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遊燈 不過是個下人,哪有主人家去……(2 / 2)

穿書之儘風華 慕宸不哭 5298 字 11個月前

江玉衡深吸一口氣,大半年不見,顧翎這罵人不帶一個臟字的水平愈發高明了。

海不凡伸手指向江意寒:“那她不也是楚州江家的女兒,若非楚州江家,她難不成還能和你,和我同桌吃飯不成?”

“在顧某心中,楚州江家的江,就是江大小姐的江。”

海不凡被噎個半死,完全沒有了和顧翎套近乎的心思。

江玉衡無奈打圓場:“吃飯,都吃飯,再不吃飯就冷了。”

海不凡拿起空置的碗筷,嫌棄地望桌上掃一眼:“這都是些什麼殘羹冷炙?小二,來加個獅子頭,佛跳牆和八寶清蒸魚。”

顧翎繼續用乾淨筷子為江意寒布菜,待小二應聲後道:“再來一碟子鮮花餅,想來大小姐吃得差不多了,飯後用些點心吧。”

海不凡像看怪物一般看向顧翎。

江意寒頭一次有點把握不準情況,一臉茫然地看向江玉衡,江玉衡卻是一臉竊喜,笑得江意寒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

好不容易等海不凡吃完飯食,顧翎喚來小二結帳,海不凡神色微嘲:“不必顧大人買單,這頓記我海家賬上。”

小二正待開口,顧翎卻道:“這頓飯乃是我請大小姐,與旁人無關,自然是由顧某出錢。”

海不凡冷哼,還待說話,江玉衡打斷二人:“這頓飯我請了。你們彆爭了。”

不是江玉衡不想繼續看戲,而是江意寒給他使了眼色,彆人的麵子他可以不給,但自己妹妹的麵子那可不能不給。

出了橫嶺樓,樓外一片燈火輝煌,亮如白晝。

海不凡拱手對顧翎道:“海家還要準備夏競一事,我便不陪各位遊玩燈會了。畢竟,我可不是萬事不過心的二世祖,也不是養在閨中隻知道沉迷於容色的女子,亦不是本該為國為民卻隻知道奉承女子的朝廷命官。”

說完,海不凡轉身離去,那背影囂張無比。

江玉衡側頭看向江意寒:“所以,他是在說我是萬事不過心的二世祖?說妹妹你是沉迷容色的女子?說顧兄是取悅女子的朝廷命官?”

江意寒攤手:“粗略一想,他說的似乎也沒錯。”

顧翎神色如常:“今日燈火燦爛,不知可否請大小姐同遊一段?”

江玉衡看向江意寒,見她沒有反對,知情識趣,道:“那我便在橫嶺樓對麵的茶館等你們。”

東嶺城中有一大湖,名為星燈湖,顧名思義,岸上無數的燈火倒映在湖中,仿佛夜空中閃爍搖曳的星星。

顧翎和江意寒並肩走在湖邊,三拳之隔,顯得不親近也不過分疏離。

湖邊正有人放花燈,花燈大多數是荷花的形狀,一朵朵漂浮在湖麵上,隨著夜風上下起舞。

“大小姐近來可好?聽聞大小姐於崇圓山修建山路,自此後,崇圓山上下諸多便宜,村民們還專門立碑記載這一段。”

顧翎的聲音低緩又溫柔,像好聽的和弦。

“不過是胡思亂想,沒想到成功了。”江意寒擺手,隨後道:“聽聞顧大人在京中屢次拒絕親事,而且還是假借心有所屬之名?”

江意寒之所以答應和顧翎走這一趟,便是為了這一問。

顧翎神色自若:“顧某屢次拒絕親事不假,但並非假借心有所屬,顧某確實心有所屬。”

不知何時,二人以行至湖畔,燈光斜斜地打到二人身上,顧翎一側的臉被燈火照亮,另一側的臉卻隱沒在黑暗中,將他的五官襯得愈發立體。

被顧翎用專注的目光注視著的江意寒差點以為自己就是那個心有所屬,尷尬地避開顧翎那灼人的眸光,江意寒道:

“我知道齊姑娘如今和四皇子已經情定終身,顧大人用情至深,不願說出齊姑娘的名姓,我也能夠理解。”

顧翎失笑:“為何大小姐總覺得顧某對齊棠用情至深?”

江意寒攤手:“莫非顧大人對齊小姐毫無感情?”

顧翎啞然。

江意寒臉上露出意料之中的神情,正色道:

“顧大人以我作為親事的擋箭牌,我倒是無妨,隻是來日若是遇到真心所愛之人恐怕會徒增煩惱,還望顧大人出言三思。”

說完,江意寒拱手對顧翎道:“來日夏競還望顧大人多擔待,如此,我便告辭了。”

自此,江意寒轉身便朝著橫嶺樓所在而去。

顧翎無奈地靠在岸邊的欄杆上。

朱武暗中跟著江意寒見她和江玉衡彙合,這才回岸邊,見顧翎如此,朱武憋著笑:

“大人,要我老朱說,你若是不告訴江大小姐實情,大小姐恐怕都不會對你動半點不應該的心思。”

顧翎咬牙道:“快了。”

朱武欣賞夠顧翎難得一見的受挫表情,將一張請柬遞到顧翎麵前,道:“顧家大公子顧延卿請您明兒個去顧府一敘。”

“來請的人是誰?”顧翎翻開請柬掃了一眼,隨後將請柬遞還給朱武。

“不過是大公子身邊跑腿的小廝而已,連心腹都算不上。”朱武不屑道:“公子明日可要去?”

顧翎搖頭:“若是他再來尋你,你再告知他,我不去顧府,若是顧延卿要見我,自己來府衙。”

“好叻。”

“另外,若是黃玄拿到顧家海上的信息,記得給江家送一份。”

朱武半點不猶豫:“我老朱可不會忘了這件事。”

得到顧翎回話時,顧延寧恰好在顧延卿書房之中,一聽說這句話,麵露譏誚:“他顧翎不就是考了個進士,當了個從五品的小官,還真當自己是什麼台麵上的人物不成?大哥,你可不能去見他。想當初,他在咱們家如同家雀一般,不過是個下人,哪有主人家去見下人的道理?”

顧延卿眉峰皺起:“當初你那事辦的就不太好。斬草不除根,給自己惹麻煩。”

“那可是楚州,楚州地界,他顧翎得了江家的庇護,我還能把手伸到楚州去不成?”顧延寧翹起二郎腿,在空中上上下下:

“再者說,他就算是錢四喜又能攪動起什麼風浪不成?朝廷不過是主事,不能參與夏競,大哥,你實在是太小心了些。”

顧延卿冷臉道:“我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隻不過小心使得萬年船。而且顧翎當初半點身家都沒有被趕出去,如今卻能夠以戶部郎中的身份回來東西嶺,可見他本事不小,更何況他和江家還有那些淵源。”

顧延寧不以為意:“江家再多的家底也抗衡不過我們和九章商會聯手,大哥你啊,就把心放回肚子裡去吧。”

“也罷,那顧翎不見便不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