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寧,不必爭吵,按規矩就是。”
顧延寧拂袖離開江意寒所在的房間門口。
兩炷香的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四份信封再次放在桌案前。
“江家出價,四萬一千兩。”
“望家出價,四萬八千兩。”
“平盛樓江老板出價,四萬兩。”
“顧家出價,四萬九千兩。”
顧延寧冷哼:“沒什麼錢就不要在這個場子上玩。”
顧延寧扭頭對顧延卿道:“江家那丫頭連續兩輪出價都是四萬兩,可見她本金不多,既然如此,我們隻管壓價就是。”
不單單顧延寧這樣想,望珊珊也是這樣想:“江家小姐,恐怕也就幾萬兩銀子吧?”
望煜明深吸一口氣:“但願如此。”
然而事與願違,第二輪主持官員第一個念出江意寒的出價:“平盛樓江老板出價五萬五千兩。”
直接比顧家的五萬兩高了五千兩銀子!
顧延寧徹底失去分寸:“這不是攪屎棍是什麼?”
望珊珊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所以,這路權,她江意寒拍定了?”
五萬五千兩,望家不是出不起,不過就是利潤薄一些,可最重要的是,江意寒展現出那種勢在必得的態度,到了最後一份路權,沒有拿到路權的兩家,恐怕得撕到十萬兩去。
那麼,是第二份路權的六萬多兩,還是最後一份路權的十萬兩?
無論是望家還是顧家心裡都有了自己的決斷。
這時候江老太爺反而不緊不慢,一千兩一千兩慢慢往上麵加。
唯獨江玉衡急得額頭冒汗,恨不得衝到江意寒身邊問個清楚明白。
“不是,爺爺你給我個準話,我妹妹她到底拍不拍路權?”
江老太爺摩挲著手指,隨後答道:“可能拍,也可能不拍。”
“您這說得什麼廢話。”
江老太爺無奈地看向江玉衡:“我都不急,你急什麼?即便我們沒有路權,現在各個州縣儲存的玉石顏料也足夠支撐一段時日,比起顧家的那些海貨舶來品,望家那些陸上的絲綢瓷器,可經放得多。”
江玉衡轉念一想,也對。
第三輪給出價的時候,顧家幾乎捱到了兩炷香徹底燃儘,望家也隻早了一步而已。
倒是江意寒給價依然爽快,眨眼間就已經把價格遞了上去。
“顧家出價,六萬三千兩。”
“望家出價,六萬一千兩。”
“江家出價,四萬四千兩。”
“平盛樓江老板出價,五萬五千零一兩。”
顧家房間傳來一聲巨響,不知道是誰把桌子給掀了。
海不凡猜測是顧延寧,昨天這壞東西把爺爺氣得不輕,恐怕顧延寧這輩子都沒想過,他也會有今天。
大快人心,當真是大快人心。
此時,江意寒突然出聲對望家叔侄說到:“望家倒是很聰明。”
望煜明一個眨眼,轉瞬明白過來江意寒的言下之意。
“莫非……”
“莫非什麼?”望珊珊扒拉著她小叔,見他話說一半,急得抓耳撓腮:“小叔你倒是快點說完啊!”
“莫非她接下來不拍路權了?”
果不其然,緊接著兩份路權都以四萬三千兩的價錢歸屬給望家和江家,江意寒完全沒有插手。
這下,顧家哪裡不明白江意寒在給他們設套。
可是,明明知道是套,難道顧家敢不往裡麵鑽嗎?
顧延卿冷聲道:“江大小姐當真是好算計。”
江意寒比顧延卿更加陰陽怪氣:“怎麼我不守規矩你們有話說,我守了你們顧家的規矩,你們依然有話說?”
顧延卿差點沒被江意寒氣個仰倒,麵上還勉強維持著鎮定:“小丫頭,你年紀輕,我且告訴你一個道理,山高路遠,總有你吃虧的時候。”
說完,顧延卿不給江意寒反擊的機會,帶著顧延寧和顧家的賬房們離開。
江意寒輕聲道:“我自是山高路遠,你們可就不一定了。”
這句話,旁人都沒有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