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是五品葉的野參,調解個屁。”祁爺爺不想隨隨便便放過這偷了東西還倒打一耙的人。
“我、我、我能賠,等著。”老太太看著身下提淚橫流被嚇傻的兒子爬起來跑了回去。
柳安假咳了一下,“那我們便等等她。”
朔九這時候才注意看剛剛把那老太太兒子摔倒的男人,這三言兩語就把上門鬨事兒的人忽悠瘸了的時候的神態怎麼那麼眼熟。
那人好像感覺到了朔九的視線,轉過身走過來,衝朔九一笑然後對著祁爺爺打招呼,“祁叔。”
“華文回來了,我剛從你那出來。”原來這是周選他爸周華文,怪不得朔九覺得熟悉,周選的眉眼不管長相還是神態都很像他爸。
“我知道,還是小茹告訴我您過來了,我這才出來找您。”
祁爺爺看了眼四周湊到周華文耳邊用手擋著半張臉說,“那湯你喝了沒。”
朔九在旁邊望天,祁爺爺看著像是說什麼悄悄話,但是這聲音一點都不小,沒看站在前邊的柳場長都回過頭瞪他了嗎?
周華文揚起笑臉,看著比之前衝朔九的笑真實多了,“一進屋小茹就給我灌了一肚子湯,一滴都沒剩。”
周華文和周選相似的麵容揚起這種略顯燦爛的笑容,讓朔九打了個顫,不合適,抬不合適了。
“好,好,你倆都喝。”
“都喝了,還得謝謝您給的東西,小茹很喜歡。”
“什麼東西?”
“給小茹的東西啊。”周華文看著毫不知情的祁爺爺,扭頭看向了朔九。
“我給的。”
“小子,你出門帶啥好東西了。”祁爺爺沒見朔九帶啥好東西啊。
“桂花皂,我有給奶奶。”
“整天花裡胡哨。”祁爺爺瞪了朔九一眼,又對周華文說,“小茹喜歡啊,這小子就喜歡鼓搗這些,下次讓他做了彆的也給你寄東西來。”
祁爺爺帶著朔九和周華文寒暄間,那跑走的老太太回來了,懷裡抱著一個小布包。
跑到朔九跟前展開懷裡的布包,“你是大夫,你肯定知道這東西值不值。”
布包裡裹著的是一根根針灸用的金針,朔九伸手撚起一根遞給祁爺爺。
祁爺爺眼神激動,把針小心地放回布包裡,衝柳廠長揮揮手示意換個地方說話。
兩人回來後驅散了人群,領著老太太到了朔九他們的住處。
祁爺爺讓朔九關好門,那老太太坐在堂屋的凳子上,“我這東西值錢吧。”
“老太太,你這東西值不值錢是看拿了有沒有用,但在我這是值點錢的,我覺得你拿出它來也不是單單要賠那一罐雞湯。”
這老太太自從進了這小院門,和之前在外麵撒潑打滾的樣子完全不一樣了,倒是和她那身乾淨整潔的衣裳相彰得意了。
老太太撫了撫耳邊的碎發,“這是我爹給我的,但我留著除了當個紀念也沒什麼用,我要五百塊,我還要分家。”最後一句話說得鏗鏘有力帶著一股狠勁。
柳場長歎了口氣,“分家我這做不了主,得找你們族長啊。”
“就是族長不同意,那窩囊廢又不是我生的,我生的早死了。”
柳場長尷尬的笑了笑,“你記得啊。”
他來這島上的時候就有人告訴他,徐老太年輕時候生過個孩子早夭了,當時徐老太都瘋了,後來丈夫帶回來個嬰孩才慢慢好起來。
“我怎麼不知道,當年我看著神誌不清,但我生的是個女兒,我總不能連男女都不記得,我至今都記得她在我懷裡咽氣的樣子。”
“但怎麼說,都幾十年的母子情了。”
“我呸,那小子的親娘找來了,我才知道這是老頭子和她娉頭生的,那小子的媳婦都是他親娘的乾女兒。我真是瞎了眼,現在惦記我這點家底,做夢。”
“我得找你們族長,商量商量,至於錢,老祁啊。”
“我那參也值不老少,五百塊太多了。”
“我看了就一小塊參,值是值點錢,但也沒那麼值,五百塊不多。這針是祖傳的,現在都沒這手藝了。”
柳場長捂著胸口,“你都懂,你這是故意的啊。給我下套呢。”
老太太翻了個白眼,“要不是這群人太難纏,當我願意撒潑發瘋呢。”
她細細的摸了摸手下的布包,推給祁爺爺,“給錢吧,給了就是你的了。”
“阿九啊,帶錢沒?”祁爺爺這句話讓朔九捂緊了口袋。
“出門帶的錢不夠。”祁爺爺沒想到,出門給人看個病還得花大價錢買東西。
朔九掏出一百四十塊,基本上是全部家當了,“回去記得還我。”
祁爺爺又從自己口袋掏出個手絹來,隻有十張。
他衝後麵喊道,“阿青啊,你來。”
“我沒錢。”在屋子裡的李藏青從頭聽到尾,他出門真沒帶錢,有祁爺爺在,他能花什麼錢,口袋裡就十塊,是準備給藏山買零食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