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一夢 官商可以聯姻,但不可以是位……(1 / 2)

穿書之儘風華 慕宸不哭 4165 字 11個月前

接連七日,東嶺城中議論最多的就是顧家被抄家,那些西嶺顧家被迫替罪之人得以重獲自由,而東嶺顧家那些惡貫滿盈的子弟們鋃鐺入獄。

連帶著,東嶺城尤知府也被摘了頭上那頂官帽,成為了階下囚。

東嶺城百姓可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東嶺城苦顧家久已。

江玉衡嘖嘖稱奇:“和顧家那一幫混蛋比起來,我覺得我自己堪稱南秦楷模,當朝賢人。”

江意寒正在打點行裝,見江玉衡如此清閒,不免疑惑:“哥哥不去準備行囊,安排車馬,還有閒工夫在我這兒品茶聊天?”

“我們一路回楚州,該打點的你都打點了,我還需要管?”江玉衡美滋滋地往嘴巴裡灌一口茶水。

“可是,我北上去京城,哥哥回楚州,如何談得上順路?”

江玉衡一口茶水咽了一半,嗆得涕淚橫流:“不是說一塊回楚州?怎麼又改道去京城?我怎麼不知道?”

“葛施來信與我說,工部想在一些人群較多的州縣修路,見我們江家工匠可靠,而且修路技藝不錯,特地請我去京城商議一番如何合作。”

江意寒拿出第一封信,正是葛施交與京城的江家玉器鋪子,然後由玉器鋪子的掌櫃寄過來的書信。

“咱們這,約莫也算半個皇商了?”江玉衡粗略將信讀了,眼睛倏然明亮:“這可是天大的好事。”

能夠和皇家沾邊,連帶著能夠讓江家受惠不少,這個道理江玉衡心裡有數得很。

“成與不成還得兩說。”說完這,江意寒又掏出一封信道:

“另外清湘表姐請我去京城,似乎有什麼事要我幫忙,但沒明說。”

江玉衡無奈揉頭:“程家有什麼事不找母親,找你做什麼?”

江意寒輕輕搖頭,隨後猜測道:“恐怕是清芷表姐出了什麼事,否則如何輪得到找我?”

“她能有什麼事?程家上上下下護著的。”江玉衡不以為意。

“能讓清湘表姐寫信來,自然不是小事。”江意寒道:“隻能勞駕哥哥獨自回楚州,楚州和林州的生意也勞駕哥哥照看一二。”

江玉衡哀嚎一聲,四仰八叉地倒在榻上。

杭白從屋外進來,對江意寒道:“大小姐,顧大人請您今晚去星燈湖浮夢橋一見。”

江玉衡立刻從榻上跳將起來:“顧翎?”

他從杭白手中拿走請帖,湊到江意寒身邊:“不是,這夏競的事兒,該做的咱們都做了,明麵上的顧家,暗地裡的九章商會,都被揪出來了,顧翎還找你乾什麼?”

江意寒從他手中抽走請帖,粗略掃了一遍:“你問我,我問誰去?總歸得先去見一見才知道。”

江玉衡衝江意寒擠眉弄眼,江意寒乾脆轉過身去不去看他。

是夜,循著長街,江意寒乘馬車來到浮夢橋邊,江玉衡在橋邊等她,江意寒踏上橋,顧翎已經在橋上等候,腳邊放著一盞燈籠。

夏夜的風吹散暑氣,也吹散白日裡積攢的鬱氣,江意寒手心泛出薄汗。

“有勞顧大人久等。”

“顧某來此不過片刻,何況有的人等多久都值得。”顧翎含笑,他那雙仿佛永遠淬著冰雪的眼睛染上溫暖,讓人恨不得溺死其中。

江意寒有些心虛地避開顧翎那灼人的視線,看向河中漂浮著的花燈,道:“值得與不值得,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

言罷,江意寒轉頭看向顧翎:“不知道顧大人今日有什麼事?”

這客套又疏離的語氣,顧翎振作精神道:“顧某隻是想和大小姐聊一聊顧家。”

“當初西嶺顧家飽受東嶺顧家的欺壓,男子為奴仆,女子為婢妾。我母親當年,身懷雙胎,因不願意女孩受苦,生下來後將女孩悄悄送走,大小姐應該能猜到那女孩是誰。”

江意寒抿唇,淡聲道:“齊姑娘。”

“沒錯,齊大人身患隱疾,他夫人生下來的是死胎,恰好當初齊大人與我父親相交莫逆,故而將齊棠托付給他們家。若非如此,恐怕我妹妹如今與那顧鶯並無分彆。”

齊棠長江意寒三歲,與顧鶯年歲相仿。

江意寒點點頭。

顧翎急切道:“我之前之所以不說,是在我母親離世前發下重誓,不扳倒東嶺顧家,絕對不可以告訴任何人齊棠的身份,以免東嶺顧家隨意擺布她的命運。”

“確實是父母一片愛女之心。”

“所以,顧某對齊棠並非男女之情,我……”

“顧大人,你看那兩盞花燈。”

顧翎順著江意寒手指方向看去,兩盞蓮花花燈肩並肩朝著下遊劃去,但很快,它們遇到了一個窄道。

窄道不能容許兩盞花燈並肩而過,故而兩盞花燈成為了彼此的阻礙,誰也不讓誰。

顧翎瞬間明白江意寒想說什麼。

他們有共同的目標,可以同路而行,他們理解彼此,知道彼此最深的秘密,很多話,不需要說出口便可以有默契。

多麼難得,曆經兩世,顧翎隻遇到了這麼一個讓他縈繞在懷的人。

江意寒那麼冷靜,那麼理智,可是這一刻,顧翎多麼希望他的大小姐能夠笨一點,糊塗一點,顧翎手攏在袖子裡,輕輕顫抖:

“官商聯姻,江伯父和江伯母都可以,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