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州女學 我隻是個笨嘴拙舌,看了又忘……(1 / 2)

穿書之儘風華 慕宸不哭 4163 字 11個月前

救是不可能救了,江夫人帶著程清芷去安排院子住處,一通忙活下來,已經是月上柳梢頭。

程清芷溜達著走進江意寒的書房,看見江意寒站在書案前,懸臂提腕,苦哈哈地在寫大字,連飯都沒去正廳吃。

“還沒寫完呢?”程清芷興致勃勃地走到江意寒身邊,打第一眼看到江意寒的字,程清芷語氣中的雀躍消散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濃厚的質疑:

“江小雪,你是怎麼做到,十年,不對,十一年如一日的寫這種字的?”

江意寒哀怨地掃了一眼程清芷:“或許說明我這個人比較專一。表姐你快看看我這大字有沒有些許進步?或者,我把寫得差的放在前麵,寫得好的放在後麵。”

程清芷認認真真地從江意寒的大字上掃過,一開始雖然筆觸稚嫩但好歹筆力還在,字還算穩當,後來的字形稍顯規整,但每一筆都彎曲如一團亂麻。

但江意寒都叫自己表姐了,程清芷搜腸刮肚給出相對溫和的評價:“咳……各有各的不足。”

這份課業要是給程家女學的夫子看到,恐怕能把江意寒轟出門。

江意寒絕望地往椅子上一歪:“看來隻能祈求夫子有眼無珠了。”

程清芷抽動唇角:“江小雪,在女塾裡我們還是裝作不熟吧。”

“為什麼?”

“我丟不起這個人。”

“真有這麼誇張?”江意寒企圖從自己的大字中找出些許優點來反駁程清芷,程清芷忍了又忍,到底沒忍住:“我家隔壁那七歲的小姑娘似乎都比你寫得好些。”

可能不止一些。說罷,程清芷隨手在紙上寫下幾個字,她姿態挺拔,筆力鋒銳,柔中帶剛,在江意寒手中不聽話的毛筆在程清芷手中乖順得不行,一筆一劃都極為妥帖,待程清芷寫完,一抬頭,就碰上江意寒那雙寫滿了崇拜的眼睛:

“表姐,我要學這個!”

從小在程家一眾天賦異稟的孩子中長大的程清芷從來沒有被這種眼神看過,這眼神誰看了能拒絕?程清芷不能,所以她說:“不著急,我慢慢教你。”

江意寒狠狠地點頭,忙招呼杭白道:“去把那個粉色碧璽芍藥簪子拿來。”

杭白立即去取了,江意寒雙手奉著禮盒,遞給程清芷:“這是我的拜師禮。”

程清芷笑著接了。

第二日一早,江意寒被綃紫從被窩裡挖出來時人還是懵的。

一想到自己又要回到學生生活,江意寒就一陣恍惚,畢業後總覺得還是當學生好,真當了學生……江意寒絕望地想,人果然離開了之後才會懷念,身處其中隻會看到總總不好。

洗漱過後,江意寒望向鏡子中穿著綠色繡玉蘭花襦裙,配著鵝黃色小襖的少女,她展顏一笑,鏡中的少女也跟著笑得如明媚春光。

江意寒自戀道:“我真漂亮啊。”

綃紫笑道:“小姐本就是楚州城數一數二的美人胚子。隻不過小姐今日怎穿得如此素。”

往常女學開學第一日可謂是爭奇鬥豔,誰也不想讓誰比下去。江意寒這般打扮雖然嬌俏可愛,可往那花花綠綠的小姐們中一站,倒顯不出來。

江意寒擺擺手道:“我這是去進學的,又不是去宣戰的。”

等到江意寒站在女塾中時,才猛然發現這恐怕真的是個脂粉戰場。

端看站在學堂中心的鄭妍月,一襲緗色繡大朵牡丹花的廣袖裙堪稱光彩奪目,她頭頂是極為精致的曇花簪,額間點了枚曇花花鈿,遠遠一看真的奪人眼球。

她身邊的官家小姐們也不遑多讓,一個個姿色綺麗,江意寒覺得自己仿佛置身於百花盛開的花園之中,低聲嘀咕:“彆的不說,真好看啊。”

這些姑娘們或豐腴或纖細,笑起來的時候用帕子捂著嘴,優雅又嬌俏,江意寒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支著下頜唇角不自覺地勾起,看見美好的人和事物果然能讓人心情明媚。

林惟芳眼尖,看到江意寒的時候扯了扯鄭妍月的衣袖,鄭妍月掃過江意寒,在林惟芳耳邊低語兩句,林惟芳笑著點頭,便朝著江意寒走來,居高臨下地盯著江意寒道:

“江意寒,這會兒離早課還有段時間,咱們來飛花令如何?就你和我二人,權當我替你複習詩書了。”

江意寒皺眉,如果不是看過中國詩詞大會,她現在恐怕連飛花令是什麼都不知道。

飛花是不可能飛花的,她肚子裡那點墨水,也就能忽悠忽悠江玉衡了。

再者說飛花令非但考驗巨大的詩詞量,還考驗臨場記憶能力,不能說前麵說過的詩詞。

江意寒連自己早上吃了幾個龍須酥都忘記了,還能記得自己背過什麼詩?

對自己極有自知之明的江意寒正打算四兩撥千斤地頂回去,誰知門口一道女聲傳來:

“和她比算什麼?有本事和我比。”

江意寒側頭看去,隻見一襲淡藍色衣裙配著自己送的那枚芍藥碧璽簪子的程清芷朝著自己走來,站在自己身邊寸步不讓地看向林惟芳。

林惟芳雖然不認識程清芷,可眼力見還在,程清芷非世家大族培養不出來的氣質頓時讓林惟芳低了一頭:

“不知這位小姐是哪家的?”

程清芷大大方方地承認:“我是江意寒的表姐,林州程家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