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 朔九臨出門扭頭衝著站在後……(1 / 2)

朔九臨出門扭頭衝著站在後麵一直沒吭聲的婦女眨了眨眼睛。

婦女在祁爺爺他們走後,走到朔九揪過稻草的那麵地方,伸出滿是疤痕的手指掀起破著洞的床單,下麵有幾個油紙包。

她看著包裹上的字,標明了每個包裹裡的東西,除了除了一些糕點、膏藥、有一個包裹散著花香卻沒有標注,她打開包裹裡麵放著一塊花瓣狀的物件,放在鼻子前聞了聞,她不自覺的揚起笑容確濕了眼眶,是桂花香。

周華文進門看到濕紅雙眼的妻子變了臉色,“怎麼了。”

“沒事,剛剛祁叔送了湯來,在火上熱著,我給你端來喝。”女人扭過頭,放下手中的東西說道。

周華文看著妻子放下的東西歎了口氣,他也聞到了香味,妻子最喜花香,從前家裡有各式香膏以及托朋友從國外帶回來的香水,就連彈琴時也愛在琴架上放上一束花枝。

但自從來了這島上他也隻能偶爾從草叢裡給妻子偷悄悄帶回兩朵肆意生長的野花。

接過妻子遞過來的湯,他握住妻子布滿傷痕的手指,滿眼心疼。

離開周華文的小屋子,沒走幾步不遠處有個圍起來的柵欄,裡麵也有間小屋,和周華文的房子破的半斤八兩。

柳老先生抱著瓦罐進了裡麵,“老爺子們,看我又給你帶什麼來了,哎呦,這是怎麼了?”

柳老先生剛進屋子,外麵就傳來吵嚷的聲音。

“老不死的,出來。”

朔九轉身就看到一個老太太領著一個直流鼻血的青年。

老太太頭發花白,衣著雖打著補丁,但是整齊乾淨,一點都看不出來是一出口就罵人的人。

“老太太,這是怎麼了?”柳安板著臉走出房門,陰沉著盯著老太太。

“還不是他們的雞湯,喝完我兒子一直流鼻血,止都止不住。”老太太拉出躲在她身後的中年人,鼻子上塞著兩團草紙,胸襟上還能看到乾巴了的血跡。

“什麼雞湯。”

“就我兒媳婦買來的雞湯,就和這屋子裡的幾個老頭買的。”

“什麼買,仙人板板,趁著屋子裡沒人扔下幾毛錢,就拿東西走的人,那是小偷。”屋子裡傳出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

“你兒媳婦呢?”柳安的臉色更黑了,嘛的,要知道一罐雞湯花他多少錢,多少票,還用了老祁的人參,他喝的時候看過,那參片可不細,心更痛了。

柳安扭頭對著剛剛說話的人問道:“齊老,你們沒喝著?”

“一人喝了半碗,想著晚上再喝。”齊老摸了摸鼻子,這不怪他,一屋子人喝了半罐,想著多長時間沒吃過有油水的東西了,都舍不得,半碗雞湯幾塊肉,吃了一個晌午。

聽到柳安的問話和齊老的回答,老太太更囂張了,“好啊,你們敢拿剩飯賣給我兒媳婦,賠錢。”

一邊叫囂,一邊往前麵衝,祁爺爺反射性的就往前擋了一下,沒想被推了個仰倒,朔九正好在祁爺爺身後,伸出一隻手扶穩他,另一隻手抓住老太太揮舞的手腕扭到其身後,拿剛剛從周選父母屋子順手抽出的稻草綁住其雙手。

“你放開我,小崽子。”

朔九看著麵前被綁著的老太太,看著對方怎麼都掙脫不開,滿意的點了點頭。這老太太力氣不小,不捆結實點捆不住。

“老太太,咱們說理歸說理,咱不能動手啊,我爺爺平時鍛煉都被你推了個仰倒,如果衝撞了彆人,怕是要受傷了。”

“阿呸,哪來的東西,快給我解開,柳安,你個……。不解開,你給我等著。”

“老太太,綁你的是我,你罵柳場長做什麼。咱們先算賬,俗話說不問自取是為偷,咱們先報警吧。”

“報什麼警,那是買的,放錢了,而且我兒子喝了還流鼻血,得賠。”

“你這娘們,不要臉啊。”

“老太太,不說彆的,那罐湯就算隻有半罐,也有一隻小母雞,彆說裡麵放了人參,您算算光材料得多少錢,您那幾毛錢,能買什麼。”

“阿呸,幾個糟老頭子哪來的人參,還有沒二兩肉的雞值幾個錢。”

“哪來的人參,巧了,我爺爺口袋掏出來的,您兒子要不是多喝了幾碗人參雞湯怎麼會流鼻血,補過頭了,吃沒吃把個脈就知道了。”朔九鬆開壓著老太太的手,去拉躲在後麵悶不吭聲的中年人。

中年人見朔九要拉他扭頭就要跑,結果被一個乾瘦的男人一個過肩摔壓倒了地上。

“小夥子,我給你攔住他了,你來把脈,真有人參,那可值不少錢,不知道得判多少年。”男人看著乾瘦,身上還帶著股斯文勁,但這一手乾淨利落像是練過,而且眉眼間的神態還有一點點眼熟。

“娘,救救我,我不想當勞改犯。”

“你快放開我兒子,那雞湯是我兒媳婦偷的,和我兒子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們抓我兒媳婦去。”老太太的雙腿沒有被綁住,爬起來就跑到了中年男人旁邊護著他。

“不行,雖說你兒媳婦是小偷,但你兒子明知道東西是偷的還吃下肚,那說明是共犯,共犯也得去勞改。”

“對啊,還有這大夫診脈一看就知道你兒子吃了人參,證據確鑿躲不掉的。”

老太太癱在自己兒子身上哭喊,“這可怎麼辦啊。”

“也不是沒有辦法。”

老太太的眼睛瞬間發亮,猛地抬起頭看著說話的男人。

“賠償人家的損失。”

“這行嗎?”

“這得看受害人,齊老,你看我給你們當個調解員怎麼樣,如果調解能解決,咱就不報警了。”柳安適時的站出來說了句話。

朔九也回到了祁爺爺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