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許久他還是安安分分抱著祁爺爺的大腿跟著學習吧。
他記得他好像有個種植加成屬性來著,養出來的植物能比普通的植物長得好。
想通了的朔九放下了拿店鋪裡的貨物去投機倒把的想法,跑到店鋪二樓柔軟的鋪蓋裡睡覺了。
早起的幾人又聚集在了後山,與之前不同的是今天不繞著藥田跑了,袁叔祖帶著幾人到了一座陡峭的山坡下。
說實話這看著比他們下山那條路難走多了,那條路起馬周圍還有一些樹可以扶著。
周笑餘看著僅一人可以上去的階梯,旁邊還光禿禿的連根小樹枝都沒有,抓進了肖憲的胳膊,大個頭在這種時候有安全感。
不過這路也隻是看著難走,其實和他們走慣了的那條路沒什麼差彆,彆看周笑餘走在台階山瑟瑟發抖,但是每一步走得卻是穩穩當當。
袁叔祖在後麵看著直點頭,看來訓練成效不小。
爬到山頂時天空已經亮起,可以看到雲層翻滾,晨霧彌漫,不遠處有一座不大的廟宇。
袁叔祖對著看呆的幾人說:“跟上來。”
朔九卻楞在了原地,沒彆的原因,隻是這裡和他誘拐吱吱的那個山頂太像了,除了多了一座房子,原本那個地方是吱吱們生活的大樹。
他被周笑餘拉了個踉蹌,回過神跟上了前麵的幾人。
走到道觀前上麵寫著“雲山觀”,道觀的梁柱看著還很新,像是近幾年建的。
走進去地上擺著六個團蒲,正對著上方的一座石像,身高大致有兩米,留著長胡須,是一個手持藥杵的老人。
“跪下。”
袁師祖站定對著仰頭的幾人說道。
“今日起,你們正式拜師,今後要謹遵門規,研究藥方,治病救人,不可有歹念。”
“是。”
身後傳來拍手叫好的聲音,是祁爺爺和其他幾位師叔祖。
錢叔祖走到前先是瞪了朔九一眼,然後對著其他五人說,“今後範常山就是你們的師父,去拜。”
五人轉身對著範常山拱手一拜,“師父。”
接著錢叔祖朝著朔九擺擺手,“去找你爺爺。”
朔九找祁爺爺走去,其實有一點他挺好奇,為什麼馮倩倩外公是餘師祖,要拜範常山為師,他卻不用,這樣想著也這樣問出來了。
祁爺爺伸手拍了朔九的後腦勺一巴掌,“不一樣,我們有家傳。”
說完領著朔九下山,邊走邊介紹祁家的曆史,原來這雲山觀是祁家族人建起來的。
那幾位師叔祖按照祁爺爺的話來說就是十幾歲的時候上山避難來的,結果臭不要臉安了家。
祁爺爺回憶起那幾年,老餘帶著滿臉傷痕的妻子和不過五歲的麥冬,身後還跟著幾個十幾歲的少年,一個個灰頭土臉,顫抖著手拿著封信哽咽著說要找雲山觀觀主。
祁爺爺不知道他們遭遇了什麼,隻記得父親房間傳來嚎啕大哭的聲音,以及父親出來紅腫的雙眼交代他安排幾人住下。
說來麥冬一開始也是一副羞怯的模樣,不過幾年就是一副大姐姐的模樣帶著比她還大的小藿香了,可能遭過苦難,更早熟一點吧。
領著朔九下山的祁爺爺,沒有帶他回村子,而是領著朔九逛起了藥田,一一問著品類藥性,種植需要注意什麼。
“書你都看到哪了?”見朔九對答如流,祁爺爺捋了捋胡須問道。
“大概看了一半。”
“這個月把剩下的看完,順便給你小師叔打打下手。下個月和我出門一趟。”
“做什麼。”
“問那麼多乾什麼,我說你聽就好。”
這時候的祁爺爺不像個慈祥的爺爺了,到正經像個嚴師了,板著臉的樣子真有點唬人。
朔九有眼色的閉上了嘴,正巧周選過來了,祁爺爺擺擺手,讓其都走,一個人坐在田埂上唉聲歎氣。
祁爺爺和朔九說了不少,也不知道到底想到了什麼。
朔九揉了揉酸軟的手指,他被周選打發把藥材切片,心無旁騖的切了半天。
周選則在旁邊看了好久,拿起朔九切的藥材仔細觀察,“刀工不錯,每一片都厚薄一致。”
周選的話裡好似有些未儘之語,讓朔九不自覺得出了一身冷汗,他氣急敗壞的說,“彆老盯著我。”
從來沒生過氣的朔九也不知道自己為何無緣無故的煩躁,隻覺得有一股無名之火,讓他燒心燒肺。
周選也不是沒有眼色,隻是自從認識朔九以來這人都是一副沒脾氣的樣子,實則冷淡什麼都不過心,發脾氣倒是難得一見,便湊近看著朔九冒火的雙眼。
察覺到湊近的周選,朔九冷靜下來長舒了口氣,當對方不存在似的低頭繼續切藥材,不理睬對方。
周選揚起了嘴角,他仔細觀察發現朔九切藥下刀的速度更快了,他的心情也莫名的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