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急調度 “我妹妹可比某些朝廷命官有……(2 / 2)

穿書之儘風華 慕宸不哭 5995 字 11個月前

這一番話看似在替顧翎求情,實則是在給顧翎定罪!沒有犯錯哪裡來得從請責罰?胡倫這隻老狐狸!

王曆實在沒忍住:“青州大堤出沒出事還得看今日青州遞來的折子,胡大人怎麼妄下斷論?”

胡倫眉眼輕慢,雙手攏在官服袖子裡麵:“這天都晴了,青州大堤能出什麼事?”

頓時,不少人紛紛附和:“就是,顧翎空口無憑,仗著陛下讓他全權處理青州事宜的機會,故意勞民傷財,簡直不堪為官!不配做一方父母官!”

“那顧翎懂什麼大堤,什麼都不懂就去地方上指手畫腳,越俎代庖!”

朝堂上對顧翎的聲討聲一浪大過一浪,原本還想為顧翎說話的王曆,聲音徹底被淹沒。

秦暄帝漠然地看著朝堂下。

所謂牆倒眾人推,顧翎牆還沒有倒呢,他們就迫不及待了。

“趙三多,折子送到了嗎?”秦暄帝開口問身邊的大太監。

趙三多朝門口張望一眼,恰好看到自己的小徒弟急匆匆捧了折子過來,連忙走下去取了折子上來。

見狀,那些個大人也不再繼續聲討顧翎,反而打算聽聽折子上寫的是什麼。

因為秦暄帝吩咐過青州的折子都直接遞到禦前,其他人並不知道折子上到底是什麼內容,即便是內閣首輔孔大人也不知情。

秦暄帝翻開折子,一目十行地看完奏折,站在朝堂下的諸位大臣根本無法從秦暄帝臉上看出折子上寫了什麼,不免麵麵相覷。

孔首輔見秦暄帝看完折子卻半天不開口,猶豫著開口問:“陛下,不知折子上寫了什麼?”

秦暄帝淡漠地掃了孔閣老一眼,隨後將折子放到趙三多手中:“去,遞給咱們孔閣老看看。”

孔首輔眉心一眺,從趙三多手中結果折子……

怎麼會?青州大堤垮塌……萬幸百姓遷移到地勢高處,躲過一劫。

萬幸?這哪裡是萬幸,這簡直是晴天霹靂!

孔閣老拿著奏折的手不自覺地抖動起來,其他大人紛紛側目:“閣老?那青州大堤……?”

“垮塌了。”

隨著這句話出口,不少朝臣臉色變得愈發難看,青州大堤垮塌,顧翎提前遷走百姓,如今又是大功一件,他顧翎金榜題名仿佛還在昨天,如今已經積累了多少功績?!

怎麼好事全部讓他顧翎一個人占了?

王曆這時候倒有了開口的機會:“剛剛諸位大人義憤填膺,好像那顧侍郎乃是十惡不赦,禍國殃民之人,如今怎麼一個個倒成了鋸嘴的葫蘆?”

隨後,王曆將身體轉向龜縮在人群的胡倫:“左都禦史大人方才,好似要定顧大人的罪?”

胡倫真的煩王曆這個刺兒頭,本來說話就硬氣,還非喜歡和自己對著乾!

關鍵是他娶了程家女為妻,程家在他後麵為他保駕護航,還拿他沒什麼轍。

孔閣老合上折子,笑著對秦暄帝說道:“顧大人不愧是實乾之臣,如今青州大堤垮塌,多虧顧大人提前轉移百姓,避免了百姓傷亡,當記一大功。”

王曆心中感慨,要不怎麼說人家孔大人能夠當首輔呢,就剛剛那幾乎所有朝臣聲討顧翎的架勢,王曆不信背後沒有孔閣老的手筆,可人家就是可以立刻轉換態度。

剛剛還在說“從請責罰”,這會兒就說“記一大功”。

態度轉變之迅捷,實乃天下罕見。

秦暄帝卻根本沒有提獎賞顧翎的事,隻是道:

“後續安置災民一事,戶部和工部拿一個章程出來。”

隨後,這場朝會才算是散了。

是夜,胡倫一到孔閣老的書房,就忍不住抱怨道:“那顧翎到底是有什麼運道在身上?怎麼什麼事情都叫他做成了?而且,青州下遊那些村莊的百姓就那麼配合?居然他顧翎說要遷移就遷移?憑什麼啊?”

“何遠道送來的信,看看吧。”孔閣老用下頜指了指書桌上的信,胡倫猶豫著拿起,飛速地閱讀起來。

由於奏折走的是八百裡加急,故而朝堂上先於孔閣老收到了消息。何遠道的信自然會比青州的奏折來得完,不過也很詳細。

“江家那丫頭什麼時候跑去了青州?!”

胡倫看到銀錢開道四個字,隻覺得眼前一黑,他就說,即便要遷移也不是短短五六日就可以做到的,原來顧翎背地裡還有這麼一個幫手!

“上個月說是要和工部一塊商議青州的修路事宜,和傅涔一塊去了青州。”

孔閣老對六部發生的事情可謂是門清。

“傅涔可是侍郎,和一個商女去青州?”胡倫對這個消息費解。

“如果你知道那江家女往工部投了多少銀子,你就不會這麼說了。”

工部為什麼大家都不喜歡去?一來是事情多,皇城內外,京城內外,哪裡用不到工部?事情多也就意味著責任大,一旦出了什麼事情,第一個就要找到工部頭上。

而最後,也是最重要的,工部沒錢,或者是,無論多少錢,工部都能花得一乾二淨。

工部到現在連個尚書都沒有,就是因為誰都不想接這個錢少事多的活計。

胡倫轉瞬就明白,此時許巍然也推門進來,一進門就衝到孔閣老麵前:

“閣老,救救我。那青州大堤是我監理的,如今它居然垮塌了!”

雖然今日朝堂上沒有人提起這件事,可不代表之後沒有人秋後算賬。

戶部侍郎的位置,有實權,官職還高,不知道多少人惦記著!

孔閣老淡定地說:“當年青州大堤你可有偷工減料?”

“絕沒有!”許巍然恨不得指天發誓:“我可是儘心儘力,生怕有疏漏,誰知它……”

孔閣老轉動手指上的扳指:“既如此,總不會殃及性命。”

許巍然臉色分外難看,他當然知道這件事情不至於讓他丟了性命,可……

若是因為此事被貶謫,恐怕將來再難以登上戶部侍郎這樣的高位,這要許巍然如何甘心?

孔閣老盯著許巍然半晌,隨後說道:“這官位,我是給了你的,可保不保得住,怎麼保住,卻隻能靠你自己的本事。”

說罷,又衝在一旁噤若寒蟬的胡倫說道:

“瞧瞧咱們許大人,即便坐到了三品侍郎的位置,不還是有被彈劾貶謫的一天,路還長,顧翎的路,更長,不怕他不跌跟頭。”

胡倫眼睛猛地一亮:“隻要他跌跟頭,我們就能夠趁勢讓他永世不能翻身!”

說完,胡倫安慰許巍然道:“許大人,即便這次真的有人要追究你的過錯,但你又不似顧翎那般沒有根基,宦海沉浮本就是常事,不過那顧翎……隻要他沉下去,就不會有讓他再浮起來的那一天。”

許巍然臉色幾經變換,終於還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