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下來,定國侯見她似是沒什麼不滿,便將芙蓉院門口家丁撤了,擴大了她的禁足範圍,隻要不出侯府,怎麼著都成。
當然這少不了八皇子在當中推波助瀾。
如今他與蕭卷卷婚事定下之後便不像之前那樣日日都來,但時不時還會過來,結果來一次定國侯說蕭卷卷在芙蓉院睡覺,再來一次定國侯說蕭卷卷在芙蓉院練琴,他便有些不耐煩,又轉頭去找蕭語柔。
這蕭語柔是定國侯拿來換那個寡婦的籌碼,如今成日與八皇子泡在一起,定國侯覺得不妥,這便把蕭卷卷放了。
隻是蕭卷卷呆久了,人變得懶踏踏的,依舊在芙蓉院裡不想出來,沒成想解禁第一天八皇子便來了。
定國侯派人來叫,蕭卷卷自然是不想見他,便以身子不適為由推拒了。
說是身子不適,可她解了禁早上剛陪侯夫人進了朝食,現在就是擺明的撂臉子,又是惹的定國侯一陣悶氣。
沒想到還是蕭語柔給定國侯出了主意:“父親,妹妹不出來,八皇子一個外男又不好去找妹妹,不若我帶著八皇子一起去芙蓉院看看妹妹,有我在,也稱不上私會。”
定國侯第一次看這個女兒覺得可心,直接就準了。
再說他原也不介意八皇子獨自去芙蓉院,隻是這八皇子自那次之後總講那些個男女大防的道理。
在定國侯聽來,多少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總之蕭語柔帶著八皇子去了芙蓉院,有些出乎蕭卷卷的意外。
她隻道自己不出門就萬事大吉,卻沒想到有人進門。
要說來者不善,總歸有些道理,蕭語柔帶著八皇子邁進芙蓉院,不由分說的便直接往內室衝。
她曾經被定國侯禁過足,是定國侯府頭一個被禁足的女兒,剛解禁的時候雖然馬上被立了嫡女,但也沒少受白眼。
此時蕭卷卷也被禁足了,且解禁了也不可出侯府,蕭語柔心裡早就樂開了花。
要說這人沒記性,上次她來,就被人痛打落水狗一樣的攆出去,這次以為身邊多個皇子就好了不起一樣,走路的時候頭都昂的比平時要高。
她身邊的八皇子揣著明白裝糊塗,跟著她從善如流的就進了女兒家閨房,心中還有些感慨,上次來這香噴噴屋子已經是好久之前的事了。
“四妹妹,我與八殿下來看你了。”
蕭語柔此時心中暢快,人未到聲先到,嚇得蕭卷卷一個激靈,接著就見門簾被人打開,蕭語柔帶著八皇子大喇喇的就進來了,謝嬤嬤她們擋都擋不住。
屋內地龍燒的好,她此刻隻身著一件月白色的衫裙裡衣。
衫裙齊胸,飽滿的上胸與鎖骨均漏在外,肌膚瑩潤,吹彈可破。
那衫裙偏薄,又隱約透出蘇梅色的小衣,如此穿著,比不穿還要誘人許多,看的八皇子直接直了眼。好個勾人的小東西。
蕭卷卷也一怔,又忙縮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都遮了起來,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被嚇得不輕。
“八殿下怎能擅入女兒家閨房?”
八皇子假意彆過臉,似是給了蕭卷卷尊重,卻不離開,拿出蕭語柔做擋箭牌:“我與三姑娘來看看芙兒妹妹,芙兒妹妹可是哪裡覺得不舒服?”
他雖是轉過臉,但說話時又目光遊移的偷看她,蕭卷卷氣不打一處來:“沒什麼,有勞殿下關心了,還請殿下快回吧,傳出去有傷臣女聲譽。”
蕭語柔也沒想到蕭卷卷在屋內這般春光,又見八皇子看她都直了眼,心裡不舒服極了。
“四妹妹怎麼說的,你二人都已經有了聖旨賜婚,怎的還這般見外?”
