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卷卷就這樣在定國侯府閉門不出的待了十幾天,對外界發生了什麼一無所知,隻知道天是越來越冷了,時不時的還會飄上兩場雪。
等到定國侯允許她出門的時候,狗肉鋪張氏的案子已經翻了。
死了二十年的張氏夫婦由屠害凶手變為苦主,至於後續,為何草草辦案,真凶到底是誰,倒是還沒查出來。
隻知道林和通被下了獄。
蕭卷卷便直接去縣主府想等陸維,在門口遇見張老伯,便問他可知一二,隻是張老伯隻是是林和通陷害兒子兒媳,並不清楚其他,又道兒子兒媳終於沉冤得雪,好頓感謝蕭卷卷。
怕被人知道此事與她有關,蕭卷卷忙製止張老伯,又去問小柱知不知道什麼情況,但小柱也隻是知道蕭卷卷吩咐他查出來的事。
“小人和之前要飯的兄弟說了之後,很快就查出來,二十年前一夜之間消失的人家隻有城東柳家,據說是一夜之間搬家了,反正是再沒見過他們。”
“那柳家可是有什麼來頭?”
小柱搖頭:“不過是經商的,沒什麼來頭。搬家之前老兩口尚在,還有大兒子、大兒媳、兩個孫子、一個剛成婚的小兒子、小兒媳,還有一個十歲的女兒,另外加上仆人丫鬟,家裡一共二十四口人。查出來之後便將情況都告訴陸大人了。”
見蕭卷卷點頭,小柱又道:“這家人雖說小門小戶,卻生活殷實,一夜之間搬離東都城,甚是奇怪。”
這家人八成便是陳泰那個妾室原來的夫家,隻是不知道陸狀元是否想到辦法將案子引到這家人身上。
現在林和通被關押,其餘案情沒有透露出來,也不知道陳泰什麼時候能伏法,中間還是否牽扯其他官員,蕭卷卷心有些亂。
畢竟,這麼大一樁人命案,不是一個東都府尹說冤便能冤下來的,當初沒有刑部的核實很快就把人給斬了,事後又不了了之,光看這一點就至少還能拉下來個當年的刑部尚書,不過之前有一次陸維提到過,當年那刑部尚書現已過事。
蕭卷卷怕小柱知道太多再有什麼危險,便道:“待案子發了公告再說,辛苦你了。”
小柱被她誇獎,撓撓頭嘿嘿一笑,突地又聽到那熟悉的聲音。
“四娘,你可出來了,我都想死你了!”
蕭卷卷一回頭,華瑾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
隻膚淺的道了一下相思後,華瑾的目光又停留在小柱身上,嬌笑起來。
隻見小柱突然低下頭,雙頰“唰”的一下泛起可疑的紅暈來,渾身好像都不自在極了,連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
蕭卷卷暗笑,大小夥子見了華瑾就和小媳婦兒一樣,可真逗。
她又調笑華瑾:“六娘可是來找我的?”
華瑾大大方方道:“對啊,我隔兩日便來看看,你爹爹當真是困了你好久。”
“那你又為何不直接去侯府找我?”
“誰知道能不能見到你,但是來縣主府肯定能見到小柱呀。”
救命了,姑娘家家的倒是直接的很。隻見小柱頭更低了。
“縣主,我去乾活了。”
小柱跑了,留下蕭卷卷和華瑾。
二人進了正廳暖閣,華瑾心情好的很,盤腿坐在矮幾前邊哼起小調兒來。
“六娘你怎的這般開心?”
華瑾挑眉,神神秘秘道:“四娘,我與你說個秘密。”
說罷附耳道:“小柱見到我越來越容易臉紅了!”
蕭卷卷直翻白眼:“那又如何?”
華瑾“嘖”了一聲:“什麼如何,說明他越來越喜歡我了唄!”
蕭卷卷不解:“我怎看你好像是在調戲小兒郎?那你看小柱怎不見你臉紅?”
華瑾一頓,突然嬌羞道:“若是他與我說話,我也會臉紅的,但見他臉紅我更忍不住逗逗他。”
蕭卷卷不理解。
她小的時候喜歡陸維,見到他便容易磕磕巴巴,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的,哪裡像華瑾這麼好口條兒。
不理解便不往下想了,總之華瑾開心就好。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華瑾這邊天天和隻小野貓一樣在外邊跑,東街長西街短的,新鮮事兒不少。
蕭卷卷成日裡呆在芙蓉院,唯一知道的新鮮事兒不過是蕭語柔和八皇子他倆那點兒勾當,講給華瑾之後氣的她直拍桌子。
“好個八皇子!還有你那個三姐姐,是你親姐姐嗎?我怎麼感覺她就是想著法兒的不讓你好呢?”
蕭卷卷撇撇嘴:“我自打病好後便不喜歡她,初時還心感內疚,時間久了才知道,不喜歡果真是有不喜歡的理由的。”
聽她感慨,華瑾又將頭蹭到她跟前,靠著她的薄肩撒嬌道:“對對對,四娘你多喜歡喜歡我。”
見她一副潑皮模樣,蕭卷卷拍拍她頭:“對,我就喜歡六娘你這隻賴皮小貓。”
華瑾被她調戲,撓上她的腰肉,兩人就這樣打打鬨鬨了一會兒,華瑾看著她又問:“那四娘什麼打算?總不能就真的老老實實嫁給八皇子吧。”
暖閣的炕燒的好,屋裡熱乎乎的,窗子便開了一點小縫,正趕上一陣寒風吹進,就著暖閣的溫度變成溫暖春風,拂過蕭卷卷的嬌顏,吹的她額前發絲微動,麵色卻堅定且認真,語氣毋庸置疑。
“不嫁,我打算跑。”
“啊?”饒是平日裡最是不羈的華瑾也被她這話嚇得嘴巴張成了一個小圓。
“跑?那不就是逃婚?你能往哪逃啊?”
見華瑾一副失措的模樣,蕭卷卷“噗”的一下笑了:“我裝的像嗎?六娘是不是信了?”
華瑾怔了一下,這才意識到自己是被她給耍了,又開始撓她癢癢肉,兩人又鬨了起來,直到蕭卷卷實在受不了了,終於投降。
“彆鬨了彆鬨了,我就逗逗你麼,怎麼可能跑?”
“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總覺得,沒等我想好怎麼辦的時候,蕭語柔便會有動作,暫時......就靜觀其變吧。”