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越不耐地歎息一聲,扯起身邊的大氅朝那人身上扔去,對方逐漸感到溫暖,貓兒似得鑽了進去,如瀑般的黑發垂下來,像上好的綢緞。
不消一炷香的時間,便到了,哪知那國公府的侍衛本是一臉笑意,在聽到沈景二字時愣了愣,神色變得凝重起來,“沈國公已將三少爺逐出府,二位請回吧。”
隻留兩人在風中石化。
沈景,這是被掃地出門了?
傅時越沒有任何理由收留這個家夥,把他送到家門口已算仁至義儘,正打算讓林風將人弄出去,那家夥卻悠悠地坐了起來,將一個紙團遞給了他,傅時越皺著眉接過來打開,是將軍府今早剛張貼出去的聘書,招募熟通兵法的有誌之士。
這家夥酒量實在太差,又睡了過去。
傅時越隻好打道回府。
夜已深了,吩咐了婢女打掃一間廂房出來,那丫頭卻為難地道:“少爺,今兒老爺故友來訪,廂房已經住滿了。”
哈。
邪門。
傅時越隻好把沈景帶回了自己的住處楓蕭閣,安排嬤嬤去煮醒酒湯,隨後直接把沈景丟到了床上,動作非常粗暴,沒有感情。
一旁的秦嬤嬤見了,連忙上去攔,“少爺呀,對姑娘可不能這樣。”
說著,嬤嬤便上去將沈景扶了起來,妥帖地為他擦了臉,又喂了些水。
秦嬤嬤是傅時越的奶娘,從小照顧他體貼入微,是他很敬重的人,因此他也隻是默默地看著,並沒有說什麼。
“好俊的一個丫頭,和少爺很配。”秦嬤嬤笑得十分和藹。
傅時越聞言嘴角抽了抽,“嬤嬤,這男的。”
他並不覺得自己說這話有什麼不對,直到發覺嬤嬤的眼神逐漸從疑惑轉為驚恐。
“行了,嬤嬤,這裡有我照看。”
這人還沒醒他如何解釋得清楚,隻好先將秦嬤嬤打發走,傅時越隻覺得一陣頭疼。
他就不應該多管閒事。
折騰了一晚上,傅時越也乏了,都是男人有什麼好忌諱,他索性褪去衣衫,直接躺在了沈景身邊。
忽地,他觸到了沈景光溜溜的大腿,舔了舔後槽牙,冷道:“沈公子,你的裡褲呢?”
隻聽見那人哼哼唧唧的,終於是有了回應,“好…熱。”
翌日清晨。
這一覺傅時越睡得格外沉,身側仍有餘溫,散發著淡淡的梔子花香。
此時沈景正坐在池塘邊。
於是傅時越一推開門便看見了這幅景象,沈景將白袍提起,光裸的腳輕輕地劃在水麵上玩兒,因池水微涼而蜷起的腳趾都泛著淡淡的粉,裸露在外的小腿線條優美,白皙透亮在晨光中熠熠生輝。
真是禍水。
傅時越先替商清這麼確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