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係 “對 很聰明。”(2 / 2)

孟神醫罵罵咧咧:“我又不會真打她。”

謝知庸緩了神色,和孟神醫有商有量:“這不是一個紅臉一個白臉?”

“那行,”孟神醫將掃帚扔開:“下次你來教訓她。”

謝知庸一頓,孟神醫得意洋洋:“我就知道。”

越滿老老實實地道了歉,替他忙前忙後,謝知庸在外麵收拾她踩亂了藥草。

“爺爺,”越滿湊過去,低聲:“謝師兄和你一起過年嗎?”

孟神醫皺皺鼻子:“不和我過和誰過?和你過啊?”

“也不是不行。”越滿替他倒了杯茶,小聲嘟囔。

孟神醫沒聽清,喝了口茶,才繼續:“怎麼?你想來和我們過也不是不行。”

越滿眼睛發亮,狗腿地給他錘肩:“是這樣,我還有一個不能自理的表弟,一個時常挨罵的師姐,一個……”

“銀子。”

“果然不能吃霸王餐。”越滿歎了口氣,心疼地把銀子給他:“你都賺了我多少銀子了?”

先前在深穀修煉的時候她就被孟神醫忽悠得一愣一愣的,交了不少孟神醫地方的“租金”,現在又出了不少。

孟神醫笑得點銀子,懶得搭理她。越滿想到了法子,繞著彎跑出去。

謝知庸站在太陽底下,如玉的手指將那些被越滿踩扁對藥草挑揀出去,陽光照在身上,好像給他渡了層毛茸茸的光暈。

越滿跑過去,拽住他半截袖擺,謝知庸順勢看向她。

“師兄!我舉報,孟爺爺又騙我銀子!”越滿每每闖禍,在師父麵前都是這樣裝乖的,對此駕輕就熟。

謝知庸沒想到她來告狀,聽話地偏了偏頭,沒讓她看到自己的彎起的嘴角,壓著笑意了,衝關緊的房門喊:“爺爺,彆逗她了。”

孟神醫正扒拉在門縫偷聽,聞言,把銀子往兜裡塞了塞:“聽不到聽不到!年紀大了,耳朵不好。”

越滿衝禁閉的門齜牙咧嘴做鬼臉,忽然被扯動了下,她回過頭,鬼臉還沒來得及收,哭喪著臉質問:“師兄連你也不幫我?”

謝知庸看到她奇形怪狀的鬼臉,憋了很久,沒忍住,還是笑了出來,見越滿馬上要炸毛了,他收斂笑意:“師兄一定幫你。”

說完,他又扯了下袖子,想走。

越滿抓到證據,提溜著袖子把他手提起來:“喏,證據確鑿!”

謝知庸反手壓著她的手扣下,神色無奈:“你不讓我走,我怎麼去給你拿銀子?”

“那行吧!”越滿覺得有道理,退而求其次,拽住他一小截衣擺:“我跟著師兄去取銀子。”

謝知庸啼笑皆非,沒來得及說話,孟神醫罵罵咧咧地開門:“我都七八十了,還不能存點老本?親爺孫也得明算賬,何況咱倆還不是,你出你自己的。”

他語音剛落,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說了什麼,摸了摸鼻子,後悔不迭。

越滿卻好像沒注意到他的反常,很快的接過話茬,信誓旦旦:“那就師兄給我吧!這筆買賣不虧的,買一送三,我保證好好陪師兄過個好年。”

*

財迷越滿最終還是把錢賺回來了,她感歎了下自己的經商頭腦,掌門找謝知庸有事,她隻能一個人回去。臨出門前,她又吹噓了下自己大考六十八的好名次。

孟神醫聽得頭疼:“你都擱我和你謝師兄麵前提多少次了?趕緊出穀。”

越滿不和財迷神醫計較,順了幾塊紅豆糕就打算走,孟神醫見盤空了大半,又提著掃把追她。

越滿見狀不妙,趕緊出門,孟神醫扣著門,瞪著她。

謝知庸先行了一步,越滿掃了一圈,確定人已經走了,把手帕裡的糕點又全都還回去了,她語氣鄭重:“爺爺,其實我下午都聽到了,你說你和謝師兄還不是親爺孫……”

她話還來得及說完,就被孟神醫打斷:“丫頭,你說什麼呢你?我一大把年紀了,記性是真不好。你要知道的事,我肯定是不知道的,彆問了。”

孟神醫鮮少神色這樣嚴肅,越滿心沉了半截,感覺這將和謝知庸黑化有關,她想繼續問下去,孟神醫這次連紅豆糕也不要了,推著人往外走:“彆問了。”

院門撲的一聲在她麵前合上,越滿掌心托著紅豆糕,有些焦慮不安,但問話無門,隻好將紅豆糕又悄悄放到門口,最後扣門。

“爺爺,下午偷喝了點你釀的梅子酒,我說醉話了。”

孟神醫背靠著門,急促地喘了幾口氣,聽到動靜後緩了好久,確定人走了,才輕輕又拉開門。

月亮的銀輝撒在整片山穀,靜謐又孤寂,很像他遇到謝知庸的那天。

門口處,靜靜放著一摞紅豆糕。

孟神醫將那些紅豆糕拿進去,合上了門,月光於是照不進來了。

*

越滿直到臨睡前都還在想著這件事,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沒有辦法,隻能又爬起來寫信給筆友。

一封寫完,她才稍微放了點心,回到床上,終於隱約有了點睡意。

她原以為,這次是信又會像石沉大海一般,就算有回信,也就是寥寥幾筆便談其他。

沒想到這次的回信還要比新年來得更快些,她在三天後拿到了回信。

而信件裡的第一句話,也和她猜測的大相徑庭。

他說:“我知道謝知庸和他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