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天牢門前的時候,蕭卷卷已是被嚇得渾身虛汗,暈頭轉向不說,被八皇子抱下馬後,才發現自己竟是連腿都軟了。
這古代的交通工具也太嚇人了,蕭卷卷突然無比懷念自己家裡那台新款賓利,才換了不到兩周,還沒新鮮夠呢,煩死了。
那八皇子一路上軟玉在懷,便宜占夠了,此時形神俱佳,見她下了馬後站都站不穩,索性直接扶她在懷裡,好心道:“芙兒妹妹,小心點。”
蕭卷卷心中接連吐槽:這古人是早熟還是怎的?未滿二十便這樣油膩,真是救命!
她踉蹌著從他懷裡掙開,費力站好後理了理自己衣服。
此時她麵上已無驚懼,麵色恢複到之前的冷清。
“臣女謝過八殿下這一路相送了。”
見她又要走,八皇子走上前,與她並肩道:“芙兒妹妹怕是忘了,剛剛本王說,父皇讓本王陪著你呢。”
這一會兒我,一會兒又自稱的,八皇子當真是變臉和翻書沒啥區彆,蕭卷卷心中默歎,這天家的人果真一個個都是摸不得屁股的老虎,說不上什麼就翻臉。
見她沒有異議,八皇子心情好了些,又道:“芙兒妹妹有所不知,這天牢裡甚是怕人,我若不陪著你,回頭你被嚇的生起病,該要如何是好。”
蕭卷卷還是沒說話,任由八皇子自己叭叭叭。不愧是叭皇子。
不過他有一樣倒是說對了,這天牢裡,當真是怕人的緊。
昏暗的牢房、劈啪亂響的柴火聲、瘮人的刑具、官差施刑後發出的慘叫聲、尚未清理的血跡與間中傳來的囚犯的□□聲。
蕭卷卷這輩子看過的恐怖元素都集中在了這裡。
不,不止是她看過的恐怖元素,還有她從未聞到過的恐怖元素。
不知是食物還是腐肉的餿臭、生肉被燙鐵烙出來的燒焦味,與一股撲麵而來,腥到令人頭暈的鮮血味層層疊疊的混雜在一起,飄散出一種令人窒息的氣味。
恐懼令她每邁出一步,腿都在發抖,她甚至怕說不上走到哪步,腳下就會踩到某個販人手上滾落出來的手指。
肅靜之中偶爾冒出的慘叫聲也讓她不由得縮身,屢次被八皇子摟在懷裡占便宜。真是夠了!
蕭卷卷心中苦不堪言,決定等回到家裡定是要寫一篇關於穿越後,天牢一日遊之我被油膩未成年占便宜的日記。
就這樣進進退退的走了好久,兩人終於停步於寧朝霞的牢房前。
寧朝霞見到女兒剛想痛哭,便見蕭卷卷身邊站著一位蟒袍少年。還挺精神的。
寧朝霞也是個顏控,還是一些流量小生的媽媽粉,見到如此貌美小夥一下子是怕也不怕,抖也不抖,委屈也不委屈了。
“縣主,不知這位是?”
蕭卷卷怎會不知自家老母心中所想?
她不著痕跡的對寧朝霞飛了個白眼,道:“陸狀元,這位是八皇子。”
寧朝霞給八皇子行了禮,八皇子卻不發話免禮,硬是讓她彎了好久腰。
蕭卷卷心中大喊救命,這古代的上位者就這麼喜歡讓人撅著行禮嗎?侯夫人,定國侯,現在又加上個八皇子。你們真的是夠了+1
八皇子待寧朝霞明顯不若寧朝霞待他的諂媚,蕭卷卷甚至覺得這八皇子似乎是有些討厭寧朝霞。
所準確點兒,是討厭這個陸狀元。
這便奇了,一個皇子,和臣子犯什麼彆扭。真是夠了+2
見八皇子沒讓免禮,寧朝霞便又道了一句“下官見過八皇子”,這才得了一句“免禮”。
蕭卷卷怕寧朝霞說錯話,先開口道:“陸狀元,此番前來,是想與你問一下走水一事。”
寧朝霞麵上恭敬,行了個拱手禮道:“是,縣主請問。”個小崽子,來問話還帶個級彆這麼高的,害得我拘拘束束,看我出去怎麼收拾你。
她倒是不擔心自己出不去,就算真有什麼事,寧朝霞也相信她那個快被自家女兒拋棄的女婿能救她。彆問,問就是有自信。
蕭卷卷:“你可知是何物起火引發大火?”
寧朝霞:“臣不知。”
蕭卷卷:“那日大家各自回府之後,你可有打開我送眾人的錦盒?”
寧朝霞:“臣打開了。”
蕭卷卷:“是於何處打開,之後又發生了何時?”
寧朝霞:“臣於正房寢室中打開,剛一打開就有下人叫臣去正廳用膳,故以放下手中錦盒便去正廳了。”
蕭卷卷又問獄中官差:“敢問大人,狀元府的黃磷殘骸可在這裡?”
那官差聞言道了聲“在”,便匆匆去將證物取來。
蕭卷卷仔細看了看那證物,道:“此時確是與陸狀元無關,我會與陛下解釋清楚,勞煩大人托人將證物呈至昭陽殿。”頓了頓,她又道,“且好生照顧陸狀元。”
說罷,她又對八皇子道:“八殿下,咱們回宮複命吧。”
八皇子卻笑言:“芙兒妹妹,可是不再繼續逛逛了?”
蕭卷卷:你真的夠了+100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