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的寒風在耳邊呼嘯,越滿奮力掙開眼,緊接著調入藤蔓織的網內。
所幸四處躲避的時候有將藤蔓織起來。
儘管緩衝了下,她還是覺得五臟六腑被狠狠碾過,身體的每一塊骨骼,都傳來細微的疼痛。
勉力咽下喉嚨裡湧上的瘀血,越滿活動四肢,扶著劍又站起來。
儘管很疼,但看到那隻鳥翅膀上的血窟窿,越滿嘴角上揚,覺得值了。
失了一隻翅膀的骨雕飛不起來,伏在地麵上一聲接一聲的嘶吼。
越滿燃了張生火符,將那塊大石頭奮力向前推去的同時將生火符貼去。骨雕另一隻翅膀奮力拍打,將石塊擊碎襲來。
越滿起的劍風不強,卻足夠將那些石頭擋住,再反彈回骨雕身上 。
骨雕被石塊砸中,嚴嚴實實地被壓在底下,全身都冒著火,發出惡臭的燃燒味。
驚雷符落下。
那隻骨雕終於灰飛煙滅。
“修仙界真是神經病!”越滿沒忍住,還是吐了口血,她一抹嘴角,憤憤不平,借著凸起的石壁,兩三步躍到上的平台。
這一戰下來,她也沒了力氣,躺在地上,靜靜的感受身體後知後覺來的酸痛,還不忘伸出手去摘那棵靈植。
畢竟是付出了慘痛代價換來的。
手還沒想好碰到,卻被一把利刃穿過,那棵靈植被割斷根莖,就往崖底下掉。
越滿幾乎想罵人,爬到邊緣低頭看。
一個穿著修士服的男子得意洋洋地站在底下,看到她了還晃了晃手上的東西,喜氣洋洋:“謝謝越師妹送的,我就笑納了。”
手上被利刃不小心劃傷,帶著細微的疼痛,越滿頭昏眼花,卻還是撐著眼皮辨彆來人。
他是某個長老的獨生子,大名鼎鼎的仙三代鄭弛,為人欺軟怕硬,恃強淩弱,仗著家裡的靠山橫行霸道。
越滿唐朝然和林曉曉一貫看不慣他,他上一秒搶了師弟的仙寶,越滿一下刻就將他珍藏的靈丹順走。
見鄭弛洋洋自得的模樣,越滿氣不打一處來,硬生生被他氣得站起來:“鄭弛,你識相點就把東西留下!”
鄭弛平日修習不到家,妖魔鬼怪能打過的不多,也就隻能撿撿靈植,所幸進來不久就看到了越滿,他一路尾隨,這才讓他撿了這個大便宜。
“師妹,”鄭弛把東西收進袋子,語氣裡頗有幾分自得,“有時候運氣也重要,無論是投胎,還是撿漏,都是一門技術。”
修真界遲早要完。
越滿氣急敗壞,一時之間覺得腿勉強來了點力氣,她從崖邊一躍而下,還不忘回懟:“那還是算了,投胎嘛,我寧願做窮酸的人,也不要做富貴的狗。”
鄭弛被她陰陽怪氣氣得臉都紅了,但想到有可能打不過對方,他不再逗留,轉身就跑。
越滿心知自己可能追不過他,留了留音石做了證據,也不再和他計較,靠著石頭就運氣調傷。
靈氣老堵在胸口不能動,凝澀不已。越滿運氣越運越煩,睜眼正打算不弄了,後背就被猛得一拍。
一口瘀血吐出,越滿總算舒服不少,正打算抬頭道謝,就對上了唐朝然的臉。
兩人靜默片刻,相顧無言。
過了一息,唐朝然才提著身後的人,扔在她麵前。
那人被揍得鼻青臉腫,越滿仔細看了,才發現她是一柱香之前洋洋得意的鄭弛。
鄭弛:……
“師妹好。”他勉強笑笑,牽動的嘴角一片淤青疼痛不已,又齜牙咧嘴地開始罵唐朝然。
“東西趕緊交出來,”唐朝然黑著臉踹他一腳,恐嚇:“你彆忘了,小爺我是皇宮那種地方出來的,慎刑司怎麼懲處惡人,往學藝不精但好歹會個七七八八,讓你半條命下去還是不難的。”
鄭弛被唐朝然揍怕了,雖不甘心,卻還是心有戚戚地將靈植叫出來。
越滿一言難儘地接過。
心說這仙三代真沒骨氣。
唐朝然見越滿把東西收下了,清了清嗓子解釋。
鄭弛剛逃出這片地方,就遇見了他,唐朝然看他鬼鬼祟祟的,套了幾句話,他就把自己做的缺德事抖落乾淨了,唐朝然先氣得把他揍了一頓才把人綁過來。
要武力沒武力,要骨氣沒骨氣,要腦子沒腦子。
越滿:修仙界遲早要完。
末了,唐朝然有些不好意思,醞釀一番,在越滿等不及即將開口地時候說:“表姐。”
他說的快,好像隻是含糊一下就過去了,越滿知道他是在道歉,揚了揚眉,接受了。
鄭弛見兩人沒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小小聲:“越師妹,唐師弟,東西都還了,能讓我走了吧?”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等下就去找下一個冤大頭,你怎麼好意思的?”越滿拿劍柄抵住他的肩膀。
鄭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真不是,我哪裡會做這種事?我就是……”
他話說了一半就停下,目光呆滯地看著前麵,麵色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