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師叔祖,“……”
他也想蹭個飯,可年紀大了,老妻還在家等著他開火,他不好意思開這個口。
他隻能指望外孫女吃到啥好的,想著點他這個外公。
村路上,三三兩兩的孩子相伴著回家。
“自從學校開學了,村子裡熱鬨多了。”
“自從路修好,孩子們方便多了。”不知道從哪跑來的周笑餘跟著餘師叔祖說了一句。
“你在這兒造句呢。”
“我在學校代了一上午課,現在腦子裡都是差不多的句子,聽到一句話,就能想到下一句。”
孫又兵隨口問道,“你怎麼去代課了。”
“呂誌國昨晚不知道吃了什麼,跑肚子跑虛脫了,我想著閒著也是閒著,就去了。”周笑餘攤攤手。
回到知青點的廚房,案板上擺放著已經準備好的食材。
“阿九,你看看我的臉。”處理這些東西的呂誌國慘白著一張臉。
“你這是吃了什麼。”知青點的人,天天吃得幾乎一樣,怎麼隻有他跑肚子了,“你是不是涼著了。”
“學生給的,我就吃了個窩頭。”昨天班裡的孩子剛給他一飯盒窩窩頭,說是辛苦老師了。
呂誌國被眼裡閃著感謝、崇拜的眼神衝昏了頭,當著學生麵,把冰涼不知道是不是泛著酸的窩頭吃下了肚子。
他過後回了知青點,把剩下的窩頭熱了熱,剛嘗了一口就發現酸了,沒有再吃。
可是已經晚了,他被折騰了一晚上,早上吃了周笑餘給的藥才好了許多。
朔九讓他們出去,圍上圍裙表示他要做飯了。
飯菜剛剛上桌,他們幾人就聽到了外麵的腳步聲,聽聲音大概有不少人。
馮倩倩端著碗從門縫裡探出頭去,“呀,他們回來了。”
打開門就看到了風塵仆仆的一行人,每個人都麵露疲色。
“你們還沒吃飯吧,先在這兒吃了再回去吧。”
就算修了路,山路比之前好走了,上山也得幾個小時,不用問都知道沒有吃飯。
朔九放下沒動過的碗筷,又拿出幾幅新的,等人全部都進來了,才發現還有幾個陌生人。
地方擁擠,碗筷不夠。
馮倩倩尷尬地笑了笑,是她沒想到的結果。
周選也發現了,“師父,我們帶人先回家吧。”
跟著錢師叔祖和範師叔也說,“我們就不麻煩了,回家吃。”
“那邊我天天收拾,炕也是燒過的。”朔九和祁爺爺交代著家裡的情況。
秀珍奶奶不在,招呼客人吃飯的任務就落在了唯一會做飯的朔九身上。
朔九對端著盤子要跟他走的馮倩倩說,“你們先吃吧,我再做。”
祁家室外凍著不少處理過的魚、肉,直接上鍋蒸就行。
對於經常有人上門吃飯的祁家來說,秀珍奶奶省了不少事。
所以這兩年每到冬天,秀珍奶奶隔幾天就會帶著朔九準備一次凍起來。
秀珍奶奶去鎮上乾仗了,朔九也延續下了這個習慣,知青們太能吃,冬天他也犯懶,現在都是在休息日一次做好。
當然知青們不知道他們吃的都是提前做好的,不然一天兩個菜是不行的,早就霍霍光了。
祁家燒起灶台,不過半個小時桌上就擺了四五個菜,畢竟跟著祁爺爺回來的有三個人。
“夠了。”說完這句話這人對著祁爺爺說,“祁大夫,你這孫子真能乾。”
菜入口他才發現他誇早了,這不比外麵的大廚收益差,一碗湯下肚,好吃到一路上的疲憊,好像都不見了。
當然,朔九做的菜都有增加體力的作用,魚湯還有個屬性是消除疲勞。
祁爺爺待客,朔九沒打算留在祁家吃飯。
“是叫阿九對吧,留下吃,我們不那麼講究。”
在祁爺爺的點頭下,朔九留下了。
一頓飯下來沒人顧得上聊天,等盤子見底,幾人才放下筷子閒聊起來。
朔九也知道了他們的目的,找人出山、教書。
“祁大夫,之前的事您考慮的怎麼樣了。”
“我不行,我在山裡待了一輩子,大城市我待不慣。”祁爺爺搖頭拒絕。
見說服不了祁爺爺,他歎口氣,“祁大夫,我們帶著任務,您不能讓我們空手而歸啊。”
“你們不是奔著老錢來的嘛,他之前也教了不少年,多勸勸。”祁爺爺不動聲色。
錢師叔祖以前為了發揚中醫跑去學校教書,主張有教無類。
但他隻會教醫,不會教人,遇到一些不孝徒孫,灰頭土臉的回來了。
三人中有人和錢師叔祖曾在一個學校教書,他知道事情的原委,愁苦著張臉。
對於派給他這個任務的人充斥著不滿。
他願意回去,不代表錢教授也願意,當年一顆赤誠之心被打倒支離破碎,哪還願意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