“三姐姐,陛下隻是賜婚,我二人尚未成親,自然要多加注意,不能讓人恥笑皇家宗室不講禮節。”
她這話說的對,蕭語柔也沒法反駁,隻癟嘴看看八皇子:殿下,您看,我已是儘了力了。
縱使八皇子不願離開,卻礙著這話不得不走,隻是剛剛見到蕭卷卷那樣誘人的樣子,心中有股邪火,說什麼都要發泄出來。
見蕭語柔要跟著,八皇子便道:“三姑娘留下陪陪芙兒妹妹罷,我還有事,便先告辭了。”
說出了屋子,在門口又不舍的看看蕭卷卷。
蕭卷卷剛剛鬆下被子,見八皇子又回頭看她,蹭的一下又用被子將自己遮了個嚴實。
好個小妖精,遲早要你好看。八皇子咬牙,徹底的出了芙蓉院,離開侯府便直奔八皇子府,尋他那兩個通房去了。
蕭卷卷捂著個被子熱的夠嗆,見屋內沒了男人,頓時被子一掀,香汗外散,蕭語柔頓覺香氣撲鼻,晃的她心神恍惚了一下子。
她很快回過神,盯著一身月白色的蕭卷卷,隻見她連垂在麵龐的頭發絲兒都是極美的,凡是個男人見到如此佳人定會心神激蕩,恨不得一口吃她入腹。
長久以來蕭語柔抱有的,要將八皇子牢牢拴住的自信,在嫡妹嬌媚的容顏和妖嬈的身子下,徹底瓦解了。
見她狠叨叨的盯著自己,蕭卷卷蹙眉不解,都是女人她乾嘛要用那種眼神看我?莫非變了性了?
蕭卷卷心中警鐘大作,喊竹清給她遞件披帛。
竹玉手臂搭了一件朱紅色輕紗披帛進來,給蕭卷卷搭好。
一身月白色由紅色點綴,更加顯得她是那樣的般般入畫。
蕭語柔心中的嫉妒又增添了幾分。
都是父親的女兒,為什麼她集中了父親和嫡母的優點,生的這般好樣貌?
見蕭語柔還是死死盯著自己,蕭卷卷直接問道:“三姐姐,你為何這般看著我?”
蕭語柔外貌不如她,身段不如她,身份也不如她,唯有一點可以激她。
“四妹妹許是不知,八殿下許諾,待你二人大婚後便娶我做次妃。”
蕭卷卷冷不防聽到這消息,黛眉輕蹙:“次妃?”
見她意外,蕭語柔覺得嘔在心裡的氣一下子疏散不少,又點頭,無辜道:“沒辦法,殿下舍不得我,四妹妹,以後咱們就一起好好服侍殿下罷。”
蕭卷卷算是聽出來了,蕭語柔是在故意惡心他,什麼一起伺候,不過一根爛黃瓜,蕭語柔當成寶,她還嫌惡心呢!
不過她倒是沒想到,蕭語柔竟是能退而求其次,是著急,還是實在沒辦法?
按她那恨嫁的心態,八成是著急露怯了,被八皇子給拿捏住了吧。
隻是她實在是不應該來惡心自己,蕭卷卷想,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你惡心我,我便嚇嚇你好了。
她立時就冷了臉,道:“次妃,不過妾而已。三姐姐,你是以為,全天下的嫡母都似母親那般好說話,對妾室不管不問嗎?”
果真,蕭語柔警惕起來:“你什麼意思?”
蕭卷卷模仿起電視劇裡跋扈的寵妃姿態,不屑道:“次妃也是妾,哪裡逃得過正妃的調||教,三姐姐,你說日後八殿下不在府裡,我要對你做些什麼好呢?若是日後你生了孩子,我又該對你的孩子做些什麼好呢?唉,這皇家的孩子,甚難養大呢。”
待她最後一個字落地,蕭語柔已經覺得四肢都要癱軟了,她就知道,這個嫡妹骨子裡就是個心狠手辣的賤人!
她不該來激她的!
蕭卷卷看出她的害怕,心道一句沒出息,又狀似天真。
“三姐姐,一想日後還能與你姐妹相稱,芙兒簡直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說罷蕭卷卷脆生生一笑,隻是那銀鈴般的笑聲在蕭語柔耳邊聽來,更像是來自地獄發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