡多了幾分陰沉。不過江穗並沒有注意到。

沒人接話,連呼吸聲都變得清晰起來。

江穗偷摸著觀察了會“何昭”,又連忙錯開視線。

【唔……我的宿主好不容易和我看到的男主有了獨處空間,怎麼你們兩人一句話都不說噠!】係統有些懊惱。

江穗內心乾笑。

誰知道呢。

他總是沉著一張臉。雖說平時也不愛說話,但此刻卻是冷得不像話。

唯有剛才想要拿走自己的小包時,才多了些彆的情緒。

江穗想得出神,垂著眼緊盯著自己的腳尖。

“咚”——

劇烈的碰撞讓江穗連連後退。

她茫然地捂著自己的額頭,半眯著的眼睛流出生理淚水,伸出手指在空氣中摸索。

是一麵看不見的牆。

江穗心有餘悸地後退兩步,轉頭看見何昭並沒有跟著自己走,仿佛他早就預料到前麵的阻隔。

江穗的心臟砰砰狂跳,左右手一起摸索著。

她的麵前赫然是一麵鏡子,貼近了些看,還能看清指尖留在鏡子上若隱若現的指紋。

這裡並不完全空無一物,她始終都在鏡子屋裡。

“何昭”饒有興趣地望著她。

江穗尷尬一笑:“哈,哈哈,這個,這個鏡子屋真是奇妙啊。看來園方很舍得下重磅道具啊,這鏡子,可,可真是透明。”

江穗一通胡言亂語掩蓋住了自己的情緒。

“何昭”慢慢向她靠近,難得開了口,卻是牛頭不對馬嘴:“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是真亦是假。鏡子屋啊,是最容易讓人忘記自己究竟是誰的地方。”

他說的話和白途有異曲同工之意。

江穗瞬間拉響了警報,可麵上還是一貫的鎮定。

“何昭”繼續開口,語氣染上了幾絲興奮:“江穗,這裡的人做了這麼多戲弄我們的事,何不出去後……”

他做了個摸脖子的動作,江穗冷汗冒得更快了。

何昭默默地跟在“江穗”身後,一路上是暢通無阻。

反觀“江穗”,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變得越發急躁起來。

不知從何處而來的劇烈聲響,讓三人都停住了腳步。

陸川被嚇得彈跳起來,一遍遍撫摸著自己的胸口。

何昭猛然轉頭看向後方。聲音自後而來。

可身後依舊茫茫一片。

“江穗”了然地勾起嘴角,雙眸望向看不到任何東西的後方,輕言道:“哼,蠢貨。”

她理了理自己的頭發:“沒什麼東西,我們繼續走吧。記得跟在我身後哦,彆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