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 “好就好在,兄長可以先找到我啦……(1 / 2)

腳步聲規律而有節奏,木質地板的響聲在整個緊張的氛圍中格外清晰。

林曉曉的手一抖,她壓緊門,等門口侍女的腳步聲消失之後才如釋重負。

剛打算繼續翻找東西,甫一抬頭,看到越滿站在她麵前,她麵色不辨,開口:“師姐,你到底要找什麼。”

林曉曉心一窒。

*

宋修竹坐在椅子上等了半天,都不見兩個人回來。四周忽然躁動起來,管家著著急急地趕過來,說城主身子不適,今日的壽宴就這麼結束了。

周遭的侍從趕過來清人,宋修竹拿出平時逃陶夫子課的本事,悄悄的藏在一個小廝後麵,轉身就進了後院。

書房一般都是寶貝地方,宋修竹沒多猶豫,往書房走去。

甫一推開門,就被越滿拿著一個硯台抵在牆上,見是他,越滿鬆了口氣,放開人:“你怎麼跟過來了?有遇到謝師兄麼?”

“壽宴取消了,賓客都被趕走了,過來路上沒遇見謝師兄。”宋修竹麵紅耳赤,老實回答,瞄一眼林曉曉,又問:“你們乾嘛?做賊麼?”

林曉曉把書簡狠狠放下,瞪了一眼他:“你才做賊!柳如信那王八蛋才是賊!”

宋修竹被她吼了一下,覺得自己躺槍了,躲在越滿後頭,小小聲委屈問:“林姑娘怎麼了?”

林曉曉是找她娘的遺物的。

越滿心想難怪見到柳如信那麼眼熟。

林曉曉長得肖似柳如信,皮影戲,中途離席的柳如信,她曾經提過的她娘,不願提起的爹。事到如今,越滿把個中關節都想通了。

後麵的故事,琴娘溪娘被殺,身上遺物玉佩被賊人拿走去跟柳如信耀武揚威。林曉曉猜測玉佩應該還是在書房。她賄賂小廝,察覺到柳如信最近頻繁進出書房,這裡的可能性最大。

越滿則是抱有萬一打算——如若信上不假,柳如信是盜取寶物的人,那麼,東西應該也在這裡。

林曉曉找了幾輪,才發現書壁側邊的暗格,她眼睛一亮,剛打算按下,書房就被破門而入。

越滿竭力去擋,仍被柳如信渾身地劍氣所傷,臉側被劃了一道傷口。

暗格內有兩個匣子,林曉曉隨便抱了一個,柳如信的劍意就已然落下。

她護住懷裡的匣子,柳如信的劍意被遲來一步的謝知庸擋下。

他剛才跟著柳如信,見他渾身魔氣就要壓製不住,剛打算露麵,就見柳如信麵色一凝,踉踉蹌蹌地往書房過來。

謝知庸的本命劍落在揚落鎮維持大陣,現在手裡拿的就是普通的一把劍,此時和入魔了的柳如信交手,頗有些落了下風。

越滿一把將臉上的血抹掉,跟著加入了戰場。

宋公子頭一次見這種場麵,有點被嚇到了,在一旁直吞口水。

“你先走。”林曉曉把遺物拋給宋修竹,替他開路:“帶著這個,先回客棧。”

宋修竹不明所以,但場麵容不得他多想,他連連點頭,看林曉曉牽製住要來對付他的柳如信。

柳如信現在在入魔邊緣,神色混沌,識人不清。

又一道劍意過來,謝知庸忙揚起劍破去,豈料那道劍意竟是殘影幻術,他揮出的劍氣直愣愣地朝宋修竹過去。

謝知庸又掃了一道劍氣過去,和剛剛那柄抵消,劍氣斜斜衝了匣子,把它破開。

宋修竹見那劍氣削鐵如泥,差點就了解了自己,嚇得幾乎不能呼吸,手上一鬆,匣子就要落地。

柳如信紅了眼,看那玉佩杯抖蕩出來,趕緊衝上去接。

終究是遲了一步。

清脆的破碎聲讓劍拔弩張的氛圍一下變得有些緊張。

玉碎片四處飛散,有一塊甚至落在了柳如信腳旁。

大抵那就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柳如信的神色忽然猙獰起來,眼睛也變得全是血紅,眼神渙散,好像沒有任何焦距,四麵八方的煞氣卷過來,壓得人仿佛喘不上氣。

地麵忽然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一條狹長的地縫忽然冒出來,深不可測。

越滿亂了心思,連連避閃。

“是幻術。”謝知庸抵住她的肩,越滿的心終於有了著落,這才一點一點鬆下來。

“掉進去會怎樣?”越滿問。

那地縫越開越大,柳如信站在一側,像斷了線的木偶,動作一幀一幀的,仿佛破舊不堪的機器。

“大概會跌入幻境。”謝知庸剛說完,宋修竹左躲不及,整個人直直跌下地縫,他隔壁的林曉曉趕緊身上拽住他。

謝知庸幾步越過去,伸手拉他上來。

有驚無險,越滿剛呼出一口氣,就看見謝知庸他們底下的地麵開始凹陷,四周也起了石壁,把他們層層疊疊圍在中央。

幾道符咒下去,石壁堅不可摧,紋絲不動。

謝知庸本想禦劍騰空,柳如信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上方,他手緊緊地掐著宋修竹的脖子,青筋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