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疼疼疼!”
傅時越捏住某人的後頸,將其像小雞崽子一樣提了起來,嗤笑了聲,“不是嫌貴嗎?”
還不待商清辯駁,一個留著絡腮胡子的壯漢便將兩人擠了開,“沒錢,就滾遠點。”
這話可算是犯著了商公子的忌諱。
“你說誰沒錢?”商清不甘示弱地嚷回去,並且迅速地掏出一遝銀票拍在桌案上,對麵的女校書看傻了眼,隨即接過銀票點數,足足有五千兩。
大胡子也怔住了,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隻能尷尬地撓著頭離去。
“這位爺,五千兩,可是要溫酒姑娘?”
“呃…是吧。”商清撓了撓頭,思定後心想為了出風頭做了這樁買賣可真是有點虧。
女校書了然地笑笑,敲下手中的木槌。
“溫酒姑娘——落牌。”
話畢,女校書將一紙書契遞給了商清,這樣下來,溫酒便是他的人了。
傅時越看著商清那小子抱著人家姑娘的賣身契笑得那叫一個春光燦爛,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誒,那小子呢?”商清可真夠有心,還有功夫惦記那位傾國傾城的沈公子。
傅時越又想起那旖旎的春光,眉心忽地一跳,“我不知道。”
“不是讓你給人送回去嗎?你懂不懂什麼叫人情世故,和國公府的那幫人多走動走動,對你沒壞處。”
“沒必要。”
傅時越最煩那幾個講話文縐縐又假惺惺的老頭子,個個都看著和善,實則笑裡藏刀。
談話間,女校書領他們進了二樓的廂房,牽著那位溫酒姑娘引至他們跟前,溫酒仍戴著方才的麵紗,彼時正垂著頭朝他們屈身行禮,嗓音也似她的身段一般嬌滴滴的,“見過公子。”
美人兒的聲音聽得商清骨頭都酥了,傅時越見著他那副好色的嘴臉就頭疼,“我先走了。”
商清卻拉住他,側過身正了臉色,壓低嗓音道:“這溫酒今後必將有用武之地,今兒這五千兩咱平攤。”
該死的商人。
傅時越舔了舔後槽牙,抬腿想走,餘光卻瞥見那抹白色,被一群不懷好意的男人們圍住,細白的腳腕垂在地上,宛如一隻待宰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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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月華燈春夜,熙攘的人群正作鳥獸散,也不怪林風眼睛尖,那個頎長的身影實在惹眼,咦?少爺今兒明明著的黑袍,怎的會沾上那樣的白——走近了看,那竟是位少年,醉得徹底,正沒了骨頭似的掛在自家少爺身上。
林風見狀趕忙上去幫忙將人托進了馬車內。
“少爺,這位是?”林風問。
傅時越無奈地扶了扶額,“去沈國公府。”
林風得令,策馬一路飛馳。
春夜寒涼,京都臨近渡池,白晝溫差極大,此時未著褻褲的某人正被凍得直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